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余杨觉得难受，想要动一动身子，忍着疼挪了一下，额头密密麻麻一层汗。

邬语似乎睡的很不安稳，一直在说梦话，余杨听不清她说什么，忍着疼又往她那边挪了一下。

“小嫣……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小嫣？于嫣？如果不是知道邬语对自己的心意，她这么黏着于嫣，别人还真的很容易误会她性取向不正常。于嫣既然是跟邬语一起来的，两人关系又这么要好，那她就不可能不告而别，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出了什么事。

这个女人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刷新自己对她的认识，平时表现的很冷酷，在外人看来跟座冰山似的，可是他知道，她只是性格使然，真正接触过她的人就会知道，她这个人外冷内热，没什么安全感。

看着她睡觉都紧紧皱着眉头，余杨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想要更了解她一点，也想要解开她的心结，想要让她过得开心一些。也许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就是这样，想知道关于对方的任何事，想要对方开开心心，对方皱一下眉都像感同身受一样，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能放在心上。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很贴切。做卧底危险，可他从来没当回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父母早逝，一直无牵无挂，即使不幸殉职也没什么遗憾。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了牵挂的人，英雄气短，尤其是看到邬语有危险的时候，慷慨奋发的气概明显消沉不足，再怎么装也只能欺骗一下外人，骗不了自己。

……

邬语醒来的时候，感觉腰部有什么东西压着，清醒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余杨的怀里，头枕着他一条胳膊，而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腰上，两个人相拥入眠，姿势亲昵。

悄悄动了动头，邬语斜着眼看了看自己躺的位置，之前是睡在床沿的，现在睡在床中央，余杨似乎没动过。看来是自己睡觉不老实了，邬语有点懊恼，轻蹙了蹙眉毛，幸好余杨还没醒，不然太尴尬了。

邬语轻轻地挪了挪余杨的胳膊，想趁他没醒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不然等下被他发现两个人这个样子睡在一起就不好了。

“你醒了？肚子饿吗？”她才刚动了一下，余杨就醒了。

邬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抬头看他，两个人离得太近了，她的头就这么跟余杨的下巴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余杨正在说话，上下牙就可到一起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没事吧？”

“疼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是一阵尴尬。

刚睡醒的余杨睡眼惺忪，但是眼睛黑白分明，很干净，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深邃，好像藏了很多秘密。

邬语不知道的是，她刚才睡的不安稳，总是说梦话，有时还呜咽着哭，余杨强忍着疼痛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后来余杨自己也睡着了。

许是气氛太好，许是阳光太温柔，也不知道谁先主动的，当唇与唇相贴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中感觉最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