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仇恨
作者:独孤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492

凌霄城,灭了。凌霄城一城的子民,全部被屠。战争,永远是这么残酷。有战争的地方,就会有死亡,只是,再战争中的死亡,很少有人会看到,战争中的死亡显得是那般的正常,和那般的微不足道。或许会有人注意到战争的残酷,或许会有人注意到在一场战争中死了所少人,但是,从来没有人注意过除了他们所熟知和在乎的人之外,在一场战争中,究竟死了谁。就像扬起的尘埃一样,人们只会看到尘土飞扬,却不会注意到某一粒尘埃,而战争中每一个生命的陨落就像这其中的一粒尘埃。凌霄城被覆灭,有人在欢呼,在庆祝,而在这欢呼和庆祝之中,也有人暗暗的叹息。

杀戮和鲜血掩盖不住司文城的将士们脸上的喜悦,多少年,多少辈,都曾为了彻底的占领凌霄城而努力着,但是,这多少年多少代过来,从来没有真正实现过。直到在他们的手中,这一切变成了现实。今天的一切,将被司文城所有的人所铭记,也将被司文城所有后代所铭记。而暗暗叹息的人却是打扮成司文宇的亲兵模样的凌玉以及司文宇。司文宇将凌玉打扮成自己的亲兵模样,让凌玉收敛了气息,自己又刻意释放出自己的气息加以掩盖,这样下来,只要凌玉离自己一定的距离之内,就算是父亲这种实力的高手不是可以查探的话也很难现凌玉的身份。凌玉看着满脸欣喜的司文城的士兵,心里却是思绪万千。的确,多少年,多少代,司文城和凌霄城争来争去所为的不就是为了占领对方。屠尽对方的子民,占领对方的城池,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强大,以此来扩充自己的野心么?

只是,现在,那个和司文城争的对手,没了,凌霄城,也没了,司文城胜了,而现在司文城的将士们就站在凌霄城的城内用自己的兴奋来庆祝自己的胜利,而自己这个被灭的城的城主却混在他们中间卑微的求生。凌玉感到自己心中的那颗仇恨的种子越的滋长壮大。凌玉看着司文宇的侧脸,毫无疑问的,司文宇是爱自己的,可是同样毫无疑问的,凌霄城的覆灭,祖祖辈辈心愿的完成,司文宇的脸上也有着难以压抑的兴奋,只是顾及到凌玉的存在,才没有过度的表现出来而已。司文宇,终究是司文城的人,纵使有爱,司文宇也只是爱的自己,司文宇不可能因为对自己的爱而变得对整个仙一方阵营的人都慈悲。此时,凌玉心中的那个曾经很是疯狂的想法再度浮现,若是让司文宇也像自己一般是去一切,司文宇便可以放下一切和自己相爱了吧,而自己,也可以放下一切背负去爱司文宇了吧。这个分明很是幼稚的想法却在凌玉的心中变成了一个无比坚定的信**。

凯旋而归,真正的凯旋而归。祖祖辈辈来没有完成过的心愿在他们的手中实现了。当听到凌霄城被灭的消息的时候,整个司文城沸腾了,疯狂了。而与此同时,司文城的所有人都记住了一个在这次整件事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一个人,那就是在所有人的眼中被司文寰宠坏的司文宇。跟凌霄城一样,司文城的历任城主也都是由司文家族的人来出任的。下任城主必然是司文宇,司文寰也已经老了,原本还担心以司文宇在司文城中的威望,该怎么让司文宇毫无压力的担任城主一职,这件事的生完全的解决了司文寰的顾虑。司文寰也开始试着把一些事情交给司文宇去做,比如说,占领了凌霄城之后,司文城的子民向凌霄城内搬迁的事。

在凌玉的执意要求下,司文宇带着凌玉一起到凌霄城,其实,把凌玉留在家里,司文宇也并不放心。看着面前的凌霄城的城主府,凌玉的眼眶不禁有些红了,司文宇将凌玉揽在怀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安慰么?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是始作俑者,而且,自己是凌霄城的侵略者之一,现在又带领着司文城的子民大规模的向凌霄城内搬迁,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凌玉。当然,司文宇考虑到凌玉的感受,即使是父亲以及其他人的怀疑,从一开始搬迁到现在,凌霄城的城主府一直未动。

“我想闭关,就在这凌霄城的城主府内。”

凌玉突然说道。闭关,闭关就意味着修炼和实力的提升,是司文城灭了凌霄城,凌玉的心中必然有着仇恨的种子,司文宇,真的能够放任凌玉心中仇恨的种子滋生,放任凌玉实力的提升,而以后可能会给整个司文城带来麻烦么?其实,凌玉并非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心中的仇恨已经淹没了一切,尤其是看到凌霄城的城主府的时候。自己,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又在这里,担任凌霄城的城主,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和回忆。凌霄城的城主府的墙上,大门上,都早已溅满了鲜血,那是凌霄城的子民们的鲜血。而凌霄城,不再属于凌家,不再属于曾经的凌霄城的子民,当然,曾经的凌霄城的子民,已经没有一个,是活的。凌玉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疯狂的提升实力,等自己的实力够强的时候,她要毁灭一切,毁灭司文城的一切,她也要让司文城覆灭,她也要屠尽司文城的子民,只有一个人,她会留下来,那就是她深爱的人,司文宇。凌玉一直以为只有司文宇和自己一样失去了一切,他们之间才可以放下一切的背负和仇恨去爱。被仇恨淹没了一切的凌玉已经看不到自己的想法中的幼稚了。

听到凌玉这样说,司文宇微微一迟疑,点头答应。司文宇怎么可能不知道凌玉心中的仇恨,司文宇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凌玉可能会给司文城带来的后果。可是,深爱凌玉的司文宇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仇恨,以及其他一切,便忍不住的想要放任凌玉。后果,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凌玉是自己深爱的女人,而凌玉现在已经被她自己所背负的仇恨压的直不起身了。司文宇一直以为,既然一切因自己而起,那么一切便是自己欠凌玉的,凌玉怎么做都不过分。一切,只是还债,只是,若是司文宇知道凌玉心中的疯狂的想法的时候,又会作何感想?又会怎么做?还是会对凌玉这般的放任么?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凌玉得到司文宇的许可,很是高兴。还未来得及做其他的什么,已是冲进了凌霄城的城主府中。当司文宇快要追到凌玉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缓缓闭合的密室的门。司文宇不禁的又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对自己深爱的人放纵,是否也该连同她的仇恨一同放纵?究竟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摆脱心中背负的仇恨而痛苦的挣扎,还是就这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样被仇恨所淹没?

“我要凌霄城的城主府。”

司文宇的面色平静,口气也很是平静的对司文寰说道。虽然表面上司文宇看起来很是平静,可是司文宇的内心深处却很是忐忑,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不答应,而且担心自己突然向父亲提出这样的要求会引起父亲的怀疑。只是,凌玉在凌霄城城主府中闭关,若是自己不能将凌霄城的城主府给自己要过来,迟早有一天,进入凌霄城城主府中的人会现凌玉的存在。莫说凌玉在凌霄城覆灭之前就是凌霄城的城主,就算是一个其他阵营的普通人逗留在自己这一方的势力范围内,被现,也难逃被杀的命运。听到司文宇的要求,司文寰确实是一愣,没有想到司文宇竟然会提这样的要求。但是这也只是一瞬间的,司文寰应允了司文宇的要求,或许,这正是一个锻炼司文宇的好机会。先让司文宇管理凌霄城的事务,这样司文宇在继承自己的位子的时候才更有资格一点。虽然,就算是司文宇依然还是一事无成,依然还活在自己的宠溺中,司文宇继承自己的位置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又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一点变得有出息。

走出了司文城的城主府,虽然说现在凌霄城已经是属于司文城的了,但是凌霄城依然还是叫凌霄城,而新任的凌霄城的城主,就是司文宇。不久前凌霄城的城主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凌玉,而现在凌霄城的城主却已经是自己。当凌玉出关的那一日,得知自己是凌霄城的城主之后,会作何感想?司文宇突然觉得,自己以凌霄城城主的身份,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凌玉了。不过,还好,这样,自己更能保证凌玉在闭关期间的安全。司文宇眼角的余光仿佛看到了穿着红袍的南天,隐隐间似是在叹息,转眼已经消失于无形之中。南天,又在叹息什么,是在叹息自己和凌玉之间的纠结么?司文宇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切的生,很是荒谬,荒谬的就像一场梦一样。而南天,就像一个观梦的过客一样,偶尔,为梦中的人叹息一声。这种感觉一出现,司文宇竟然就觉得这样的感觉无比的熟悉,好像,从自己以出生开始,这种感觉就刻在自己的灵魂中,只是,自己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感觉来源于何处。

原本,南天只是在叹息,叹息这样一场闹剧。凌玉的仇恨,终究会演变成一场灾难,对于司文城来说的灾难。而司文宇所做的一切,却是在纵容这场灾难的生。当司文宇和凌玉一样失去了一切,一切,又将向着怎样的方向进展。或许,两个人的爱,原本是不该,但是两个人依然还是爱了。就像自己和惜月一般,自己和惜月的爱,一开始也是被别人看做不该和不可能的,但是两人依然还是爱了。自己于惜月,也生过同样的闹剧,厉刀鬼帝之死便是,只是,惜月从来没有被仇恨所淹没一切,而且,惜月也从来没哟想过把这些仇恨报复在谁的身上,所以,司文宇和凌玉之间的爱既和自己和惜月之间的爱有几分相像,又有着很大的差异,只是不知道这不同的路走出来的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

南天虽然一直跟在司文宇的身边,但是,南天却一直感觉得到凌玉的气息。南天感觉得到凌玉的气息中,有一种叫做仇恨的东西在疯狂的滋长,在这种叫做仇恨的东西的滋长之下,凌玉的实力也随之而飞涨。南天突然觉得,虽然是司文宇在放纵凌玉,但是自己这样任由这场闹剧展下去而不去插手又是否正确?南天隐隐有一种预感。凌玉的仇恨,凌玉和司文宇之间的纠葛,终会衍化出难以想象的后果,或许会改变整个三界的现状的后果。而且,南天也又开始重新注意当初司文宇吸引自己来的原因,南天现,此时,不管是凌玉还是司文宇,他们两个的身上都不知什么时候有的气息,一种让自己很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似乎和自己所领悟的三界的本源很是相近。若是凌玉和司文宇的领悟的话,凌玉和司文宇的实力断然不会是现在的水平,可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两个的身上出现这样的气息呢。南天隐隐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和那个做梦的人有关。究竟,是那个做梦的人在*控着一切,还是又有着其他不为自己所知的原因呢?

在南天思虑之间,司文宇已经回到了凌霄城的城主府。在司文宇回到了凌霄城的城主府之后,司文宇的气息似乎和凌玉的气息慢慢开始重合,在这重合的气息之中,似乎孕育着什么,像是孕育着一场梦,好像,在孕育的这场梦之中,还有着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