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船引领联合舰队，一刻不停的向东行驶。
虽是大雾遮天，但估么也过了一日时辰。
四下海兽鸣叫依然不断，但舰队却并没有遇到袭击。
大抵，是安全了。
五国舰队统帅到石船碰了头，各自报了损失。
舰队之中五国战船有近千艘，而且都是巨型战船。
这些精锐战船，要比石船大上许多，相对而言更能扛下海兽的攻击。
但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二十多艘巨船被海兽撞沉，还有数十艘不同程度的受损。
五国军队，有近万人葬身大海。
相比之下，唐斩麾下的十艘战船，有四艘被击沉，损失比例是最大的。
总的说来，海兽的突然来袭，是属于无妄之灾。
不管损失多少，都是白白牺牲，非常的不值当。
不过，这也怨不得别人，引燃那幽灵船的始终是舰队的火炮。
说起来，这灾也不冤，怨不得其他。
五国统帅，被南宫绰好一顿奚落。
这些大国将帅，却也没一点脾气。
毕竟，事先这领路人强调过，不要轻易动武。
不管是不是麾下战船擅自开火，总归是教管无方，即便被说得面红耳赤，这五国统帅也没还嘴。
谁叫他们，不占理呢
南宫绰再三强调，不能再乱动干戈之后，五大国统帅才各自回了船队。
迷雾之海，对于这些大国精锐来说，始终是未知领域。
又吃了一次亏，再是大国上将，也得老老实实听安排。
大雾之中，舰队在石船引领下，没有停留，一路向东。
数日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石船照常定时以鼓声定位，舰队回以鼓声响应。
如此一来，看似并没有什么纰漏，一切正常。
但，这几日每当擂鼓定位之时，唐斩都会立在船头，等舰队的回应。
每次听完舰队鼓声回荡之后，这刀客都会眉头紧锁。
那神情，一日比一日凝重。
“你这每天听了鼓声，就这般神情。”
“是身体不适，还是发现了什么”
又是一次擂鼓过后，唐斩的异样，终是被注意到了。
张猛，忍不住开口问到。
“鼓声不对。”
唐斩，神色不改，依然是满脸凝重。
“鼓声不对”
“不就是和往常一样的咚咚声，有什么不对”
那每日回响的鼓声，本就是约好的信号，长短调性都一摸一样。
在张猛听来，没有什么异样。
“是数量。”
“鼓声回应的数量不对。”
唐斩，回答到。
这刀客，每日在船头侧耳，听的就是舰队的回应。
此般做法，就是为了数回应的鼓声数量。
一艘战船，只回应一次。
也就是说，有多少战船，就会有多少次鼓声回应。
照理说，数百次回应，没人会去细数，也不一定数得过来。
但，每艘船上的鼓多少会有些差别，鼓声也会有细微的不同。
唐斩的听力，能分辨出这些不同，他以此来记回应数量。
这般做，当然是为了了解联合舰队的动向。
“数量”
“少了”
张猛，想了想问到。
一般人很难在数百次回应中找到差别，但唐斩不是一般人。
张猛也算是了解这刀客，自然也信他能数清鼓声。
鼓声数量不对，一般人肯定都会想到少了。
在迷眼的大雾之中，舰队边缘的船只也有跟丢的可能。
但却不会无端端多出其他战船来。
若是在寻常海域，倒有可能。
但这迷雾之海中，哪有那么多行船。
有船，恐怕也都成了幽灵船。
鼓声数量变多，除非是见了鬼。
“没多也没少。”
唐斩，严肃的说到。
“没多没少，那数量怎么又不对了”
张猛，被这回答弄得有些懵了。
但，看唐斩的神情却又不像是在说笑。
而，唐斩也不是个擅长说笑的人。
“这次的数量，是没错的。”
“但几日来，这鼓声的数量每天都会有变化。”
“其间会有几次，少一两艘回应。”
“可第二次定位时，数量又会恢复。”
唐斩，皱了皱眉说到。
“一两艘战船偷懒，没回应也不足为奇吧”
张猛，倒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如果在铁枪营，你接到了任务，会偷懒不做吗”
唐斩，问到。
“当然不会，那是要挨军法的。”
“即便能偷懒，铁枪营的弟兄也不会这么做。”
“那太对不起精锐的名号了”
张猛，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就对了。”
“这五国联合舰队，都是精锐。”
“船上所载之人，军纪也不输铁枪营。”
“这样偷懒的事，我想也不会发生。”
唐斩，接话说到。
定时回应定位，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即便是常规部队，也能很好的完成。
何况，这舰队之中都是精锐。
“那你觉得，是出了什么事”
张猛想想，唐斩说得也不无道理。
可，他还是想不明白，这样的异常能说明什么。
“我不确定”
唐斩，摇了摇头回答到。
如果，他能确定出了什么事，那这刀客早就说出来了。
正是因为，不确定发生了什么，所以唐朝才只自顾自的皱眉不说。
“既然不确定，那不如直接问问那五大国，看看他们各家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张猛，想了想后说到。
“派信使去问，太过麻烦了。”
唐斩摇了摇头说到。
在大雾之中，派出小艇去传信询问，太费周章。
而且，因为视野的问题，没有事先通传，小艇容易被巨船误撞。
唐斩，不想再有不必要的损失出现。
“不用那么麻烦。”
“用火把打旗语，挨个每艘船传下去问不就好了”
张猛，似乎是早就想好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大雾之中，火光还是比较显眼的。
即便是远处的战船看不到，近处的却肯定能看到。
用旗语的手法挥动火把，让就近的战船将信息传下去，确实省事又安全。
张猛这也是灵光一闪，但却实用至极。
说干就干，石船上水手用火把发出了旗语。
很快，也收到了就近战船收到旗语的回应。
接下来，就等这信息传播开来了。
等了好长时间，终于见到临近战船上发来了火把旗语。
“来了”
“老爹，看看是啥意思。”
张猛，见到回信来了，大声的对老汉斯喊到。
身为步军，张猛不懂水军旗语，只能求助老汉斯了。
“有战船无故失踪”
老汉斯盯着那雾中舞动的火光，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