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 燃烧吧!尖阁列岛!(九)
作者:世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496

钓鱼岛主岛4.8海里,“东驱o6”编队旗舰“驱4o”号龙盾级防空驱逐舰。

作战中心里一片狼藉,烟雾缭绕。

朱汉章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仅仅几海里前的南小岛边,是原日本“大隅”号两栖运输舰,此时正有一大堆奇形怪状的机械人从它那宽大的坞舱内换乘上更小些的登6艇,争先恐后地登上了这个到处是蛇的荒岛上,并且开始架设一些用途不明的设备,还竖起一根高高的天线。

这里已经是“驱4o”所能够得着的极限。

因为,战舰触礁了。

汹涌的海水灌进左舷的创口,使得战舰严重倾斜,在注水平衡后,航已经降到最低,最后,战舰不得不寻找平缓处抢滩搁浅,以避免迅沉没。

“混蛋!”准将愤怒地一拳击在台面上,心中痛骂自己的大意。

其实,整个突击行动开始还算顺利。

编队主力向左动攻击后,迅击溃了左侧的敌舰编队,至少击沉或重创了其中的四艘;然后朱汉章虚晃一枪后,又转向猛击东北方向的敌舰队主力。

那里虽然敌方数量较多,但后勤辅助或运输舰只占大多数,显然有不少高价值的目标。

“要是把那些家伙干掉,够那些机器人心疼一阵子了吧!”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浑没意识到机械人是没有“心”的。

在右侧和后方围堵中国舰队的敌舰群一看“猎物”居然主动攻击了,立刻围了上来,却不料被一拨不知哪里飞来的潜射导弹打得鸡飞狗跳,这才慌里慌张地放出直升机进行搜潜,结果被留守在附近的“驱37”、“护21”、“护23”、“护42”等舰逮住机会,又是一顿导弹加炮击,直升机被全部击落不说,连舰群本身也是损失过半。

双方的混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后,又闯进来五艘台湾战舰;对方一进场,不由分说对着机械军团舰群又是十几枚“雄风2e”、“雄风3”加“鱼叉”地乱射。

如此一来,局面更加混乱!

在得到了左侧溃散舰队的6续支援后,仗着数量优势,机械人不计代价地加强了攻势;在连续击沉两艘度较慢的台舰FF934“汾阳”和FF937“淮阳”后,又对四艘基本丧失机动能力的“东驱o6”编队战舰实施了撞击战术,然后就是大批武装机械人潮水般涌上人类的甲板,与守军展开最后的激战。

“请向钓鱼岛敌舰主力进攻,支援我主力,这里我们来抵挡!”

当林文忠收到“驱37”舰长马文彬的明码电文后,他立即放弃了救援的企图,率领“基德”、“继光”、“子仪”三舰向东航去。

那里的战斗同样激烈。

身后,枪炮声连绵不绝,久久不息。

林司令官明白,他和那位素昧平生的马舰长都作出了一个军人应该作的选择。

不幸的是,在行进过程中,pFg11o5“继光”舰遭到敌F-2战机射的导弹袭击,战舰受损严重,不得不脱离编队向西北方向撤退。

空中同样战况激烈!

从大6赶来增援的近百架F-1oa、F-11B、苏-3omkk和F/B-7a战机同几乎同等数量的原美日战机F-15J、F-2、F-16c、F/a-18e等混战在广阔的天空。

黑烟蔽日的空中充斥着战机滑行的轰鸣和导弹飞掠的尖啸,不时可以看见一条条白烟穿过天际,彼此交织在一起;又不时有不知哪方的飞机拖着浓烟落入海中,激起冲天的水柱。

当“基隆”和“子仪”两舰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海面上漂浮着十多艘燃烧的残骸,多是敌方的辅助舰只,而烧的最猛的居然是一艘原美国海军的“阿利.伯克”级驱逐舰。

中国人也不好受,“驱38”倾侧在海面上,最显眼的是她那已经打空的、朝前布置的巨大的四联装反舰导弹射筒!不远处,是另外两艘同型舰:“驱36”大头朝上,“驱39”舰尾冲天,都在快沉没中;而另一艘小得多的“护24”正在燃烧下沉,却仍顽强地炮轰击不止!

更远的地方,那几座小岛旁,一大一小两艘孤狼般的战舰正在和十来艘敌舰周旋着。

见到这般情形,林文忠顾不上还未来得及装填的导弹,直接起了炮击。

突然而至的弹雨惊动了正在激战的双方。

“请贵方表明身份!”

“驱4o”舰来信息,所谓表明身份在这时大概更多的是表明态度吧!

“中华民国海军186舰队,我是司令官林文忠少将!特来支援贵军!”林文忠沉稳地回复。

通话器那头长时间的沉默后,再度传来声音。

“林将军,我是大6海军‘东驱o6‘编队司令朱汉章准将!请掩护我右翼!”

“明白!”

又是一阵沉默。

“谢谢你,林将军!”

“不客气,我们也是军人!”林文忠笑了,“其实,我的军衔比你高,按海上的规矩该由我来指挥才是,要不咱们换换?我进攻,你掩护?”

对方一阵大笑:“下次吧,如果还有命的话!”

“他很年轻啊!”林文忠有些惊讶。

机械人舰群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动了导弹齐射。

毫不示弱的人类将箔条诱饵弹打得漫天都是,并同样用刚刚装填好的导弹起了反击。

双方的反舰导弹在海平面上方交叉而过,各自扑向自己的目标。

灿烂如烟花般的诱饵弹凌空爆开,拼命诱骗对方的导弹射向自己;而无形的电磁波则高强度地干扰着对方的精确制导。

还是有战舰被击中。

“护22”连中3弹,巨大的爆炸直接将舰体折断,顷刻间覆没在波涛之中;而“继光”舰却被一艘偷袭的美制“佩里”级护卫舰一头撞上;然后,朱汉章和林文忠都目睹了那地狱般的一刻。

“‘继光’也完了!”林文忠悲哀地意识到这点。

敌方的损失更惨,四艘中弹下沉,三艘起火燃烧,连它们那艘上万吨的旗舰“吉野”也中弹一枚,航开始下降。

机械人的运输舰队几乎都完了,只有那艘“大隅”还在,居然毫无损,而且开始准备登6南小岛了。

“它们到底要干什么?”朱汉章有些迷惑。

“朱将军!”通话器响起。

“我是!”他有些慌乱地摘下通话器。

“不管它们要干什么!请阻止它们!我会尽一切力量掩护你!”那头的林司令官声音很清晰。

“‘驱4o’收到!开始进攻!目标敌‘大隅’舰!”朱汉章放下通话器,大声下令。

两艘伤痕累累的战舰一前一后冲开重围,杀向正在放出登6艇的“大隅”。

机械人来不及装填导弹了,纷纷开炮拦截,更有甚者直接一头撞了过来。

“驱4o”及时避开了一艘“自杀”舰,却不料左侧船底擦到了隐藏在海底的礁石上,最后瘫痪在主岛的浅滩上。

朱汉章无可奈何地望着电子海图上敌方“大隅”那显眼的标识。

“司令员!”杨参谋走到他身旁,“基地秦司令来电!”

“念!”

“‘1o1’航母编队准备完毕,正向目标海域进!你部任务目标已经达成,可立即寻机撤退!”

朱汉章苦笑着接过电文,又扫了几眼。

“撤退?我们还能怎么撤?还有谁可以撤?”

杨参谋没有接口,又抽出一张纸。

“还有一封电文,是它们来的!”

“他们?谁啊?”

朱汉章结果一看,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请立即投降,我方将保证你方人道待遇!”

“呵,原来是它们啊!”

他乐了。

“一个要我撤退,一个要我投降;呵呵,真容易啊!”

准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投在电子海图上,那上面“基隆”舰还在拼死奋战。

“回电!”

杨参谋掏出笔和记事本。

“致秦司令!‘东驱o6’编队自下午12:46起,已与敌激战两小时三十八分钟,现已弹尽粮绝,众舰皆战沉报国,唯余旗舰‘驱4o’舰受创搁浅!现敌已登6南小岛布置不明用途之大型装置!情况已万分危急,生死亦置之度外,我等将奋余勇挫敌图谋!司令员电文收悉,撤退命令恕不能从!盖因甲午之后,我中华海军官兵皆有进无退,有死无降!愿我海军诸公此后奋勇杀敌,报国保家!中国万岁!中国海军万岁!”

杨参谋默默记下电文后,合上了本子。

“我马上去!”

“等一下,再回一封给它们!”

“好的!”参谋又要翻开记事本,却被准将挥着手阻止了。

“不用记,很简单!”

杨参谋呆呆地看着他。

“呸!”

年轻人愣在当场,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这个字!就这么回!”

作战参谋明白过来,默默立正,举手敬礼,返身出了舱室。

朱汉章一个人站在海图前,死死看着南小岛的图形。

通话器响了。

“朱将军吗?我是林文忠!”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请说!”

“我舰主炮已毁,导弹也射完了,战舰受损严重,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你部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搁浅了,走不了咯!”朱汉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一些,“趁还来得及,你们快向西北方向撤,这回我来掩护!”

“撤到大6?”林文忠在那头苦笑一声,“来不及了,现在的船况和航根本走不了多远!”

“那,投降呢?”准将试探地问了一句。

“投降?不用那么瞧不起人吧?”对方一愣,“不会是你有这个打算吧?”

虽然口吻还是开玩笑,但语调有些生硬起来。

朱汉章有些歉然地笑了笑,虽然对方看不见。

“我可是刚刚拒绝了它们的‘好意’!现在还在琢磨是不是应该反悔呢!”

“呵呵,这不公平嘛!凭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待遇?”

两人一起大笑,消除了适才一点小小的不快。

“林将军,我将用火力急袭南小岛上的机械人设施,请你再掩护我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够了!”

“没问题!我会尽量拖延!我的目标是那艘最大、也是现在最慢的‘吉野’!”

“你现在的情况”

“我会在最后时刻撞击它,她现在离我不过2o链的距离!”

“明白了!”

朱汉章结束了两人最后的通话,将频道调至舰内广播模式,再次举起通话器。

“命令!前主炮瞄准南小岛机械人集群,十分钟火力覆盖!各炮位瞄准敌所有海空目标,把导弹给我统统打出去!官兵们,这是我们最后一战!”

随着他一声令下,“驱4o”全舰火力齐开,南小岛上火光冲天,炮声隆隆;致命的导弹群拖着火光扑向机械人不断收缩的海空包围圈……

“基隆”舰上,林文忠站在破碎的舰桥中亲自*舵。

他是今天第六个舵手,前一个是已经躺在冰凉地板上的舰长汤正德。

伴着“驱4o”舰隆隆的炮声,ddg-18o1战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如同一条吞吐着黑烟的火龙般划过海面,冲向那艘早已瘫痪的“吉野”号右舷舯部。

“撞沉‘吉野’!”此时的他眼前,再没有敌我,只有妻子和一双儿女那满面的笑容和充满亲爱的目光。

“一切,都结束了!”

连云港基地,海军中将秦司令员手里捏着那份电文,站在窗前望着东方的海面久久没有挪动身躯。

“这,是诀别啊!”老人的眼眶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