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若安好,我便幸福
作者:我本俗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281

(我接着再码一章。但是十点半熄灯,如果十点半之前没有更新的话,就不要再等了。最近章节比较平淡,但绝不是鸡肋。高、潮很快就会到来,已经酝酿好了。)

经略和虢洪洗漱完毕出门的时候,看到汤淼已经候在门口,身姿挺拔。

经略笑道你该不会一直守在门外吧。汤淼摇摇头很干脆的回答道没有。

将经略和虢洪带到餐厅后,汤淼很职业化地静立在一边,不在言语。对于突然消失不见的傅清,汤淼没有过问,他知道不该问的别问,贵宾没有主动提及的最好别提,以免失口。

经略见自己和虢洪坐着吃早餐汤淼却站在一边候着,从没被人这样伺候过的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便让汤淼也一起坐下。

汤淼推辞道这是我的职业,经略点点头便不再强求。

用完早餐,和汤淼简单交流了几句后,经略便和虢洪轻轻地来轻轻地去,离开御宫,留下满心期望独自等待的汤淼。

傅清已经按照经略的安排跟踪那位昨晚出尽风头的苏州大肚男,不出经略意料的话此时傅清正在兴头上。经略没见过傅清手法有多凌厉残暴,但是从平时虢洪的只言片语中经略能够想象出一二。傅清除了使得一把铁扇,更是将短刀玩的出神入化,没少干过开刀放血的他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堪比庖丁解牛。

对朋友要像春天般和煦,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这是傅清的处事作风。经略在心里默默为那位此时定当生不如死的大肚男祈祷了一下。

两人出御宫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出头,正好是早晨上班高峰期。代替傅清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虢洪看着龟速前行的车流,暗骂了一句。

经略见虢洪有些急躁,他知道跑江湖的人都是急性子,最怕干着急。

“虢哥,有没有想过金盆洗手?”经略笑问道,虢洪和傅清不同,傅清是外表不羁,逢场作戏,而心无旁骛似若明镜,当得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八个字;虢洪则有着如其外表般的沉着稳重,大气磅礴,表里如一。

经略知道倘若问傅清这个问题,傅清八成会说“洗啥手,有水嫩的姑娘糟蹋多好!老子倒也要倒在娘们的肚皮上。”

虢洪被经略这个问题问到心坎里去了,注意力成功被转移,焦躁之气散去大半。

“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两间新房,三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便心满意足了。”虢洪摇摇头,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有些没出息,苦笑一声,“和傅清那小子跑了这么多年的江湖,早就厌倦了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只是知道的太多,仇人太多,想金盆洗手,难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虢哥,是不是这个理儿?”经略深有同感道。

虢洪豪迈一笑,“是,是,确实是这个理儿。”

“虢哥,你觉得那个汤淼怎么样?我想把他挖过来。”经略悠悠道。

“我就知道你在打那个年轻人的主意。”虢洪点点头,“不错,是个成了精的年轻人,就是少了块跳板。给他一块跳板,能一鸣惊人。”

“汤淼倘若有个好机遇,假以时日,不多,也就两三年,会比辛酉强,强很多。”经略不无得意道,就好像自己捡了一块宝玉,“我们现在缺人手,更缺人才!”

虢洪点点头,他知道经略是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一个南京城困不篆略的野心。

车流渐少,看着车窗外形形色色的路人和飘忽而过的风景,经略突然想到早晨萧雨筠的短信,顿时涌起一股愧疚之情。

“虢哥,掉头,去玄武湖。”

++++++++++++++++++又是一年寒冬孤寂之时,玄武湖一如四季般绿意盎然,全然没有冬日的萧索。并未冰封的湖面仍旧荡漾着涟漪,不远处的亭台楼阁依旧笑迎四方游客。

经略漫步走在湖堤上,虢洪没有与经略并肩而行,而是落在经略身后几步远的距离,他知道经略这个野心勃勃身肩重担的年轻人是在思念某个人了,很正常,他理解。

谁不曾年少轻狂过?

经略此时的步子与一年前一般沉重,不同的是一年前的沉重是因为生活的艰辛,此时的沉重是因为对一个人的愧疚。

他曾经答应萧雨筠会每个周末陪她来一次玄武湖,然而时过境迁,却未履行过一次。而那个总是在黑夜里独自伤心难过的女孩,为了他,却远离家乡去了万里之遥的南疆之地。

经略脑海中回忆这一幅幅的画面,恍如昨日一般清晰。

玄武湖边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温婉女子,她有些恼怒有有几分娇嗔的可爱神情,站在湖边跟水中倒影自言自语的孤寂身影一幕幕,刺痛着经略的内心深处。

我为何向她允诺?既然允诺,我又为何有负于她?

经略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曾经的海誓山盟承诺得一如璀璨烟火那般美好绚烂,到头来却是镜花水月一场,总是赊欠,直到遗忘在漫无边际的虚无诺言里,被承诺掩埋。

“你若安好,我便幸福。”

这是萧雨筠临去新疆前对经略说的话。

“我是想用十余年的打拼给你一辈子的幸福。”这是经略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两个傻子,都是为了给对方幸福,却都做着让对方心疼的事。

“虢哥。”经略忽然转过头,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脸,“你有没有负过别人?”

虢洪被经略突然的发问弄懵了,点点头。

“曹阿瞒说宁叫我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虢哥,你说这句话对不对?”经略继续发问。

“对错五五分。”虢洪不明所以答道。

“虢哥,你的评价是最中肯的。”经略笑道,“虢哥,咱两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大老爷们也附庸风雅一回如何?”

虢洪外粗内细,见经略与平日有些不同,便道一声好,“怎么个附庸风雅?”

“以玄武湖为题,各吟一首诗词。虢哥年长于我,您先来。”经略做了个请的姿势。

虢洪不推辞不扭捏,沉思一会,朗声道,“玄武湖中春草生,依稀想见竹篱城。后来万堞如云起,方恨图王事不成。”

“好!黄公度的这首绝句有大气魄。而我最喜的却是这首。”经略正正身子,吟道。

“南国本萧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擘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璧月留连长夜,吟醉送年华。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访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潮平霜下,樯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虢哥,你觉得贺铸的这首《水调歌头》如何?”

“贺铸确实比黄公度要胜之不止一筹。”虢洪服道,他虽有几分斗墨,但舞文弄墨比起经略来确实不仅仅是略输文采。

“虢哥,你说笑了。我们去那边走走。”

经略拉着虢洪连笑三声,心中的抑郁好似一扫而光,又或者是为了掩盖心中的那份愧疚和苦楚?

玄武湖管理方专门僻出一块地,给游客做植树纪念之用。今年开春饿的时候经略曾陪萧雨筠在那块植树区种植过一棵栀子花树,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也不知道那棵栀子花是否还在,是死是活。

植树区的入口旁有一家书店,门面很小。在玄武湖里有这么一家小书店,难免让人觉得很突兀。萧雨筠曾说过能在这开书店的老板除了有本事,有品位,一定还有故事。当时萧雨筠想拉着经略进去瞧瞧,但是当时还在工地上工作的经略因为有事没有陪萧雨筠进去,现在想来,实在是件憾事。

经略这次没有直接路过,而是拉开书店的门,走进,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