第三十一章
作者:刘大麻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544

要说古时候的中国,谁要打官司到是比现在方便的多。无论高低贵贱,有无文化,只要去敲响衙门口的皮鼓就好。这就让周围的人知道——哦,谁,谁要打官司了,看热闹听热闹去。无论如何,这声势是造够了的,这或许又可以看着是另一类的司法公开的毛坯雏形吧。

来到衙门口,中年妇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放在鼓边的棒子就敲了起来,几个衙役听到鼓声就从里面跳了出来,然后就将中年妇女婆媳及堂吉柯德和桑丘带了进去。他们的白马呢,自然是堂吉柯德寄放在了街上的一家驿站里了。由于一直在忙着替老太太看医生和后来的争执,堂吉柯德也没有问问该地的地名。上了厅堂,他才知道,这里叫金陵,是长江边的一个不小的地方。

县太爷自然坐在上面,傍边有师爷坐着,准备着记录,两边还站着两个衙役。县太爷叫刘高,已在这金陵当了三年的知府,虽然名声好不到哪去,但也不是很糟糕。相传,刘知府断案有个特点,那就是推理性强,极富逻辑性。常常将原告问得目瞪口呆,也常常判决得被告心服口服,找不到反驳的道理。

刘知府开堂就问:“堂下什么人?为什么击鼓?”

中年妇女抢上前去说:“是民女击的,为的是状告这两个。”她用手指着堂吉柯德他们。

刘知府又问:“先报上名来,及年龄,哪里人氏,家住何处。”虽然有些罗嗦,但也是必须要履行的程序。这主要也是考虑到师爷便于做好记录,使每个案卷整齐工整。

中年妇女说:“民女张氏,家住草帽街,三十四岁,男人李长水,是街上的泥水匠。”师爷快作了记录。

刘知府继续问:“那么,张氏,你告他们什么呢?”

张氏回答:“我告他们在路上撞倒了我婆婆,她受了伤,要求赔偿。”

刘知府转过去问堂吉柯德:“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家住何处?”

堂吉柯德回答:“在下堂吉柯德,西班牙人,五十岁。”

“哦,西班牙人,很好。现在这位妇女告你撞了她年迈的婆婆,你有什么话说?”

“我们没有撞倒这位老太太,这完全是个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堂吉柯德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最后他又加强了语气重复说,“大人,这是个误会,完全是个误会。”

刘知府又去问张氏的婆婆:“那么,这位老太太,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多大年纪?”

老太太战战兢兢地说:“我住在草帽街,和儿子媳妇一起住,我叫赵一花,今年七十多了,多好多想不起了。”她有些抖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本来年迈造成的,而另一个原因是自己从来没来过衙门,更没打过官司,这种场面自然让她有些胆怯起来。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地下,根本不敢去看任何人。她在心里打算如何近快离开这里。

刘知府继续问老太太说:“你告诉本官,他们是怎样撞了你的?”

“我记不得了,反正,反正是他们撞了我,我当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就在医馆里了。”

刘知府听到这里就得出了个结论,他说:“很清楚了,堂吉柯德先生,虽然你是来自于西班牙的客人,但也得遵守这里的规矩,是吧?”堂吉柯德点了点头,又听刘知府这样说:“你撞了这位老婆婆,也许是无心之失,事后又将老婆婆送至医馆治疗,这些都说明你还是个有良心的人。但是你不应该说慌——不承认撞了人嘛。”

堂吉柯德回答说:“我并没有撞她,为什么要承认呢?”他耸了耸肩膀,显得很冤枉。

刘知府说:“那么我问你,你骑着马是吧?”

“是的。”

“你说当时你在想心思,根本没看周围是吧?”

“是这样的。”

“你自己还说,你的马突然停下来了,你才现这位老婆婆躺在了路上,是吧。”

“……是这样的,不过这也证明不了我撞了她呀?”

“还在狡辩,先可以肯定的是,你当时骑在马上注意力没有集中,自己根本就没看路上。我说的正确吗?”

堂吉柯德不理解了,他说:“我骑马经常这样的呀,有时候我还可以打个盹,当然这只是在慢慢地悠闲地时候。”

刘知府好象现了什么新东西一样,而这个新现又恰恰证明了他的推理的正确性。他说:“哈哈,不打自招了。你经常这样骑马,出事撞人是必然要生的了。因为你骑马根本就不爱看路。”

堂吉柯德辩驳说:“这,马有眼睛呀。它会看路,是的,我的白马一直就是很会看路的。有句俗话叫‘老马识途’说的就是马会看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