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作者:瑾四王爷      更新:2019-09-17 18:06      字数:2698

今日,乃是他们云境举国欢庆的大日子。

于他们来说,还有对他们不错的一件事情:他们云境与凉州两国进行联姻和亲,双方国家因此休战,自此不再起战火,两国齐享和平安宁。

如此,乃是他们云境国双喜临门的大好事。

貌似自两国身于水深火热,白事悲事不断,战火纷飞的时期,就没有比今日更热闹的事了。

两国和亲,自然是大事中的重中之事。

今个儿云境都城内,大街小巷逐渐响起炮竹之声,久久不消。

无论哪里,都是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可以说气氛不输于每年元日及过节的时候。

而这次联姻的男主角——

兰宁晟虽然在旁人看起来,倒是穿着挺喜庆,可却是面色木然,丝毫没有半点欢喜的意味边往前面前进。

却依旧还是得接受来自四面八方处百姓的道喜恭贺之声。

是呐,若是被迫接受一段自己都不愿意的姻缘,试问,谁还能高兴的起来?

而相对于高头大马上兰宁晟的平静,被梳妆打扮好,弄晕上轿子来与兰宁晟完成和亲的代靖瑶在轿子里就显得十分不淡定。

外面鞭炮声,锣鼓声,百姓的议论与道贺声交织在空气之中,充斥着轿中靖瑶的耳膜,可此刻她再也无法坐以待毙下去。

轿子外头,离她最近的那侧的云霄的耳边,便幽幽传来了她带着些商量试探口吻的声音:“云霄,趁着没人发现,我们还是回大凉吧,我有点后悔了...”

只是,纵使轿中的代靖瑶声音再怎么懊悔,洪亮,这会儿也是如转瞬即逝的淹没在了嘈杂的声音中。

得亏庆幸的是,前面队伍的兰宁晟等人是没听清楚这番话。

但倒是一字不落的全部的落入了她陪嫁的侍女云霄耳中。

奈何云霄并不“买帐”,一副正直不阿的模样。

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动静,边上双手死死拽着帘子两角,让其瞬间变得密不透风。

在代靖瑶第五次想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帘子试图与云霄协商之际,她竟然发现,如此折腾下来,她早就没有了力气,而外头的云霄貌似也没了动静。

“主儿!”气喘吁吁了几口气,抱着侥幸心理想去掀开帘子刹那,耳边却突然幽幽传来云霄警告的声音:“既然你已经踏上了来云境的路,那我们就不可能回头了!您若一时任性还可以,那你有考虑这一时任性而带来的后果么?”

后果么...

听她这一袭话,不由得整个人楞了。

这不由得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她一时任性,造成可怕糟糕的后果。

身为西凉君王的二哥那惆怅以及对她失望透顶的模样,以及其他兄长们对她的同情,对想保护他又保护不了她的模样。以及,战火重新烧到了凉州,城内百姓们的模样...

来不及脱口而出对云霄说的话,怎料下一秒云霄再说了一句瞬间能让她气的七窍生烟却无可奈何不能反驳的话:“再说了,之前拉卓姑姑不是教过你中原那关于成婚时,成婚后的一些礼节,忌讳么,这些难道公主都抛之脑后了不成?”

既然要说起来,这位拉卓姑姑,还是她母后生前留给她的一位大侍女。

是除了他父王和兄长们,唯一最疼爱她的人了。

比母后还要更对她好几分。

就像母后一样,看着她长大。

在自小被惯坏了,不知外头世界如何险恶的大凉幺公主心中,这位拉卓姑姑,怕也是除了她父王母后,兄长们,以及云霄之外,最为在意,堪比亲人还要更亲的一位老婢女了。

和她在一起,就觉得非常自在。就像同自己的祖母在一起的时候。

只是,想到怕是今后很难和她见面,回去看她...

靖瑶思此,不由得觉得鼻头一酸。

凭空生出了些许难过的情绪。

不过现在更为让她觉得心累的,莫过于漫长的仪式和身上重如千金的凤冠,首饰,以及嫁衣。

果然中原嫁娶礼节繁琐。

“云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还有,这些嘈杂的声音和锣鼓是怎么回事?是他们谁在杂耍卖艺么?怎么这样吵嚷?我都快被弄疯了!”她终归是坐不住,想和云霄开口说说话,好缓解这孤独的感觉以及缓解一下内心那略过一丝丝紧张。

“如果说云境的成亲游街像杂耍卖艺,奴婢觉得公主倒像是被人耍,群众围观的那只兔子或者猴子。”不料云霄这丫头及时开起玩笑,也丝毫不嘴软的回怼了她这么一句。

还真行!

此刻轿子的靖瑶一肚子闷气。

无意之中,袖子滚出了不少她梳妆打扮时,偷偷塞在袖子里的大凉独有的宫廷糕点。

只是,一路舟车劳顿,路上难免颠簸。

怕这会儿她也无心享用美味。

百无聊赖,她竟然也开始发起呆来。

这不知道为什么的,就蓦然想起好几十年前,在一颗百年大树之下,一个叫阿恪的少年对她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了某些事情的真相,会恨我么?”

“好端端的,为何这么说?”她一脸不解的望着他说道。

可是那少年却如往常一般的一笑而过,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算了,未来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不是么?还是关心一下我俩眼前事吧。”

此话一出,靖瑶更觉得云里雾里的了,颇觉得眼前的阿恪有些莫名奇妙。

但是她是公主,那个最受宠的公主,娇纵如她,此刻面对这句,她依旧能自信的看着阿恪,平静地说:“没有如果,阿恪。若是真有,或许因着我对你的了解,我必然会谅解你,又何谈会恨你?”

“嗯,我也信你。”

...

他对她笑的时候还是那样温暖耀眼。就宛若寒冬里的太阳,散发出得之不易的温暖。

叫她有那么一刹那,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过,最后那一下突如其来的轿子嘎然而止,叫她措手不及的差点没整个人往前摔倒是让她整个儿人的思绪都回到了现实中来。

难不成,她还有说到就到的这法术?

不待她多做别想,只感觉轿子外头隐约站着一个什么人,原本遮盖她的轿帘,一点一点,自下往上的欲将现在这个没盖盖头的自己欲暴露在轿外人面前。

这时候,脑袋当即空白,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隐约之间还回想起拉卓姑姑说,中原女子大婚之际,新娘子不能随便自己揭开盖头的,更不能让除自己夫君外的人见着自己的样子。

但,现在才回想起来,怕是有些迟了。

看了看逐渐往上的轿帘,她一咬牙一闭眼,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强压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慌忙抓起旁边的盖头重新给自己盖好,重新正襟危坐。

全然当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只是,这慌乱的补救措施过后之后,外头却再没什么动静,耳边也是清净到能吓死人的地步。

虽然此刻自己被红盖头盖着,眼前一通红,可却是自己的心跳声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靖瑶控制不住想再次掀开盖头探个究竟的同时,那没盖严实的盖头好歹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否则,怎么能隐约让她瞅见那白皙修长的手到了盖头下,然后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花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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