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者:可妍      更新:2019-10-01 20:29      字数:9810

“紫胥——啊——”十三泪如盆泼,心骤然撕裂疼痛。

蓝天已经快控制不住蚀骨香的药力,他拥着十三,“他已经走了。”

“蓝天,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错了!”就是杀沈之寒,以前就是做那么多事,她依然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杀冷紫胥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一个离她而去?

犹记得,他说他不会利用,他在乎的人,她就是那个他在乎的人吗?

十三拿过蓝天手中的剑,捋过一缕墨发,“唰唰”一声,断发已然落到十三手中,又割下一缕冷紫胥的发,缠缠绕绕。

下一世。

我一定会找到你。

撕下一块袍布,用血写上这几个字,将发丝包在里面。

冷紫胥的尸体,总会有羌人来带走。十三将包着发丝的袍布放进冷紫胥的手里,这发,纠结至下一世。这一世她已错过一次,下一世,她会找到他。

蓝天捉起十三冰凉的手,看着手指上滴滴滑下的血珠,心疼不已。

他拿到嘴边,赫然含入嘴里,轻轻吸吮。他撕开一条袍布替十三包扎好手指,淡淡对十三一笑,“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她怔住,想去哪儿?她心中彷徨不定,扶着蓝天,沉寂许久,转颜轻笑,“去一个,只有你的地方。”

“月儿……”蓝天明明知道十三心里没他,他还是想伴她一世。只是,她就真的心甘情愿跟着他走吗?

十三像是看出蓝天的心思,她正颜望着蓝天,尽管此时此刻他浑身是伤,依旧像个巨人一般,足以替她遮风挡雨,给她一片温暖。

爱不爱不重要,有一个人在乎她,她也从心底在乎这个人,足矣!

“蓝天?”十三弯眉盯着蓝天熠熠光亮的瞳眸,长长地叹口气,说:“也许——现在我还没有做好爱上你的准备,但是——你相信我,会有一天——我的人——我的心,会完完全全是你的月儿——”

十三一字一顿,心中似下了莫大的决心。

“那彻呢?”蓝天知道爱上一个人,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更何况,她从未试着爱过人,第一次爱上,也许就是一辈子。

“错过终是错过,不是我放弃他,而是他摒弃我,美人江山相比,美人又何足挂齿?”十三望向这一片被血污染的浑浊天空,脚下掠过层层叠叠的尸体,血的恶臭与她身上的异香混成一体,她微微皱眉,两个人的野心换来的是白骨累累,他们的心可曾犹豫过?

“彻不是那样的人。”蓝天仿若心里经过千挣万扎,才凛然说:“他与彻月并非兄弟,彻的母亲被迫进宫里,肚子里已经怀有彻了,纵然如此,彻月的父皇仍然不愿放手,宁愿把她关在冷宫,他爱她,却凌虐她。”

“后来,彻的父亲好容易从皇宫救出她来,私奔,先皇恨彻入骨,才会致彻变得那么残忍。”

“不要说了。”十三皱起眉头,幽黑瞳眸盯住蓝天,片刻过后,才缓缓道:“你想撵我走?”

“月儿……我不是想撵你走,我是怕……怕你将来后悔。”蓝天怎么会撵她离开,他无时无刻不在乞求上天,就十三陪在他身边。

但,他不想,十三将来愁眉不展,后悔跟他走。

“蓝天,不管心也好,事也好,上天都只给一次一机,就算后悔也没有用。就像殷彻,他现在后悔,而我被他伤害的心,已经无力回天了。明白吗?”

十三心的痛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慢慢扩大,漫延至全身。她深深地吸了吸气,转颜向蓝天,淡颜仿若透明。她轻淡一笑,“他的事,我很早就知道。而他,最终选择了江山。”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为了什么原因,她没办汉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是因为,他的父王母妃被羌皇关押,他没有选择。”蓝天希望十三可以完完全全了解事情的前后,如果她还是决定跟他走,他便倾他一生,好好守护她。

十三愣住,蓝天的话如刺如芒,刺在她心里,原来绝决的心,却摇晃了。

老天爷又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十三清苦地想笑,咧了咧嘴,却笑不出来。

“还记得,当初在戌城,救我们的那对夫妇吗?”缓缓而行,死寂的战场上,黑幕缓缓压了下来,蓝天突兀地问起。

十三垂下眼眸,没有说话。此刻,她才终于想起,东朝山上她在殷彻房间里看到的那幅画,画里那丽容悦貌的女子,那是殷彻的母亲。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第一眼看到画中人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现在,才终于想起来。她抬起眼望了蓝天一眼,他瞳眸里有挣扎,有痛苦,有不舍,还有不忍,还有一抹她读不懂的复杂。

“殷月不肯出兵救他父母,夺江山是迫不得已。”

十三静静地听,心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三儿——”一怕突兀的呼声打破了恶臭的夜的平静。

殷彻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素白在昏暗的夜色下犹为明显。隔着不远的距离,十三抬眸平静地望了一眼,低眸,眼里滑下一滴清泪。

她停下脚步,呆呆地立于蓝天身旁,一手扶着蓝天,怔怔地望了蓝天一眼,心中矛盾至极。

如果殷彻爱江山而弃她,她可以毫不犹豫地跟蓝天走,可现在,她还能做到吗?

她问,还能吗?心给不出答案。

“三儿——”殷彻跃下马,轻声唤着她,缓步向她走来,脚下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十三手足无措,慌乱地看着蓝天,此时已经看不出蓝天脸上有何表情,只是轻轻吐出一声,“月儿——”

“抓住自己想的。”

他转身,背向十三,心碎成一片。但,只能他做出决定,十三才不会后悔。

“蓝天?”十三抓住蓝天的手,“你要去哪儿?”

蓝天的心一起一落,他该退场了。为了他的月儿不后悔,为了他的月儿最终的幸福,他必须离开。

“三儿——”殷彻捉住十三的手,手心里的温暖一点一点渗入十三手中。

她该如何决择,该如何做?

“三儿……你还不肯原谅我吗?”殷彻拉过十三,把她头贴向自己心窝,强有力的心跳一声声传入十三耳中,直到心底,“听到了吗?它是为你而跳,为你而活的。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将会是一片冰冷。”

十三怔然,手却突兀松开,蓝天用剑为柱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缓然离去。心禁不住颤抖,十几年的感情,今日终于有了结果。

“我是真心想陪你笑傲天涯的,可我却没有选择。”

“呵呵——”十三咧嘴轻笑,抬起窝在殷彻胸口的脸,“江山与我,孰轻孰重?”

这话分明是白问,殷月无子嗣,殷家就只有他一个男丁,他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三儿,为什么一定要在乎这个?你我并肩看天下,不好吗?我身边,我心里就为你一人。”

“孰轻孰重?”十三不要听那些模棱两可的回答,“你只要回答我,孰轻孰重。”

殷彻怔忡地看着十三,却晌答不出。

十三推开殷彻,唇边一丝凄凉苦笑,退步远离殷彻,殷彻伸手想抓住她,她轻笑,“心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

我们从认识就注定了要失之交臂。

她凛然转身,头也不回奔向蓝天,黑暗的天际,没有明月,甚至没有一颗星子。

她握住蓝天的手,他宽厚结实的手掌,粗砺又温暖。

“三儿……我们真的错过了吗?为什么你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殷彻大声喊出,夜幕下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他的声音却越荡越远,幽幽飘向十三。

月牙的番外

今年是个大好年,却又是个大灾年,从雪灾开始几乎就未曾断过,另一面却又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奥运,到西城打了两年工,也开始跟别人学着混黑社会了,好在老大黑匣子臭名昭著,名声够响,所以几乎是走到哪,只要抬出黑匣子的名号,便中无往不利!

“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嘴上刁着劣质烟,一只手握着电棍,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来,往挂着超大特色耳环的耳朵旁一凑,没好气地冲道,“他妈的,说话!”

“臭丫头,现在在外面学坏了是不是?翅膀长硬了,仗着在外地,老子打不你了是不是?”对方一听着我的粗鄙,便铺天盖地地训斥起来,“喊你好好儿挣钱,你不挣,每个月才寄回来一千块,你弟娃子还要念书,连生活费都不够,你一天到晚地就给老子在外头混!快点寄点钱回来,你妈得病了!”

我那啰嗦的老爸,只要一提到钱,就没完没了!在他眼里我好似生来就是一个挣钱的工具一般,初中还没毕业就逼着我出来打工,好吧!打工就打工吧!多挣点钱也好,将来嫁了人,也好有钱过日子,谁知道进了工厂一个月工资就一千二,每月还得寄一千块钱回家,我不吃不喝连房租费都给不了!

“善大军,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你是我老子我就怕了你了!我十四岁出来打工,挣钱,养善明阳也那么多年了,你问他,等他读毕业了还我多少利息,我善月牙可不是白给他钱的!问好了再打电话来找我要钱!”啪——!我把电话挂掉,往吧台上一扔,虽然直呼了老子的名字,我心里也没多少愧疚,毕竟我混成现在这样,也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小姐,给我来两达啤酒!”把电棍也往吧台上一放,台上的小姐也已经再怪不怪了!

“月牙!”柳清书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带着温柔的笑意!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其实提起柳清书,他算是我唯一的欣慰了,他比我大五岁,当被我被逼出来打工的时候,他亦然放弃了学业,跟我一起出来,虽然后来我进了黑社会,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我!只是我也不想害了他,所以没怎么甩过他!

“现在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你了!你家里没有打电话来吗?说是家里地震,很厉害!”柳清书一脸担心地说着!

“操!他妈的老天爷真不让人省心!”啤酒已经送了过来,拿起一瓶就对着瓶吹!

“你还不知道吗?”柳清书依旧温文而雅地问着,他是个大学生,虽然没毕业,毕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人,所以以前也没有想过跟他的以后!

“他妈的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冷瞥了他一眼,我现在是黑社会,更不可能成为一路人,我不能害了他,“操!没事儿给老子滚,省得老子看了碍眼!”

说完,一个空酒瓶飞了出去!拿起第二瓶咕噜咕噜地喝着!

“月牙!别这样喝酒,会伤身体的!”柳清书担心地说着,伸手欲拿过我的酒瓶!

其实我的酒量不是很大,只是心里憋了很多苦,所以才总到这里一喝他个一醉方休!

“关你屌事!滚开!”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就在他上班的公司,很多女人都对他垂涎三尺,只是他只为我守身如玉!

“我爸打电话来说,你们家的房子都被震倒了!”柳清书沉默了半晌才说!

“倒就倒呗!我他妈的反正又坐不了那房子!”无所谓地说着,但我心里也担心着,善大军怎么没跟我说呢?我妈有没有受伤?

“你妈她……现在生死不明!”柳清书仿佛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

“操!”我冷冷地啐了一口,又一个空酒瓶在一个小小的抛物线后,残存着!

从吧台又拿起一瓶酒,冷冷地灌着,一瓶,二瓶……

柳清书终于看不过去,一把抢走了我手上的酒瓶,“牙儿,你别在这么折磨自己了好吗?我打算明天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你要不要回去?”

“我回去干嘛?该活的活,该死的死!”说着伸手去抢酒瓶,无奈头总是有些晕乎乎的,挣扎了半天也没抢着,恶狠地看着他,“柳清书,你再不把酒瓶还给老娘,老娘今天就把你给吃了!”

“牙儿!你已经醉了!”柳清书轻轻地拍着我的脸,心疼地看着我说!

“把酒还给我!”酒气薰天的口水对着他狂喷!

“善月牙!你不能再喝了!”柳清书把酒瓶扔了,抱着我摇!

人家都说酒后会乱性,以前喝了那么多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但是今晚,我却迷了,看着柳清书的脸在眼前一黑一亮地闪着,真的好想把他给吃了!

我冷冷地看着吧台小姐,笑眼迷离地说,“小姐,给我开个包间!”

“牙儿,你要做什么?我们回家,回家好吗?”柳清书紧张无措地看着我!

“今晚……呃……”一个酒嗝难受地冒了出来,“今晚老娘就要了你……”

“牙儿,我们回家!”柳清书扶着我往外走,却被酒吧的保镖给拦了下来!

“月牙小姐,包间已经开好了!我带你进去!”一个长像超正点的鸭霸,笑嘻嘻走了过来,朝着保镖们使了个眼色,保镖便退了去!

“走!柳清书,走吧!”鸭霸圈住了我的腰,我的手却死死地拉着柳清书,朝着包间走了去!

“你出去!”我朝着那鸭霸冷冷地说,本小姐还是第一次,可不想被前后夹击!

“月牙小姐,这不大好吧!”鸭霸一脸媚笑!

“你给给我过来!”我伸着十指,指着柳清心,大声喊道。见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我呵呵地笑了,“你在害怕……?呃……”妈妈的,喝啤酒就这点不好,老是打嗝,打得人心里难受!翩翩倒倒地朝着他走去!

“月牙,你醉了!”他赶紧上前一把扶着我,低声道。

拉着他的衣领狠狠往下一拽,便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不由分说,一把将他压倒在地,拔着他的裤子,带着迷蒙的酒意,粗鲁地动作着,便随着撕心的痛,把自己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善月牙,你给他老子的挺快活啊!”冷少十三边玩着刀,魅笑地望着我们!

“******的,没见过人家做爱啊!”我一边冷冷地完成身下的后续动作,一边粗俗地骂着!

“一个人玩多无聊,不如十三爷也陪你玩玩!”十三少色眯眯地在我的三角地带打量着,柳清书赶紧站起来挡在我身前!

“十三点,你他快给老娘滚,再不滚老娘阉了你!”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他永远是我的死对头!

该死的酒意的作用现在正好开始发作,头沉沉地往下跌,只模糊地看见好像他们一群人朝我逼近!最后一道明晃晃的光闪过,结束了我最后模糊的意识……

头好痛,手腕也好痛!带着生前的记忆,我是被****而死,还是被****而死?为什么死了还会感觉到痛?

我吃痛地睁开眼,我这是在哪里?空间怎么这么少,四周都黑黑的,还摇摇晃晃的,难道地震了吗?难道阴间也会有地震?还是人间的地震也影响到阴曹地府了?

五一二地震是不是也太厉害了点,连阴曹地府也能震得摇晃,柳清书呢?他是不是也死了?我冲着漆黑的空间大喊,“柳清书……你死了没有啊?”

突然一个大的震荡,恢复了平静,终于不再摇了!

“柳清书……哎哟……”刚说不摇了站起来找出路呢,没想到这空间那么矮,还没将腰直起来,就顶到了头!

“小姐,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幽幽地传来,这是在叫我吗?还是在叫谁?这黑乎乎的空间里还有谁吗?

“喂……你是谁啊?”我谨慎而又疑惑地问道。

“小姐……你怎么了?”突然前面的门被打开,一道强光刺痛了我的眼睛,还是那个惊喜的声音,只不过是带着淡淡的愁绪,出现在我眼前!

“你是谁啊?”我没好气地看看她,这小女孩儿打扮得怎么那么奇怪啊!还穿得这么血红的颜色,在强光下晃来晃去!我最讨厌的这是这种颜色了,是因为见过太多的血,同样连自己的血也是这般红,所以就更讨厌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那丫头怎么说哭就哭啊?

“我不是你家小姐,你认错人了,对了这里是哪里啊!他们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黑笼子里面?”我无奈地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是她自己认错人了,不过却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被关在这里,莫非是那十三点想出了什么新招来整我?

“小姐,奴儿知道小姐不愿嫁至冷家,不过老爷也是没办法呀!当初与冷家少爷订过了亲事,尽管他现在病重在身,小姐您还是得嫁过去啊!”奴儿细细说着事情的原委,我也听懂了大半!

瞧着自己身上这大红的妆束,原来我是穿越到了古代,好巧不巧,穿越到了新娘子的轿子里,代替了新娘,前去成亲,罢了罢了!管他冷家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还是先过去吧!总算有个落脚的地儿!

“奴儿?你叫奴儿是吧?”我笑着问道。

“小姐,你总算是笑了!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就算你现在了结了自己又能如何呢?”奴儿有些欣喜,却又不停地叮咛道。

“你跟我说说冷家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吧!”对于以后的落脚点我得先打听清楚,也许穿越来这里就不用再如前世那样受苦了吧!终于有机会过米虫的生活了,这可是我盼了十几年的生活啊!想想人家穿越过来的,可都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我呢?却是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算了吧!这个世道不是女子无才是德么?看来我也算是个娴德之人了!

“起轿!”奴儿还没跟我说呢,外面的人就大叫道。

“操!”我不爽地撇撇嘴,我倒要看看那冷家是什么样的府地,冷家少爷竟然是跟这个身子的主人是早有订亲,看来这个女子会寻短见,八成是不愿意了!可是身子的主人的娘家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奴儿退了出去,轿门再次合上,好奇怪,为什么新娘的轿子要关得如此严实?害得我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阎王爷已经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呢!原来我的灵魂才是落进了这新娘的轿内!

不知道道摇了多久,才有了那种平稳的感觉,我却是在轿子内呼呼地睡了起来,迷迷糊糊听到一个妇人的哭腔,声音却是大得出奇,有点像老家农村杀猪的时候,叫得那么凄惨!

刚要睁开眼,却听到那妇人的声音大吼道,“把那贱货给我儿陪葬!”

有没有听错?我掏了掏耳朵,这话的意思是要先杀了我?还是直接将我活埋?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混黑社会的人还心狠手辣?

这么歹毒,不是是穿越来到古代的日本了吧!这么坏,甚至比日本人更坏!

突然轿门在打,我感觉到有人朝我走来,这个妇人,我得整整她才行,太不爽了,来这个世界第一天惨遭人活埋,有辱我老大黑匣子的名声嘛!

装死!对!就这么办!

“小姐,该下轿了!”是奴儿的声音,她很轻地叫着!见我没反应,又加重了声音,“小姐,冷府到了,该下轿了!”

还是没反应,奴儿似有些着急了,跨入轿内拉了我一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终于她怯怯地将手将我鼻边靠来,屏住呼吸,继续装死!

“小姐……”奴儿的手刚刚靠近,便大哭了起来“小姐……你为什么还是想不开啊……?”

傻奴儿,我心里暗暗地想,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真心爱护她家小姐?

“死了?”那妇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带着哭腔却大笑道,“哈哈……也好,省得等我们再结束她,来人,把她给我放到少爷的棺内,五日后一同出殡!”

哎……我无奈地叹息,这喜事给办的,明明是大喜之日,却成了红白双喜,那么早就死了儿子,这家人,八成是从来不做什么好事,遭报应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妇人竟然将我跟她的儿子合棺,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那男子,刀削的轮廊,精致的五官,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是个美男,比柳清书强多了。

躺在棺材里,有人在哭灵,不过我知道,肯定不是在哭我,摆明了,这里就没有人会在乎我,其实我也觉得好委屈,好端端的一个人,从生下来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想到有这么帅的一帅哥躺在身边,心态才放平衡了一些,可是转头想又觉得不对,他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有体温,还是热的?难道是死的时间还不长?我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将手捂上他胸口,有感觉,原来他也是装死!

我不拆穿他,反正能跟帅哥同棺而眠,似乎也不错,到了今晚上,再来唱一出好戏!

到了晚上,帅哥起来吃东西,将守在灵前的丫头吓了个半死,狂奔地跑了出去,他吃,我自然也不能饿着,便坐了起来陪他吃。

我没跟他说话,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我也不需要知道,反正过了今晚,咱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其实对于我来说,帅哥可以看,可以玩,就是不能动心,有时候我真的想,要是能赶上十三少那么无情无心,兴许我就不会这样惨死了。

罢了罢了!前一世不行,那就这一世吧!做一个真正无所愄惧的人!

“你为什么要装死?”男子吃饱喝足了,仔细地打量着我,我没有理他,半晌他才问道。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吃我自己的东西,我没有回答他问题的义务,其实我装死就是为了恶作剧,听起来是不是很滑稽?可是是真的,我装死真的就只是想吓一吓那个死八婆,居然想让我陪葬,虽然是这具身体的悲哀,但我也不能容忍。

许是我的冷淡,挑起了他的兴趣,他又问,“你怎么不说话?”

靠!我干嘛非得理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点,我就舍不得打了,把老娘惹火了,连你家祖坟都给撅了!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发现男子都喜欢婆婆妈妈的,就像柳清书一样,动不动就这这那那的,跟那小强一样,赶不走,打不死。

男子于是越挫越勇,干脆自我介绍起来,听他说了才翻,才知道,原来他叫冷少天,一开始听,觉得这名字怪怪的,可我明明还记得,那个叫奴儿的丫头说,冷府的少爷是病重的,那么也就是说,他长期以来的病重都是装的了?在烛光不是很亮的情况下,我看着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却完全不是那么病重的人。

算了!他是怎么样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过了今晚,我拍拍屁股走人,管他谁是谁?

吃饱了!我又躺回了棺材,冷少天见我躺了回去,他也跟着躺了回去,跟他躺在一起,我并不排斥,也没多少乐趣!到了半夜的时候,我便从棺材里翻了出来,扯下一丈白绫,其实我的脸色也是很惨白,毫无血色的那种,当然,割腕自杀,血肯定是流得多了一点,才会这样!

不过冷府倒是挺大的,好不容易摸到了那老八婆的房间,还没进去就听到阵阵惨叫!我皱了皱眉,难道我真的有那么恐怖?

我轻轻地将门推开,这里只是外间,烛火微明,都看不真切,只是细细地听那叫声,似乎并不惨,还带着愉悦,我暗自评价了一翻,没有a片里叫得专业,想到这,我才意识到,他们在干嘛!

我想,若是我现在进去,搅了他们的好事,不知道那个男的会不会阳痿,管他的呢!我就是要让那个老八婆被吓死。

于是,我便学着电影里发出阴冷的叫声,可能是我的声音太小,被他们****的声音给压下去了,其它外间就跟里间隔着一道屏风,并没有完全隔起来。

我突然想了起皮影戏,于是我便趁着他们不注意,将放置在屏风旁边的灯给灭了,可能是突如其来,两人都反应不及,对于突然暗了下来的房间,产生了一种害怕,惨叫顿时停了下来,专注地看着我这里!

我躲在屏风这边,他们看不到,却能看么影子,我前面还有一盏烛,烛火跳跃着,将我的影子拉长,缩短,变粗变细,我便用那丈白绫绕着,发现更加阴森的声音。

听到那八婆突然一声大叫,“啊……鬼啊……鬼啊……”

臭八婆,谁不好得罪,居然得罪我善月牙,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罪我的下场,这样吓唬还算是轻的!

许是我觉得这样还不算过隐,便越过了屏风,朝着那二人而去,两人还是赤溜溜地紧拥在床上,看到惨白的我的脸,还有我那一身的素缟,哆嗦着,颤抖着!

突然我很想学一学十三少,或许前世,除了黑匣子,因为他是我老大,我怕他以外,最怕的人就是十三少了,那小子几乎是什么都不怕的,就是拿着枪抵着他脑门,他也一点都不害怕,有时候我就在想,他到底怕什么,什么才是他的致命弱点,可是到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或许他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才什么都不怕。

我威吓着两人,在我面前交叉地表演,活春宫啊!这可比看a片强多了,难怪呢!我以前还说十三少变态!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还有些崇拜他。

看着两人恐惧着,欢乐着,又痛苦着,我突然心情大好,便坐了下来,认真地欣赏起来,要说,我还从来都没有这样欣赏过一个东西,或是一件事!

直到二人都疲倦地昏死了过去,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还是因为被我吓的,反正结果是两人都昏死了过去!

我突然想,反正都是恶作剧了,那我就干脆更恶一点,我把两人房间里所有可以避体的东西都抱到外间烧了起来,两人昏厥的姿势,男人还没来得及从女人的身体里出来,我想明日,那些人看到他们这样会怎样,或许不用明日,这里等一会就会有人来清理了!

从冷府里取了五千两的银两,虽然确切有价值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从电视里,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五千两其实已经很多了,但是我并不满足,还顺便拿了几个金元宝,和一些白银,其实我就是个贪心的人,因为从小苦日子过得太多了,所有有时候也会想一下,假如有一日,我发财了,我成了个富婆。

不过,有钱就是好,从冷府里出来了这么久,也换了一身男装,吃喝嫖赌,由着自己高兴,只是这一日,他妈的,居然有人敢跟老子抢男人,不好好教训教训,就不知道我善月牙是谁!

更奇的是,我打架了得差不多的时候,居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家伙,跟十三少长得一模一样,而他还一直打量着我,跟旁边的小家伙说着什么,我想定是在说我的,突然一个恶念产生了,不会那家伙也穿越过来了吧?我善月牙究竟得罪了哪路神明,为什么前世今生都摆脱不了他?虽然崇拜他,可是我这一辈子也不想再见着他了!

逃吧!刚想逃,却又不想逃,我为什么要逃呢?说不定他不是十三少呢!万一就算是十三少,说不定在这个地方,他混得还没我好呢!

上去跟他寒暄了一翻,还真是十三少,没想到,他还请我去逛窑子,我心里的芥蒂便放下了不少,跟他一起的时候,有种感觉,就是不去惹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可怕,或许是他转了性了吧!我如是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