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乔的话一出口，在座的三个人全部愣住了。雨乔也觉得自己的回答太过生硬，连忙解释说：“不是我不想帮忙，只不过上次的药是我从外公那里偷来的，当时差点儿被人赃并获，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去了。”

“为什么要偷？”林子轩诧异地问：“我们可以花钱买药啊。”

“你不明白。我外公给人看病，一定要看到患者本人才肯下药。那天小雪向我要药的时候，我就说过，请阿姨到我外公的诊所去看一下，可小雪觉得那里门脸小，你们不会相信，所以才逼着我把药偷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林夫人想了一下，说：“既然你外公有这个规矩，那我们就去诊所，由你外公看一下再拿药好了。”

“不行不行。”雨乔连连摆手，“阿姨，你不知道，我外公的脾气很古怪的。如果去看病的是穷人，他可以连诊费也不收，甚至还赔钱送药给人家。可如果去看病的是有钱人，他就会狮子大张口，几十元的药硬是收人家几千元，而且态度奇差，时不时地就要冷嘲热讽几句，一般人是很难受得了他的。”

“别人是嫌贫爱富，你外公是劫富济贫，听上去颇有古代大侠的风范，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林子轩脸上居然有几分神往。

“你就不怕他说话刻薄，索要高价？”

“如果真能治好我母亲的脚伤，受点气、多花些钱又算得了什么呢？”林子轩坦然地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一会儿就把我外公诊所的地址写给你，你找时间带阿姨去好了。”

“怎么，你不陪我们一起去？”林子轩脸上写着些许失望。

雨乔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去。偷他的药还没几天，现在去被他捉到，一定会狠狠地骂我一顿，还是等过段日子，他气消了再去吧。”

“雨乔，不管怎么说，偷外公的药都是你不对，还是早点回去向他道歉吧。”林夫人看着雨乔一脸的歉疚，“为了我的伤让你惹外公生气，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会陪你一起去解释的。如果他还是不开心，就让他冲我发脾气好了。”

雨乔见林夫人这么说，立刻就不好意思起来：“阿姨，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其实就算没有你这档事，我也总是惹外公生气的。”

“雨乔，你不要安慰我，你这么可爱，又怎么会经常惹外公生气呢？”

“阿姨，是真的。”雨乔见林夫人仍然是一副内疚的样子，于是就掰着手指头历数自己从小到大犯过的错误，“我三岁那年，不听外公的话，跑到井边玩，失足掉进水里，把家里人吓个半死；九岁那年，为了和小朋友玩捉迷藏，爬到树上，结果跌下来摔得小腿骨折，在床上养了两个多月才好；还有，十二岁那年，我看外公的药匣子很有趣，于是就把里面所有的药都倒出来混在一起，气得外公把我痛打了一顿，屁股疼了好多天……”

说到这里，林夫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这孩子，看上去蛮乖的，怎么会这么淘气？有你这样的外孙女，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依我说，当然是该笑了。”林子轩望着雨乔，眼中熠熠生辉，“无论谁的身边有这样一个率真可爱、有着真性情的女孩子，都不亚于拥有一件难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