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顿然变得有些混乱，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莫耀华竟然睁开了眼睛。

莫零星守在窗外看着一切发生，激动得眼泪不能停下地涌出眼眶，墨冷擎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上她的肩头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墨擎……爸爸醒了，他终于醒了。”

含糊抽噎的哭音从墨冷擎的心口溢出，莫零星感激得浑身微颤，墨冷擎抚着她的头，低唇轻吻着她的发，“嗯……”

据眼眸中划过一缕担心，墨冷擎歉疚地看着莫耀华，他涣散的眼神仿佛正对着他，让他心虚得不敢看他的眼。

医生确定莫耀华身体一切正常后离开了病房，莫零星再也不能按捺地跑进病房，她坐到床边，一手紧紧握住莫耀华的手，“爸爸……爸爸……”

眼泪决堤地划过莫耀华的手背，温润暖心，莫耀华扬起慈父的笑，“零星……”嘶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显然说话对现在的莫耀华来说还有点牵强。

辩“爸爸……我就在这儿，求你别再离开我。”

“对不起……”

莫耀华颤抖着另一手伸来抚上莫零星的脸庞为她拭去眼泪，那晃动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些许复杂的光，他眼角的余光扫向站在莫零星身后的墨冷擎。

那一刹，墨冷擎抱着孩子不自觉地侧过身，莫耀华的眼神就像一种审判，他怕他会恨他，更怕他会拆散他和莫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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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零星注意到莫耀华的眼神，他在看着墨冷擎，“爸爸……来见见小黎星。”

莫零星含泪笑着走到墨冷擎的身边悄然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现在不适合让爸爸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从他怀中将黎星抱过来到莫耀华的身边，墨冷擎就在此时迈步走出了病房，“爸爸，这是我的小宝贝，你当外公了哟。”

莫零星拉着小黎星的手抚着莫耀华的手背，“小东西，刚才是你把外公叫醒的哟，来……叫‘外公’‘外公’，呵呵……”

莫耀华笑得特别满足，“这孩子长得好漂亮，很像……他……”眼神瞥向背靠窗外的墨冷擎，莫零星脸上的笑意一瞬全无，爸爸认出墨擎了？

“爸爸……”

“他是你丈夫？叫什么？”

心咯噔一下，难道爸爸没有认出墨冷擎？可是现在该怎么告诉他，墨冷擎的名字？！

“零星，你幸福吗？”

“嗯？”

莫耀华的问让莫零星很无措，她不觉地看向窗外的墨冷擎，“对不起……爸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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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隐瞒却不知该如何隐瞒，莫零星自己和墨冷擎的事都告诉了莫耀华，但是比起愤怒，莫耀华表现出来的却是过分的冷静。

他没有因为他们是“兄妹”还在一起而愤怒，就好像他就知道——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儿子……”

莫耀华说的是那样的淡定，但是眼神里却堆满了歉疚，“他是不是很恨我？！”

“不，爸爸！已经过去了，墨擎不会再……”

伤害二字愕然止步于莫零星的口中，她说了她和墨冷擎的关系，却始终不敢告诉他，逼着他跳楼的幕后黑手就是墨冷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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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你很爱他，对不对？”

莫耀华扯出一抹浅浅的笑，莫零星泪含在眼眶里微微点头，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不孝，但是莫耀华的笑却变得好欣慰，“不要责怪他对我犯下的错，我选择跳楼，与他无关……”

“爸爸，你在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生气我和他在一起，我一定不会再见……”

莫零星愧疚不已，心口痛得好像骨头在裂开，爸爸还是什么都知道了，他知道是墨冷擎将莫氏逼入绝境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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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说‘对不起’，该说歉意的是我……一切的错都是爸爸的过失……”

莫耀华眸里的歉意更深了，莫零星不明白的摇头，“怎么会是你的错？！爸爸，做错的是我，我不可救药的爱上墨擎了，明明知道他伤了你，可还是……”

“他也是受害者！我抛弃了他母亲，所以他恨我，我知道股市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我被逼入了绝境，但是选择了结是因为歉疚你妈妈。”

“妈妈？！”

莫零星糊涂了，她越来越听不懂莫耀华的事，“零星，我爱你妈妈！当真爱她，可是想必你也知道莫晴的妈妈当初是怎么骗我和我结婚的，结婚后我很郁塞，每一天都过得不开心，因为我爱的人不是她。”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爸爸爱的是妈妈……”

“对，可是她爱的不是我。”

什……么？！

莫零星震惊得张大了口，不敢相信爸爸会忽然说这样的话，“不……妈妈爱的是爸爸！！”

那一声痛心的嘶吼令莫耀华的心狠狠绞痛，“她喜欢爸爸，但是爱的不是爸爸……零星，爸爸很卑鄙，若不是有了你，永远都得不到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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