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惩恶戏贪救孤儿 2.
作者:东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46

肥婆吓得尖叫起来惊恐地说道:"你要干什么?"陈双道:"干什么?赖皮三和田老大这两天在老子的地面上拐了四个孩子,他娘的卖了好价钱,按规矩应该给老子一半孝敬钱!可倒好,他娘的被窝放屁独吞了!"田老大急了,从老婆身后探出头来叫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少来诈我,我们只弄来两个刚刚出手,哪有四个"陈双心中大乐,没想到头一句话就诈了岀来。罗霄可有些急了,没想到已经出手卖了。月儿急得要哭,张燕着:"别哭,咱们越在紧要关头越要镇定,切不可乱了分寸。"罗霄闻听急忙上前帮陈双把田老大夫妇拉到外面准备盘问。肥婆对陈双的话信以为真眼睛都红了,跳着脚叫道:"好哇,田老大还反了你了,你们背着老娘弄来四个,那两个的钱放哪儿去了快给老娘交出来!"田老大再三叫屈肥婆哪里肯信上前追打,田老大刚逃进院子肥婆就追了上了,两人手脚并用撕扯到一起。陈双听说人已卖掉也急了眼,冲进院子将田老大提起准备到外边拷问。谁知入手沉重,仔细一看原来肥婆抓住田老大死不放手,提起一个另一个挂在下边。他又好气又好笑,遂运内力将二人高高提起向外就走。

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肥婆仍是拼命上前撕打。罗霄见喝止不住便寻来绳索将他二人反绑起来,肥婆却高声喊叫道:"赖皮三你个缩头乌龟,只知道玩老娘,老娘被人欺负你还缩在屋里不出来,你个没良心的乌龟贼王八!"终于从里面出来一个黑大汉,浑身上下漆黑肮脏!光着膀子只穿一件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无袖半臂,前胸敞开肥大的肚腹上生着一丛黑毛。圆头秃顶满脸横肉,杠子眉大环眼,鼻圆口阔颏下乱糟糟的生有许多短须。在门前一站目露凶光怒向陈双喝道:"你是什么人?在此胡闹惹恼了你爷爷活剥了你!"他这一出来那条花狗可急了,冲着他拼命狂叫,颈背上的毛都乍了起来。"连你这畜牲也敢寻老子的晦气!"抬腿就是一脚,小花极是灵敏一闪身躲了过去,看来他抓走怜儿时曾被小花看见,所以面对仇人它拼命吼叫。

这一阵吵闹引得许多乡邻前来观看,见这个黑大汉凶悍,胆小些的便悄悄后退。陈双和他相比整整小了一套,但他久经战阵见对手虽高大凶恶,从举止上看不过是一介莽夫蠢汉不足为惧。陈双上下打量后轻蔑地一笑说道:"赖皮三,听说你这厮光会干一些偷鸡摸狗拐卖小孩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有点气魄的事一点也干不了,看你个头不小原来是个十足的夯货草包,把卖孩子的钱快点交出来,否则爷爷我可真要活剥了你。"赖皮三气得哇哇怪叫,张开双手朝陈双抓来。别看陈双上阵对敌败多于胜,对付这种徒有其表的草包却是办法极多。见对方欺近突然矮身形从他肋边穿过,其之快如同风掠。接着他飞快地起脚,一个漂亮的外摆腿正拍在赖皮三的后腰上。随着"啪"的一声响赖皮三腾空而起,硕大的身躯直向肥婆砸去。肥婆倒在地上手被反绑腿还能动,见势不妙双脚乱蹬,情急之下竟翻了过去。赖皮三可惨了,下边的软垫突然移位,他只好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在脸上抹了一把,见出了血更加狂怒,抄起一根木杠朝双迎头劈下。陈双不慌不忙闪身躲过,顺手将他颏下的一撮胡须拔下来。赖皮三本不灵活挥动几十斤重的木杠更显笨拙,陈双上窜下跳不是抓一把就是揪一把。几个照面下来赖皮三的胡须所剩无儿,下半个脸己是鲜血淋漓。

他这些损招都是从辛然子那里学来的,按张燕的说法是:功夫不愿下,只知学损招。张燕见折腾得够了轻轻将手一摆,陈双心领神会挥刀朝他头顶劈下。赖皮三身躯笨重哪里躲得开,急忙将木杠横举上迎,这招有个名堂叫做架海紫金梁。

谁陈双用的是虚招,他架了会儿不见上面有动静正在奇怪,忽觉胸前一阵剧痛,原来他的护心毛又被拔走一撮。接着肚子上挨了下重的,他站立不住身向后仰摔倒在地,木杠脱手"咣郎"一声差点砸到自己头上。

赖皮三还要挣扎陈双点了他的穴道,又找来一条麻绳在水中浸得湿透将他捆绑结实。陈双先不理他将肥婆翻转过来,折铁刀在她脸上蹭来蹭去。他本是江湖出身杀杀打打乃是寻常的事,按他的惯习早就一刀一个顿时了账。自跟了张燕这些恶习早已改掉。他知审问应从最弱处下手,便问道:"先割鼻子还是先割耳朵?"只吓得肥婆杀猪般地嘶叫。"割耳朵!""不,先割鼻子!"几个顽童看得高兴在一旁起哄。

"好,那就听你们的先割鼻子!"陈双做势要下手。肥婆拼命求饶道:"好汉爷爷,别割,割了就长不出来了。银子都在屋里,今天确实只卖了两个。""我不信,卖给谁了?我要去核对。你小声说别让他们听见,谁要是说得不对立刻割鼻子!"陈双伏在他嘴边听着。然后依法泡制又问了田老大,最后问赖皮三,他们被吓坏了全都说了实话。审得实情张燕命陈.罗二人将赖皮三和田老大押回客栈,她带着月儿打马飞奔先行一步。

张燕回到客店想带梁蝉同去救人,见只有姐姐在心中有些急,正要拉马独自追赶,有一辆马车赶了进来。"怜儿!"月儿大叫一声跑了过去,张燕一看大是奇怪,车上不但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车后还拴着两个中年汉子。他们手被反绑脖子上还拴着条绳子连到车尾,就象被牵着的两条狗。更令她奇怪的是车夫竟然会是梁蝉。接着涌进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院子里立时喧闹起来。

梁蝉对这里比较熟悉,张燕带人走后她便张罗着去买饭,兰花茶花身上有伤,也看出秋儿月儿都不喜欢她只好自己去买。真是天不藏奸,刚到街上,便远远看见那两个似曾相识的汉子,正从一家酒馆中出来,每人拎着一个大布袋低着头向来的方向走去,看样子要离开这里。

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快就往回返。梁蝉也没多想信步来到这家酒馆门前,不由得又看了他们一眼,正巧他们中的一个也向回望,现她后立显慌张。梁蝉心中好笑,不要害怕本大王没工夫搭理你们。

这个小酒馆里面一个吃饭的也没有很是冷清。老板娘见她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又是擦桌子又是上茶极是殷勤。"我不在这里吃饭。"听梁蝉这样老板娘立显失望。"不过我要买五.六个人的饭带回去用。"梁蝉故意逗她。老板娘也够直爽的笑道:"你这姑娘真会开玩笑,说吧都要什么?我们这里有"她口齿伶俐将菜谱饭食飞快地背了一遍。

梁蝉哪里记得住便要了些馒头大饼牛肉卤鸭,又让炒几个清淡些的菜。老板娘没想到她会买这许多菜高兴极了命厨子去做来,然后陪她闲话。"老板娘,我看你这里早晚得关门。"梁蝉道,"你看别的家吃饭的那么多,你这里冷冷清清的定是你太黑,菜做得不好给的也少。"老板娘哈哈一笑说道:"这可让你说对了,我是光收钱不给饭。"如此豪爽颇对梁蝉的脾气笑道:"我是光吃饭不给钱!"两人放声大笑起来。提到了钱梁蝉在身上摸了摸道:"坏了,还真没带钱!""没带钱不怕,别忘带嘴就行。""当"的一声梁蝉将一锭银子丢在桌上道:"没带钱有银子也行吧?""凑和吧,忘带嘴可得回去取。"二人又是开心一笑。

喝了盅茶菜还没做完,老板娘把银子向她面前一推"姑娘,不瞒你说这么大的银子我找不开,先拿着吃去等有了散碎银子或下回来再算。"老板娘叹了口气又道,"要都象你这样生意就好做了。刚才那两位,菜虽没多要钱却要少给,我们忙了半晌倒赔了本。"老板娘一说倒给梁蝉提了个醒问道:"我看见有两个人提着口袋从你这里出去,鬼鬼祟祟的不象是好人,他们是做什么生意的?"老板娘面色一整看了看外边小声说道:"咱们哪儿说哪儿了,都是不好惹的主儿专做没本生意的。"梁蝉心中好笑,原来是我的同行,不过顶多也是孙子辈儿的。惹是知道本姑娘是干什么的定会吓死你这个快嘴婆。

"不用本钱的生意那可是不错,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去做?"梁蝉故做不懂地和她闲扯。"你是不知道,那种生意伤天害理,只有丧了良心的人才会去做。"老板娘气愤地说道。梁蝉觉得事情有异问得真情后立刻怒火满胸,同时也回想起来,那两个人原来是她曾惩戒过的人贩子。

那两个人贩子现梁蝉后很是惊慌,加快脚步走了一段见没有追来,于是雇了辆马车想尽快逃离此地返回长安。走出有四五里远不见有人追来正自庆幸,忽然马车停下了。他们刚要火,忽见前面有人拦路,仔细一看正是令他们胆寒的女魔头梁蝉,只吓得周身颤抖手脚也不听使唤了。

梁蝉见布袋在动,解开后现里面各装有有一个孩子,男孩约五六岁女孩有十一二的样子。两个孩子全都痴呆呆的半闭着眼,不哭不闹也不说话,她从两个孩子头上取下迷*魂*药饼目光如箭向他们射去。"你们自己说怎么办吧?"梁蝉冷冷地说道。两人知她厉害,若是反抗立刻就死,只好连连求饶并赌咒誓绝不再犯。

那个车夫很是油滑,摇头晃脑为自己开脱道:"反正没我的事儿,谁给钱雇车我就拉,我才不管他是干什"只听"啪"的一声响他挨了一记耳光,只打得他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耳呜牙痛口流鲜血。"你给我记住,他们是人贩子又在害人。你不分是非为了一点钱就甘心为他们效力,就是他们的帮凶,以后你再干这种亊被我现,定取你的狗命!"就这样梁蝉人赃俱获将车赶了回来。

她忙而不乱,回来时还不忘去取食物,老板娘见她救回了被拐的孩子,押着两个人贩子大是惊奇,方知她是女侠一类的人物,极口称赞连饭线都不要,梁蝉却扔下银子就走。

众人大喜过望,月儿带着怜儿向梁蝉磕头感谢她搭救之恩。从此秋儿月儿对梁蝉极为尊敬感情日深。

过了一会陈双和罗霄也押着赖皮三.田老大到来,客栈里更是热闹。百姓们无不解气都在猜测为民除害的是什么人,同时也担心贪官县令会为难他们。

罗霄.陈双奉张燕之命,带上怜儿和那个被救下的孩子,将四个人贩子押送县衙。刚过了河赖皮三就神气起来,"我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他得意地说道,"县太爷的小舅子是我们哥们儿,你们把我送进去,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出来!到那时可就有你们好看的了。"看来这里的县令真是个贪官,到时候可要好好捉弄他一番。见他们不理睬赖皮三又对那两个取货的人贩子道:"你们俩记着,只要到了金州就是咱们的天下,金州县衙就是咱们的家。今天有三爷我在,就会保你们平安无事,就等今天晚上你们哥儿俩请我了。"他这么一闹那两个人贩子也开始不老实了,陈双折了根树枝挨着个儿地抽打才算安静下来。

到了县衙,大堂上静悄悄的连个当值的都没有。陈双叫道:"有人吗,有人吗?"这时围观的人们越来越多,有的连声称赞,更多的还是在为他二人担心。等了会儿人仍不见有人出来,陈双便用力击起鼓来。

"谁呀,谁呀?别敲了,再敲(劁)可就绝户了!"一个衙役跑了出来叫道,"我说你是谁呀,吃饱了撑的,没事你敲什么鼓哇?"陈双见他骨瘦如柴笑道:"这位仁兄,若是早认识区区在下也不至于如此风干了。"他是有名的不吃亏,接着话茬骂瘦衙役是头待劁的猪。因骂技太过高对方一时没能参透,这使陈双引以为憾,埋怨他悟性太差,深有对牛弹琴之感。

罗霄上前把事情一讲,"原来如此在这里侯着。"衙役见赖皮三被绑着笑道,"怎么又来了,这刚几天你可真有本事。"说完进去通报。罗霄略一盘算道:"陈兄,到了大堂上要谨慎小心,不要胡言乱语。"陈双点头称是心中则想:谨慎小心是应该的,胡言乱语恐怕也是必须的。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总之遇见贪官就不能轻饶他。罗霄这家伙武功还真不错,智计也还行。就是有些书呆子气,有时瞻前顾后让人感到豪气不足。怕他不放心便点头称是。

这一击鼓果然管用,时间不大县令开始升堂。"带击鼓人!"县令一声传唤罗霄带着两个孩子走上堂来抱拳道:"草民见过大人。"县令将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罗霄的官阶品秩尚在县令之上,此时虽以百姓的身份出现,已知他为官不清自是不肯下跪。"大人若是清官在下可以下跪,若不是清官在下自是不肯下跪。"县令怒道:"难道本官在你眼里为官不清吗?""是清是贪要看大人审过此案才有定论。"罗霄毫无惧色针锋相对。县令大老爷升堂时,不论原告被告全都对他唯唯喏喏恭敬有加,何曾见过如此不恭之人。见他气宇轩昂英气慑人确与寻常百姓不同,莫非他也有些来头?县令犯了嘀咕,反正他是原告倒也不必多加计较,且听他如何说。

"你是什么人,姓字名谁家住哪里做何生计,上得堂来所为何事?一一道来。"县令只好按程序开始问案。罗霄道:"草民罗霄,燕山人氏。是做绸缎.皮货.珠宝生意的。今天我们抓到几个人贩子,这是从他们手中解救下的两个孩子,人脏俱获证据确凿请大人落。"县令早看见赖皮三等人被捆绑在外面,心中不往地埋怨他给添乱,到此时也只好传被告了。陈双将他们押了上来,神气十足地说道:"大人,人贩子带到了。我也是原告你应该也问问在下我的尊姓大名吧?"县令见他人生得虽不怎么样,衣着却是光鲜齐整,感觉比赖皮三等人多少本份些想必也有些来历。

陈双听罗霄的回话深不以为然心说,你也太老实了这回看你陈哥我的。等县令问过后答道:"草民姓汪,因家中一贫如洗弟兄不多,爹娘总想家里兴旺起来,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叫旺旺。今天我们抓到几个人贩子,这是从他们手中解救下的两个孩子,人脏俱获证据确凿,请大人落。"罗霄见他以假名示人暗暗点头,跟这种贪官不值得以真名相对。汪旺旺这个名字倒也别致,细一回味差点笑了出来,暗骂陈双够损的。

县令没听太清问道:"你慢点说,叫什么,汪旺旺?""大人叫得对。"陈双紧接着说道。"汪旺旺,这名字叫起来怎么这么别扭。汪旺旺,你叫什么不好偏叫这和古怪的名字。""大人教训得是,草民回去马上就改,不过现在还是凑和着用吧。"陈双毕恭毕敬答道。

这位县令叫卢全利,爱财如命是个贪官。见他二人外表不俗衣着体面料定是有钱的主,心里非常高兴,捞财的机会到了。他一本正经地清清嗓子捋了捋胡须道:"你二人为何击鼓,快快从实招来!"他心中净想着钱却忘该询问被告。

"大人错了。"罗霄说道。陈双不加思考随声附合道:"错了错了,简直错之极矣!"县令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本大人会错?错在哪里你说,你说!"罗霄也学坏了一指陈双道:"大人问他吧。""汪旺旺,这个破名字,本大人错在哪里?"县令问道。陈双不过随声起哄怎知错在哪里,不过这难不住他笑道:"大人,你这么聪明怎会不知错在哪里,这是在考较在下。错在哪里我自然知道,罗掌柜你知道吗?我想你一定不知,不信你说说看。"罗霄暗自好笑道:"刚才大人所问不是案情的口供,不能说招来只能说讲来,大人你说是也不是?再说了这类话大人已问过,草民也回过无须再问,应立既审问被告人犯才是。"县令一听果是自己的错,此人看似文静却有一张利口,若不镇住如何捞钱?他将惊堂木一拍叫道:"大胆刁民,本官之对错岂能由尔等信口评说,快快从实,讲,讲来!"终于还是改了口。罗霄道:"大人,草民为做生意来到贵县。听说这里人贩子猖獗于是我们就去寻找并他们四个抓获,请大人落。"卢县令狠狠瞪了赖皮三一眼,心说你他娘的行事不密又给我找麻烦。不过这两个有钱的主儿自投罗网倒也不错,等会叫你知道本官的手段。"赖皮三。,你是如何拐卖人口的?赶快从实招来!"赖皮三摆出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向罗霄陈双瞥了一眼道:"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本是金州有名的良善之人,是真正的好人。却如何会做那种丧尽天良之事?求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说罢连连磕头。

"大人,赖皮三和这个田老大合伙拐卖人口,这里有他的口供和被他们拐走的孩子为证。"罗霄见他抵赖便出示证据。卢县令心中埋怨赖皮三,你也是老手儿了,犯了事儿也不能给人口供啊,这不麻烦了吗?

"呈上来。"卢县令将口供拿到手看都不看一眼问道:"赖皮三,有人告你贩卖人口并有你的口供在此,你还有何话说?"赖皮三装出委曲的样子道:"青天大老爷呀,小人实是本县安份守法的好百姓。不知何故被他们抓起来硬要小人招认贩卖人口之事,小人冤枉不肯招认他们便动酷刑来打,小人受刑不过被屈打成招,大人你看小人的胡子都被他们揪去了,到现在还绑着呢。"罗霄遇到的敌手多是刀枪相对,胜得痛快输得爽直。哪里面对过这等无赖,证据面前矢口否认并且倒打一耙,只气得他眉毛倒竖连出粗气。

"我说罗霄.汪旺旺,破案拿人乃是本官份内之事。你们抓到坏人送交本衙也就没事儿了,可是这非法刑讯擅动私刑之过,在本官这里休想混过去。本官一向爱民如子,你等却是滥用私刑以至屈打成招。若非本官英明几成冤狱,按大唐律你们应判何罪?"罗霄虽知他是个贪官,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敢当面颠倒黑白纵恶欺善。他怒斥道:"好你个贪官,放着人犯你不去审,人证物证俱全你不去判,却来诬陷有功之人。如此胡做非为袒护人犯,看来这个赖皮三和你小舅子联手倒卖人口是确有其事了,狗贪官你如此妄为必定自食其果!"卢县令大怒叫道:"大胆狂徒,胆敢咆啸公堂,来人哪!拖下去重打二十!"衙役们立即上前,"你们谁敢!"罗霄真的怒了一声断喝立显神威,衙役们全都被震住了。他们全都心知肚明,大人今日行事太着痕迹人家当然不会服气。

衙门外早已围满了百姓,见县令如此胡作非为一片哗然。卢县令见犯了众怒心中有些怯意,但令既出只好硬着头皮行刑。这时怜儿挡在罗霄的身前大声叫道:"罗叔叔是好人不许打,那个赖皮三才是坏人应该打他!"那个被救的小男孩也哭着叫道:"不许打罗叔叔,不许打罗叔叔"正闹得不可开交外面冲进一个妇人,她披头散急切地舛道:"蛋儿,娘的蛋儿你在哪儿?"男孩子跑了过去口中呼娘,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蛋儿指着赖皮三叫道:"娘,是他把我和这位姐姐抓走的!"妇人疯了一般扑向赖皮三又抓又打口中骂道:"赖皮三,没想到是你把我的孩子拐走,一块住着你也下这黑手,今天我和你拼啦!"赖皮三被打急了就要还手,陈双早瞄着他出手抓住他的脉门。众衙役也讨厌赖皮三,假意拦阻使他吃了许多苦头。

那妇人抱着蛋儿来到罗霄面前跪倒磕头,罗霄连忙扶起劝慰一番。妇人抱着孩子去了。这一阵意外之乱便县令大为尴尬,被害家称罗霄为恩人看来这板子是无法打了。

陈双自顾踱来踱去冷眼看着县令,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汪旺旺!"县令叫道。陈双自顾大笑假作没听见,县令本已心虚想找个借口缓解遮掩。以为他真没听见遂大声叫道:"汪旺旺!你笑什么?"引得外面的百姓一阵大笑。见他还在笑卢县令可气坏了惊堂木拍得山响口中汪汪不断,百姓们笑得前仰后合气喘连连。

陈双忽然止住笑声惊异地望着众人问道:"怎么啦?"见无人回答便朝一位衙役问道:"请教这位兄台,堂外诸君如此笑但不知因何之故尔,还请赐教。"这些衙役们早就想笑,碍于大人的堂威怎敢放肆一个个强自忍住。这位衙役见他明知故问,胸无点墨却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做莫名之状,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别人再也忍不住了堂上顿时一片哄笑之声,县令不明所以偷问师爷,师爷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却不敢言明便说道:"他们再笑他的名字。"县令翻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汪旺旺吗,真是少见多怪我说汪旺旺"他忽然领悟过来忙将嘴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