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暗山洞内
作者:螃蟹拉肚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060

在神秘而又美丽的大高加索山脉里,两个黑影站斗过的战场上,躺着两百多具身着黑色衣服的死尸。

每具死尸的衣服上的胸口处都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色蜜蜂。不过,原本平静的死人堆里又有几个活人出现了。

李大硕的尸体就在眼前躺着,看的张明明很是心烦。虽然李大硕是他的生父,但是张明明看着被一拳被震碎心脏的李大硕,内心一点的伤感都没有,反而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嘴角的刀疤激动的跟快裂开似的。

他也很庆幸李大硕的结义兄弟格力叶也随他一起死了。

这个格力叶瘦的跟柴草似的,天生委琐样。与李大硕乃一丘之貉,张明明早就巴不得他快点死。

“谁叫这家伙风流成性,嗜好怪癖,到处沾花惹草。当年母亲大人被这混球家伙害的好苦。”

张明明在心里默然想到,安慰自己。

在很小的时候张明明就特别怨恨他的父亲李大硕,姓氏也是跟的他母亲的姓。

像李大硕这种色鬼,害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张明明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

张母原叫张君影,是臧王帝国帝都的大家闺秀,李大硕的正室。十八年前,李大硕因臧王帝国皇室的‘黑色玫瑰案’与其岳父张狂生交恶,肚里怀着张明明的张君影,被李大硕大手一挥,休掉撵回娘家去了!

可笑的是,李大硕本人虽然“阅女无数”,可生出来的孩子就张明明一个而己。无论李大硕怎么刻意散播“龙种”都没造出第二个。

没办法,李大硕从八年前便果断放弃了自己的“造人计划”,对张明明的态度急剧好转,并且倍加呵护。就连被自己改良过的家传得意技《影惑心功》,也都一并教给了张明明。

可即使是李大硕对张明明再好,再用心。张明明心里还是无法原谅他这个无情无义的父亲。

母亲被抛弃的遭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并且张明明的母亲六年前含恨去世。

回想起儿时与母亲所受的苦难,张明明脸色阴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连他身后背着的一柄栗色狮长刀都在微微颤,象是在嘶吼一般。可见其内心之愤慨。

饶是如此,张明明看完李大硕痛苦的死相,还是不禁出了一声轻微的哀叹。

自己的父母都死掉了,外公也在三年前被死敌暗杀,亲戚们个个惶恐与他扯上关系,没有一个敢与他来往。于是,张明明从此孤身一人,留于世间了。

再叹一声,抬头仰望天空。东边的墨色乌云扑天盖地压来,大高加索山脉这里也要下雨了。

张明明含泪右手一抬,扬手一道强劲的掌风,带着一股阴气,将百米远处树枝上呱呱乱叫的几只乌鸦割成了一堆碎泥。使得身旁两位头扎绿头巾长相猥琐的手下一阵拍手叫好。

张明明抚摸了一下绑满绷带的右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就在昨天,张明明修练的《海手明鉴掌》进入了第七重境界,成功晋级七级武术师。

十七岁的七级武术师,属于非常有天赋的人了。并且比他爹李大硕强太多了。

“那两个巨斧与重剑少年真是厉害,竟然有能力将李大硕与格里叶这些人连同手下给……”

李大硕与格里叶实力究竟如何,张明明心里还是相当清楚的。格里叶是个九级暗杀术师,无论是师承,还是所学功法,都远远强于李大硕。

据说,格里叶所用的独门功法《地支魂落技》,是青日联盟国孤山“生死派”的压轴绝学。其暗杀手法之阴毒凶狠,在暗杀界里颇有名声。

而且他们两人合作多年,颇有默契。二人联起手来,即使面临一名十级武术师的对手,只要不出意外,杀死对方都不是问题。

由于上头要求的时间紧迫了一些,容不得张明明多想了。栗色的狮长刀猛然出壳,右手一挥,明亮的刀光闪着,七级武术师的强烈气势散开来。使得张明明身体周围尘土飞扬。

张明明叫喝一声,激醒被眼前惨烈景象震的有些精神麻木的手下,果断出了命令。

张明明一边叫人去通报上头,报告这里的情况;一边指挥手中为数不多的十几人,把这些尸体集中在一块儿,全部处理掉。

在后天正午之前,他必须得赶回“垂暮峰”本部去见他师傅。他的师父对他一向严厉,如果去晚了的话,会被重重责罚的。

对于黑衣帮的事张明明压根都不放在心上。自己并非情愿加入黑衣帮,而且反正当初自己跟师傅出去历练了。一直到“黑衣帮”总部现吃水的井里被投药了,所以身体也没有出什么故障。

不过,张明明还是暗自庆幸。听流言说道,当初“黑衣帮”的人中的那种神秘药物,端得十分厉害,就连帮中已是二级至尊暗杀术师的帮主,绰号“空射吸手”的张家瑞都抗不了。

其*“法器”作起法来,至今“挺而不坚”,并且萎缩了一半,算是废了。成为天下一大笑料。

不过,至于传闻属不属实,张明明就不知道了。

天上的乌云很是慷慨无私。很快,豆大的雨点如同倾泻似的狂喷而下,冲刷着血染的巨神峰山脚。

不一会儿,雨水在暴风中化为漫天的水雾,遮住了人们的视线,那条死了两百多人的山路,也就似乎什么都没生过。

当躲在山穴里的张明明接到上头撤回待命的命令时,宁韩与苏永建已经到达黑暗山。

黑暗山是大高加索山脉中一座丝毫不起眼的小山,郁郁葱葱,景色也算优美。不过山虽小但是很特别。

因为黑暗山海拔并不高,所以黑暗山常年被它四周很近的高耸入云的山峰笼罩在山影里面。所以一年到头不被阳光直射到,故得此名。

此时,黑暗山中,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内,蜡烛的微弱火苗在漆黑的山洞里摇摆跳跃。仅仅一支蜡烛,昏暗的烛光把几个人影投在山洞壁上,随着烛光左右乱晃。

过分安静的环境,压抑的气氛使得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心烦。

“一切事情到此为止,说实话,你两小子这一年多来的表现,令我有些失望,宁韩!坦诺!”

随着这一句苍老的声音,一双浊眼盯住了在两旁站立许久的宁韩与王坦诺两人。盯的宁韩与王坦诺两人很不舒服。

说这话的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子。他投在洞壁上的影子坐在另外四个影子的中间。他的脸黄黄的,看起来有些不悦。雪白的胡须一直垂到腹部,随着他说话的嘴巴一动一动的。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少实力。

一头漂亮金的“伪娘”苏永建就站在老人的身后。

“…是……非常对不起!令您失望了!”

经过一段沉闷寂静的尴尬沉默后,先话的是站在宁韩后面背负长柄蛇身锯齿重剑的王坦诺。

说这话的时候,他抿着嘴,两只眼晴红红的,盯着地面。

眼睛里面还隐隐流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看似伤心的泪水。反射着洞里并不是很亮的烛光,真不知道这泪水是真泪水还是假泪水……

“不过,事情出现这种情况,全部都是我的原因,宁韩只是跟着我受罪了而已……”王坦诺又接着说道。

说完不自禁地呜咽了一声,然后用他红肿肿的眼睛悄悄向前瞟了一眼宁韩。

而宁韩很不好的死沉着脸,两眼闭着,看都不看王坦诺,没有一丁点儿要开口讲话的意思。

王坦诺不禁眉头一皱,咂了一下干裂开来的嘴巴,实在也想再说些,可就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想象中的两人互相往自己身上揽罪的情况完全没有生。宁韩完全没有配合他的行为,这让王坦诺心里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坦诺的预感没有出错,白胡子老头话了∶“嗯……知错就改当然最好。既然是这样,坦诺啊!这些事情的罪责全部由你一力承担好了。我回去之后会告诉你师父的,由他亲自来处罚你!”

“并且是重重的!”

白胡子老头刚刚说完,鼻子一哼,又毫不客气的特地补充了一句。

王坦诺一听两眼顿时愣了一愣。缓过神来后,心里直气的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一时气血上翻,两眼星光,印堂暗。硕大的臀部使劲地晃了那么几下,险些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他分明看见宁韩架在宽大的神父袍后面的两只手,对他晃悠着,摆出了个胜利的手势。

即使四周昏暗无光,看不清楚。但是在坦诺的眼里,宁韩的那两只可恶的手,是那么的刺人眼球。

不过,王坦诺再怎么气也不好现在就表现出来。只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两只红肿肿的眼睛,又流了几滴伤心的泪水。这次流的泪水,估计是真的了。

还好,马蒂斯见情况不对劲,咳嗽一声,吱唔了几句,说道∶“燕往长老!…其实…他们两人…都尽力了,那个…宁韩么……是正常的。所以…呃……”

白胡子老头脸皮往下使劲一拉,更加不悦地看向马蒂斯。马蒂斯立即识趣的闭口不讲话了。

悠悠叹了口气,这位被马蒂斯称为燕王长老的白胡子老头儿扶椅站了起来。

“马蒂斯啊!你们四个呢…算是我派中最杰出的子弟了,也都是我派未来兴盛达的希望。自我“宁静庭”开派祖师??韩皇老祖,收服四大神兽,诛灭魔音、神波二教,统一西海全境以来。偏居西海‘无疆深渊’一隅,隔绝天日。创派至今,历经三万余年。虽名振天下,却一直不闻世事。由于闭门锁派甚严,直至今日,世人皆闻我派之名,却少见我派之人。”

白胡子老头顿了顿,脸上似有一丝沧桑。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宁静庭’展到今日未有一次劫难,放眼天下,也是举世罕见的。可即使是这样,也经不起时光飞梭,日月旋转。万年以前,‘宁静庭’已显疲态了!”

白胡子老头摇摆了一下同样白的头,又接着说道∶“现今若不趁早作出改革,宁静庭必危!所以,‘藏才天房’的五位元老才会决定把隔绝世事的老规矩,在你们这一代改了一改。”

白胡子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宁韩与王坦诺的鼻子严厉训道。他的白胡子随着他的嘴角一翘一翘的。

“特别是你!宁韩!”

宁韩刚想说上一句,白胡子老头儿的音调就提高了一大截。

“你是中央正庭血脉正统,也是皇血果的下一代种子,所有的担子都将在未来压在你的身上。虽然你现在还小,我希望你能明白众长老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不要辜负了我们!”

“弟子明白!”

宁韩面色坦然,闻言,眨了眨虹瞳跟眼白都快分不清的眼睛,立即右手扣地,单膝下跪。

“弟子愿随时付蝼蚁之贱躯。以已之热血,铸我庭永世之辉煌!韩皇庇佑,荣耀静庭五门”!

“韩皇庇佑,荣耀静庭五门!!”

宁韩说完,其余三人也紧接着单膝下跪,高声齐呼。撼人心神的口号在这不大不小的山洞里,一波一波地回荡了好几遍。连烛火都晃了好几下。

只不过,王坦诺恨恨的盯着宁韩,心里悲愤的流眼泪:“狡猾!太狡猾了!”

白胡子老头儿用干枯的右手捋了捋自己雪白的长须。点了点头,咧开嘴,很满意地看着半跪倒的四个年轻的孩子。

“但愿如此,全都起来吧!”

白胡子老头儿黄黄的脸片刻之后又阴沉了下去。

虽然平时乐呵呵的,但是在这些孩子犯错了的时候,他想表现的严厉一些,以敬效尤。

四人起来之后,宁韩紧接着凑上前去,躬身说道∶“燕王长老,坦诺作为瑜臧副长老的关门弟子,三年历练之期已满,不知此次燕王长老前来的时候瑜臧副长老可曾说了些什么?”

话一落下,宁韩就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王坦诺。

他的意思是∶“王坦诺!你该回师门了!而我宁韩三年历练期未满,只厉练了一年,二年之后才回去,别想着报仇了,好好回去等着受罚吧!”

只见那边的王坦诺呲牙咧嘴,满脸凶相,投来杀人的目光,并且摆了个杀头的手势,却又无可奈何。两眼之中充满了极大的怨恨,不断微微颤动的嘴角似乎非要把宁韩给吃了不可。

这位被宁韩称为燕王长老的白胡子老头听后,把手一抬,连忙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急!不急!我这次亲来是有大事要嘱托你们去做。”

燕王语气一顿,接着说道:“而让你们去做的这件绝无仅有的大事。对于我们宁静庭来说,关系到我门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