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舒馥征住，“可是……”你早就决定好了要离开啊。

于野捏着她傻住的脸，露出浅浅笑容，“可是什么，难不成你不想我留下？”

“当然不是！”舒馥断然摇头，如果舍得让他走她就不会老是失神了。于野那么优秀，他要离开，天高任鸟飞，外面的世界才是他的。而她连出国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追上他的步伐了。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自私的，她不想束缚了他，只想他慢点离开，等等她。

“嗯。”于野眉眼都晕上了笑意，“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一脸淡然，好像决定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三言俩语就能解释，揽着她往站台的方向走。

舒馥大脑空白的跟着他的脚步，这件事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舒馥抬头，从他瘦削的下巴看向他俊逸的侧脸，依旧的风淡云轻，她茫然地问：“你不是讨厌这个地方吗？”

甚至，这个地方至今还在逼他戴着面具生活。

“是啊。”于野的叹息声在安静的街道像遥远地方传来的缥缈夜曲，带着一丝困乏和倦意。他的眼睛看向路边黑漆漆的花坛中，黑色瞳眸愈发幽深，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到他平静的话：“可你不是在这吗？”

果然，舒馥的心颤了颤。

她忽然就明白于野以前为什么想要躲开她，不愿和她走得太近。

他就像一个一直等待出发的旅人，他出生在这里，但是对他而言，这里仅仅是他停泊的一个岸口，他早晚要离去，所有擦肩而过的人都是他走走停停路上的一个过客，没有牵挂，就能随时上路。

可偏偏，她强硬地闯入他的生活，赶都赶不走。

直到，他想让她留下。

舒馥看着他平静的脸，清辉月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他的五官十分深邃，一双乌黑的眼睛沉静如水，漂亮的令人心动。她看着他想要说些什么，脸先皱成了一团，嘴角带着欲言又止的苦涩。

她不想拦着他前行的道路，又不得不。

她绝不会放他走。

于野看她一脸的痛苦挣扎，若无其事地笑了。

“不要皱眉。”他白皙细长的手指按住她的眉毛，骨节分明的手如羊脂玉般白，带着点凉意渗透入她温热的皮肤。

舒馥不由动了动眉毛，蹙起的眉毛倒是舒展开了。

“这么替我烦恼吗？”他问。

“有点。”

非常！非常烦恼！

舒馥搂着他的胳膊，顺着他的衣领看向他，对上他黝黑的目光，认真地说：“于野，我会好好学习的，等我有能力的那一天，我们一起走。”无论未来他想去的地方有多远，她都能跟上。

于野看着她不说话，舒馥看着他的眼睛倒映着她的影子，咬了咬嘴唇，又喊了一遍，“于野，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啊！”

于野一把拽着她走去了学校的围墙边，一片漆黑，四下无人，在她毫无防备，反应不及的时候，按着她压在围墙上，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粘着她温热的嘴唇，灵巧的舌长驱直入进了她张开的嘴里，缠住那令他心动的舌。

跳过浅尝辄止，他的动作狂放强势，和他平时的冷淡漠然完全不同，极大的热情似乎要淹没了舒馥。舒馥感受着他覆上来的熟悉的气息，只觉心跳瞬间失了规律，毫不犹豫地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抬头配合他的动作。

于野向她身体压了下去，俩个人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顺势加深了这个吻，热切地追逐着她的唇，感受着她的热情，变得更加兴奋和激动，近乎粗鲁地顺势啃咬着她的嘴唇，舌头强势的在她口腔中搅动。

热吻过后，俩人都气喘吁吁，舒馥靠在墙上，于野贴着她的身体靠着，起伏的胸膛一下下挤压着她的身体，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边，灼烧了早就泛红的耳垂。

深冬夜寒，紧抱的俩人身体却像是火烧过一般滚烫，脸上几乎冒出了热汗。

一黑魆魆的角落，舒馥靠在他的怀里，却觉得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于野，”舒馥的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脸，声音还有些不平稳。

“嗯。”他低下头，贴上她的额头。

“不要太感动。”舒馥说。

于野安静了。

“也不要太害羞。”这下，话中藏着偷笑。

于野：“……”

舒馥得意地笑：“哈哈哈哈哈……唔……”

难得感动偏偏要被她拆穿的男人恼羞成怒的再次堵住她的嘴。

第二天，于野走进教室时，舒馥已经在教室背书了。

他挑挑眉，面露惊奇，原来昨晚她不是说说而已。

舒馥看到他，说了句：“早点在你抽屉里。”说罢，扭头接着背单词。

于野拿出早点，默默啃了口包子，瞟了眼舒馥，她完全沉迷在背书的世界，漠视了他。

他看着丰盛的早餐，孤独地吃完了所有。要是以前，舒馥早陪着他边吃边聊天了。

这都是自己挖的坑，也只能往下跳了。

没想到的是，于野以为舒馥只是三分钟热度，结果舒馥的学习热情让他大开眼界，整整一天，除了和他聊学习的内容以外，就是上厕所顺便拐去给他接热水，其他一个废话都没有。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直到考试，舒馥都是严阵以待的态度，学习积极性异常高涨。于野每天的甜头，就是放学的时候把她拽到墙根下面，赶在公交车来之前，吻个十来分钟。

而这每天固定的吻，也成了考试之前他和舒馥仅有的学习外的交流。

然而这交流也连话都没有，只是动动嘴唇。

期末考试来临那天，于野竟松了口气。

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希望尽快考试。

全市的高三测试，考了整整俩天，交了卷纸，于野回教室，步速比以往快了许多，竟露出一点难掩的着急。

还没走到教室，舒馥大老远就看到了于野。

拿着笔袋，就在拥挤的走廊跑了起来，冲到于野背后跳到他背上，“于野！”她觉得有大半年没看见她家于大宝贝了。

于野利索地抱住背上的她，看离开周围嘈杂的人群，背着她下楼去了人少的实验楼。

“于野，你想没想我？”舒馥跳下来，立马钻进他怀里，明明天天见面，怎么就感觉好久不见了呢。

于野摸了摸怀里的脑袋，任她钻来钻去的动。

“你说啊，想我了吗？”舒馥吧唧亲了一口他的右脸，“快让我爽爽，我们好久没有亲了。”

于野脸一下黑了，一是因为她的说话方式，最重要的是，他们昨天晚上才接了个快半小时的吻，最后没赶上公交还是他送她回了家。就算是考试，每晚墙根是少不了的，她竟然忘了。

一定是他吻得还不够久，以至于她没个印象。

“怎么了？”舒馥亲了他几口，已经开始窃喜了，“好激动，我觉得我考得不错，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于野听她叽叽喳喳。

舒馥没当回事，一脸激动地筹划起了寒假的事。

结果她都考虑起第三天的事了，于野才说：“想。”

“什么？”舒馥还沉浸在她的计划中，被打断后还有些懵逼，“想？想什么？”

于野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缓性感：“你说呢？”

他的脸越来越近，渐渐盖住了她的嘴。

仗着实验楼没人，于野又很是被冷落了一番，欺负的她嘴唇都红肿了，于野才放开她。

舒馥舌尖轻探舔了舔水润泛着光泽的嘴唇，担心地问：“烂了吗？”

于野：“没事，烂了赔你一个。”

舒馥白了他一眼，“谁要你的，连个肉麻话都不会说。”连个“想”都要考虑半天。

“不满意？”于野压下头看她。

“满意满意！”舒馥认怂速度称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于野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她。

舒馥调皮的油嘴滑舌了一番，把于野便宜占了个尽。

俩人窝在楼里一角，腻歪的学校都要清校了，才分开。

一星期后要来学校领成绩单，不过寒假就算正式开始了。

舒馥拽着于野，怎么都舍不得走。

“你都去过我家了，知道怎么走，就要常来找我玩。”舒馥可怜巴巴地说。

于野笑，“我又不是你的玩泥巴小伙伴，什么找你玩？”

“不玩也行，我们可以……”舒馥故作下流的发出嘿嘿嘿的声音。

于野赞成她这个主意：“好啊，就在你家吗？”

“你！”舒馥大开眼界：“流氓！”说着，戏精上身，就想演一场。

于野点着她额头轻推了一把，“快走吧。”

潇洒的是于野，结果放假才俩天，他就找不到人了。

于野忍无可忍，电话拨了过去，“你在哪？”

昨天原本要去找她，结果舒馥微信说她不在家，让他先别来了，今天他直接来她楼下，竟然还没逮到人。

“我在外面。”舒馥言辞闪烁。

“哪里？”于野沉声：“我去找你。”

“不要！不要！”舒馥急了，“我，我和高璇在外面逛街，你来多尴尬啊。”

于野冷目，“张衍翀和高璇去了小南山，你在哪里和她逛的街？”

“呃……”舒馥迟钝道：“其实，我是和媛媛在逛街。”

于野声音更冰冷了，“李远步去找王妍媛了，难不成你也在？”

“啊……”那边声音渐低。

“说实话。”于野冷声道。

“……野野，我就是有点事，不方便说嘛，你就不要再问了。”舒馥抱歉说：“我今天有事一整天都不在家，你别来找我了，等我有空了，我立马去找你好不好。”

于野不吭声，抬头看向她的房间，正亮着灯。

她的房间背阴，又是在一楼，大白天房间都很黑，经常需要开着灯。

于野握着电话，没挂断。

“你生气了？”那边，舒馥小心翼翼的声音透露着底气不足。

于野：“是。”

舒馥：“……那怎么办？”

“你想办法吧。”说完，于野挂了电话，站在楼下看了一会，离开了。

然后这七天，他都没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