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之前哥哥也觉得有这个可能，让御医来诊治，温柔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笑着看着哥哥。知道温柔生气了，不一会儿，哥哥妥协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御医。”染谦道。

“不太可能。如果生病了的话，不可能不吃药。即使强忍着，也不可能这么久不被发现。而且，温柔从来不化妆。”染谦说出了疑点。

穆夜赞同染谦的说法，但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这个问题不要想了，也不要随便猜测。被她知道的话……”后面的话染谦没有说出口，但他们都懂得，“现在，破晓你去准备粮草，而后安排一切，尽快出发。灾民是等不了我们慢慢来的。”

“是，我知道。尚月、千日草和司徒家的库存粮食还有很多，不需要从各地调货。等下我回去安排，大约明日夜里就可以启程。”

“嗯，尽量低调。还有，务必安排好护送的人员，这一次，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染谦道，想了想，又补充，“稍后我让泶儿将荧月调派给你，让他在暗地里守护。”

“不行。荧月离开了，徒弟怎么办？”司徒破晓道。

“不用担心！泶儿的武功不比荧月弱，更何况，水色也在他身边。水色的武功可是十二侍女中最强的。更何况，身为王子，下一任君王，他理所应当的应该先把民生放在第一位。”染谦宽慰道。

“……”

“这一些你不用考虑了。在出宫之前，我问过泶儿的意见，他说没问题。而且，还问需不需要将水色也调派过去。毕竟，如果劫粮的人花家，所派出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万事小心为上，这一点我懂。”司徒破晓道。

“那一切劳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谦王殿下。”司徒破晓戏谑道。

笑声传出，轻快明朗，没有丝毫嫌隙。能够与人如此微笑，夫复何求？

我，许久没有做梦了。

希望做梦，又不希望做梦。无论是哪一个，都十分的矛盾。我在鱼和熊掌之间徘徊不定，选择不能，犹豫不决。只能痛苦的看着鱼和熊掌，只能在他们之间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缩短的距离之间缠绵悱恻。

若是说，没有幸福甜蜜，那是骗人的。

偶尔，会梦见和母亲与尚安一同生活的那一段日子。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不知道尚安走了，母亲死了，而我自杀了又穿越了。

我没有梦想，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写作似乎是天赋，努力和坚持似乎是本能，与我的梦想没有丝毫关系。而现在，医学似乎是天赋，每日看着生僻的东西而后逐渐熟悉，到了闭上眼都可以知道什么是什么。即使没有逐一去认识草药，但看了图鉴，就可以轻易的认出。这一切，也与梦想无关。

我不想死，我想要留在他们的身边，哪怕依旧继续着这种徘徊不定的日子。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愿望。然而，生死本天命，六道轮回，往返轮转，任由人有通天本领，也改变不了。因此，这算不了是什么梦想。

那我，除了不想死，我还想要什么？

我，可能还是什么都不想要吧？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没有车水马龙，但繁华之象，无一不显。以前，我只羡慕过那一对老夫妻，但现在看着他们为了生活而忙碌，为了生活而有各种表情，还为了与他们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能触碰得到的王子殿下的婚礼而忙碌与喜悦，突然心生了羡慕。

酸酸涩涩，如若被打翻了的醋坛。

记得，以前看电视看到的一幕，一个配角一直为了主角默默牺牲奉献，最后为了主角连生命都奉献了出来。在生命快要终结的那一刻，他倒在血泊之中，微微的笑着望着天空，蠕动着双唇，默默的念着：

若有来生，愿做天上浮云，水中游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我羡慕这些被称为蝼蚁的人们，我羡慕这些容易被愚弄煽动的人民，虽然愚昧，虽然平凡，虽然无力脆弱，但是，他们却能够为了自由而活得自在。至少，大部分是如此。

若是可以选择，我想要做一名不文之人。如果说，穿越在了这个世界，没有碰巧进入了与云梦寒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穆晚的身体里，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染谦让染羽提亲，是因为这张脸。如果没有这张脸，即使是救了他，最多也只是用物质作为回报。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离开穆府，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找一份能够糊口的工作，一个人就那么活着。我不会接受任何人，接受不了。

不如现在，染羽温柔而强势，十六夜坚强而软弱，他们都用各自的方法入侵着我的世界，让我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够抵御得住。我知道，我终究有沦陷的一天。不是选择他们之中的任一一个，就是自己陷入自己软弱的陷阱，并将自己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一件事情之后，我想出宫……

“温柔……温柔……”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困难的睁开眼，朦胧着双眼看着呼唤我的人。

“别在这里睡，小心风寒。”司徒破晓关切道。

“……谢谢。”我盯了他一会儿，淡淡道，“谈完了？”

“嗯，都谈完了。”司徒破晓点头。

“那回去。”

“回去？你不去逛一逛吗？最近炎都有许多很好玩的事情。”

“不了，很困，想回去。”我道。

司徒破晓的眸子暗沉了一下，他看了看染谦和穆夜，见他们二人也似在深思什么，便不再作语。

“那先吃点东西再回去吧？现在回去，要等御厨做好，也要时间。”染谦道。

“随便。”我想了一下，点头。继而又靠在窗沿上，慢慢的闭上眼。

必须得想办法，不然的话，这种状态在染泶的婚礼上怎么办？也是昏昏欲睡吗？绝对不能。那样会影响自己的形象。若是之前和之后，形象有没有都没有关系，但现在不行。现在形象是获得胜利的关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