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快递也没错。有人付钱，我们就把猎物的尸体送过来。走，这就去拿我们的赏金。”

唐教官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季默则默默跟着走进去，略带狐疑：

“不会是带我来搞传销吧？这里看上去位于郊区，面积挺大，颇有纵深，倒是个传销好窝点。”

大厅前台有两位白衬衫的姑娘，冷冰冰的问：“请问你们有事么？”

唐教官微笑的递过一张卡，姑娘满脸不耐的接过来，在机器上刷了一下：“哦。右转直行，坐电梯到16楼仓库。”

“谢谢。”唐教官接过卡，潇洒地转身，挥手示意季默跟上来。

“我已经料到她们态度会很差，但还是没想到，她们会对猎人组织的成员这么差……”季默叹口气，“看起来猎人是个不太受尊重的职业啊。”

“那只是她们无知而已。”

唐教官走进电梯，刷卡，摁下16楼，

“其实她们完全不知道这里是猎人大厦，也不知道我是猎人。她们只是这家快递公司的普通员工，在她们眼中，我只是个到16楼仓库扛麻袋的快递员，而你只是小跟班。”

“哦……那她们每天在这里工作，看到快递人员两手空空的从仓库出来，不觉得可疑么？”季默问。

“谁说两手空空。我们会扛着一麻袋赏金下来。到了，让我们去领钱吧。”

随着电梯提示音响起，唐教官一脸自信的大步踏出电梯。

用卡刷开三道门，里面是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厅，几乎有足球场那么大，视野猛地为之一开。

“原来真是别有洞天啊。”季默暗想，“难道这里真是所谓的猎人组织？”

“欢迎来到猎人组织江南分部，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位高挑漂亮的接待员面带微笑，一身紫色的衬衣，深黑色的笔挺西裤。

唐教官迅速拿出证件，在旁边的机器上一划。

“哦，纸级第998名猎人唐喧。”

紫衣少女接待员立刻敛起笑容，冷淡地转向季默，“这位是？”

“他是我学生，季默。”唐教官笑眯眯的回答。

“学生？徒弟？”紫衣美女接待员眉头一皱，“对不起，根据规定，排名狂级以下的猎人，是没有资格招收学生或者徒弟的。”

“额……我是他教官。这次带他来参加猎人资格考核的。”唐教官神色自若，丝毫不在意对方的鄙夷的表情。

“好，请在一个小时内离开。”紫衣少女接待员看了看时间。

“没问题。”唐教官打了个帅气的响指，带着季默通过大厅。

“嗯……我好像并没说过要参加什么猎人资格考试。”季默微微皱眉。

“我骗她的啦。嘿嘿。”唐教官大笑道，“不过，待会儿说不定你会参加的。”

“为什么？”季默随口问。

“待会儿你自然知道。”唐教官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故作神秘的机会。

“哦。教官，原来你排纸级998位啊。纸级、狂级……这等级名字有点怪啊？”季默试探问道。

“这个问题，涉及到猎人组织的历史起源。起初，猎人并不多，直接按照实力和贡献积分排名。”

“后来，随着成员增多。猎人组织就划分为四个等级的榜单，各自排位。分别是纸、凶、狂、神。”

“纸凶狂神？听上去怪怪的，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等级命名？”季默随口问道。

“据说是因为二十年前，有一个富翁，他的九岁小儿子被邪修组织绑架勒索，在拿到巨款之后依然撕票。所以那个富翁一怒之下，把一笔天文数字的巨额资金，捐给猎人组织，成立基金会，立誓除尽邪修。”

“实际上，我们这次来领的赏金，就是源自那个富翁的赞助。而这四个等级的划分，也是他定的。”

“因为他儿子生前，最喜欢玩的一款格斗游戏里，有着类似的分级。他就挑选了四个，纸凶狂神，作为猎人组织的榜单划分。当然啦，你可以理解为甲乙丙丁，一二三四，青铜白银黄金王者……人家出了钱，当然可以寄托哀思嘛。”

“你要是出几个亿，把纸凶狂神改成鸡蛋级，鸭蛋级，鸵鸟蛋级，恐龙蛋级，鹌鹑蛋级……也是可以的嘛。”

“这样啊。”季默恍然大悟，“那教官你是纸级……”

“没错，我就是最强的那一级！”唐教官一脸严肃，抢先说：

“我还没有告诉你各级的含义呢。纸级！就是像白纸一样，有着无限可能性的拓展！是最高一级！”

“凶级，就是凶残之极！属于仅次于纸级的第二梯队！”

“狂级，就是狂躁不安，三流梯队！”

“神级，就是神经错乱，四流梯队，其实算是不入流了……”唐教官摆摆手，一脸鄙视。

季默微微打了个哈欠。幸亏他玩过不少格斗游戏，不会被教官这番话骗过。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大富翁的儿子，生前玩的应该是款叫做mugen的拳皇类游戏。

而这几个等级的意思，据季默所知，和教官解释的刚好相反。

纸、凶、狂、神……实力依次增强。难怪之前那个紫衣接待员，说狂级以上，才有收徒的资格。

“看来教官是处于第四梯队，纸张一样薄弱，而且排名居然这么靠后……”季默暗想。

不过他也懒得点破，只是随口道：“这样啊。这里会有神级的猎人么？”

他想知道，江南分部会不会有至高境界的猎人存在。

“神级？神经错乱的等级？提他们干嘛？简直是不入流的废柴嘛。他们不会来这儿的……”唐教官打了个哈欠。

“废柴唐，你来这里干什么啊？”

忽然一个嚣张的声音冷冷传来，同时一杯更冷的茶水，连杯带盏地飞了过来。

季默依旧低头走路，只是肩膀微侧，闪过这道白瓷杯影。

呼！砰！哗啦——

唐教官脑袋被茶杯砸了个正着，一脸茶水淋漓的转头向上笑道：“多谢鹰九爷的茶。”

季默抬眼一看，一个枯瘦的中年人，两撇小胡子，穿着一身道袍似的黑色长衫，脖颈处盘着几串兽骨珠子，正眯着阴鸷的眼睛打量他们。

唐教官暗暗扯了一下季默的衣服，低声说：“鹰墨，号称鹰十九，猎人组织排名凶级第十九！是名狠角色。小心点，快低下头，别冲撞到了他。”

“哦。跟我无关。我只是来拿钱的。”季默淡然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