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四魔观想
作者:是月神啊      更新:2019-10-04 01:57      字数:4192

唐装老者淡然一笑:“那就在这里谈吧。不过,就我们谈。和小孩子无关。”

他看了看身旁的少女,转头吩咐黑色西装男子:“小李,带小鹿下山。”

原来这唐装老者,正是夏小鹿的爷爷,夏氏集团的总裁,夏道临。

夏小鹿脸色纸白,毅然挡在夏老身前,摇头道:“不!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屈寒皱了皱眉头,嘿然冷笑:“我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的。不用争了,你们都跑不掉。”

他又快速的说:“我时间有限。夏总,你知道的,我们并不是图你的资产。只是想参与决策,合作而已。你有遍布全国、远通国际的合法渠道,我们有足量的金钱投资,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见唐老不说话,他的语气又转为狞笑:“文件在这里,我数三下,如果不签的话,你可要担心一下你的漂亮孙女。”

“一!”屈寒淡漠的喊道。

夏老叹了口气。他商海沉浮几十年,对方是什么企图,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要真是合法生意,对方会用得着这种手段强压?

若单单是灵玉这类灰色生意,他也认了。可对方显然胃口极大,恐怕是看中了夏家企业的国际渠道。

要知道夏家的化妆品香水业务,开拓了不少海外渠道,虽然卖的一般,但无论原料成品,输送极为便利。

如果对方真掌握了这个渠道,把灵玉这类物资,通过这一层关系运往海外,那他夏道临可是万万担待不起的。

灵气复苏这两年来,隐隐有成真的趋势,也只有华夏有此资源,别的国家并未有这种传闻。

夏老知道,用不了多久,灵玉这类资源一旦被摸索研究清楚,立即会被定义为禁品。

目前在国内灰色市场小打小闹,钻钻规定的空子,上面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涉及到国外,那可是国有资源大批量流失,甚至涉及到国之气运。

给他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孰重孰轻,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二!”

夏老想起了秦仲元。一丝复杂的表情浮现上来。

“不过也不能全怪他请个普通少年凑数。毕竟,自己请的两位高手,今天都折了。唉,自己对于武道的眼光,果然这么差么。武道和商道,差的太远了。”

“罢了,罢了。这一辈子对于经商,只是随心而为,并不看重。对于武道却孜孜以求,费心费力。没想到结果截然相反。只是用这种方式急流勇退……恐怕以后连接班人都没机会定了。”

夏老眉头紧皱,嘴唇打颤,一霎间似乎老了几岁。他已经狠下决心,对方无论怎么威胁,他是不会答应的。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签,可以不签。”

夏老一脸疑惑:“这是谁?”

夏小鹿的眼睛亮了,喜悦道:“季默!是季默的声音!”

转念一想,立刻大喊:“季默你别过来!这人很危险!你快走开!”

屈寒的表情凝固了。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内心则惊疑不定:

“不可能!两峰之间相距这么远,除非他能凌空飞过来,不然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来!”

“铁索已经被我切断,他完全没有可能用铁索荡过来的!”

“难道,他刚才附在我身后?”

“难怪当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还以为是悬崖间的风。”

“这小子……是人是鬼?!”

季默大步踏入破庙门槛,扫了屈寒一眼:“你想跑?”

夏小鹿见季默居然没头没脑的走进来,急的都快哭了:“你是个聋子吗?你还进来干嘛?都说不让你进来了!”

季默没有理会她,径直盯着屈寒:“第三战还没开始,你就跑了……这是要弃权认输么?”

屈寒缓缓转过身,正对着季默,仔细的盯着他,目光中再也没有别人。

忽然他的语气变得冷彻:“从上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是么?我没感觉。”季默微微皱眉,“不过,我记得上次你就提前溜走了……”

“那是因为我没有准备好。”屈寒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现在我准备好了。你呢?”

他的全身骨骼,犹如竹子燃烧发出噼啪声。

他的眼睛,也因兴奋狂热而布满血丝裂纹。

“我不用准备。”季默点头示意,“来吧。”

“好!”

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屈寒已经出手。

同时发声。

吼!

一声惊人的嘶吼,炸雷般撕裂空气,突然刺入季默耳膜。

更惊人的,是一双断金碾玉的粗壮手掌,如同佛陀大手印,闪电般碾向季默。

这一刹那,屈寒已尽全力。

也只有这种对手,配让他倾尽全力,拼死一战。

夏小鹿盯着屈寒那声嘶力竭而扭曲变形的脸庞,禁不住要哭出来。

忽然间,她非常非常的后悔。

后悔自己要跑着来看热闹。更后悔昨晚在校园里,为他们带路找到季默。

她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无需挂心的闹剧,没想到,这即将成为一场惨剧。

……

小山楼亭子内,叶紫音笑脸哽咽:“师父,你老人家……”

“我没事。”莫散原忍着剧痛,笑眯眯道,“那个叫季默的年轻人,似乎追过去了。”

“他怎么追过去的?”叶紫音诧异,“他过去是送死么?”

莫散原脸露尬色:“好像是拽着那只铁索一起过去的,我也没太看清楚。不过……”

他盯着八仙桌上的一个茶杯,缓缓的说:“似乎,他是个高手。”

叶紫音顺着师父的目光看去,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白瓷茶杯而已。

正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

她疑惑道:“这个茶杯……有什么含义么?”

“屈寒那一声巨啸,所有人的茶杯或者破碎,或者裂开。只有这一只完好无损。当时,这个叫季默的年轻人正在喝茶。这只茶杯,就握在他的手中……”莫散原喃喃道。

“所以……他才有机会抵挡的住屈寒那一击?”

叶紫音眼睛亮了,她发现那个年轻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不简单。

“是的。也许,他现在已经追上了屈寒。也许,他们已经开始交手。”

莫散原眺望着远处的山峰,可惜只能看到那间破庙,里面发生了什么,并不清楚。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忧虑:“可是,屈寒此刻的一击,恐怕要比之前那一击,恐怖许多倍!”

“他刚才不是已经抵挡住了么?这个茶杯明明完好无损……”叶紫音不解。

“那时的屈寒,有意炫技,啸声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压制了翟风林的同时,也波及四周所有人。可是,威力也大为分散。”

“我明白了,如果屈寒单单对上季默,他一定会攻击一点,不及其他!对吧?”叶紫音蹙眉。

“不错。而且,除了啸声,他的一双巨掌……那种掌力,金石可裂。没有亲身体会的人,实在是无法想象的。”

莫散原再次感受到脚踝的剧痛,叹了口气:

“恐怕季默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不过,他刚才从土坑里拉起我的一刹那,速度相当之快。希望他能够凭借这种速度,寻求一线机会脱身吧。”

秦仲元忽然面露歉意,苦涩道:“他若有不测,我会以他的名字,在他们学校,命名一项奖学金。”

“他还是学生?”叶紫音诧异道,继而讥诮的反问,“人都死了,这种虚名,恐怕只能留给活着的人享用吧?”

……

轰!

啸声雷动间,屈寒的一双巨大的手掌,已经极速照面碾向季默,刹那间无情的逼近。

季默微微眯眼,心念如电:“之前试过鹤魔观想三层,即可迅速追踪在对方之后,依靠铁索凌空渡江。这牛魔观想三层,也差不多可以防御对方这噪音污染……”

“是时候试试这猿魔虎魔三层,到底是何等效果!这次倒要看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

念头至此,季默猛吸一口气。

一拳轰出,正面迎上屈寒这一巨大的掌印。

嘭!

两道身影狠狠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身形飞弹而开。

屈寒整个身子腾腾腾倒退五六步,碎石渣飞扬,每一步都地面印下深深的脚印。

直到最后整个脚踝深陷入坚硬的地面内,才稳稳扎住脚步,强压住气血沸腾,内心惊疑不定:“好强!这小子怎么可能有如此精纯霸道的劲气!”

季默也倒退两步,稳住身体,脸色现出一抹深红,暗自皱眉:“明显感觉对方是有气感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掌,有没有全力而发。”

“看来,只有逼迫对方全力施展,才能测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来!”

想到这里,季默猛地冲向对方,拳头再次轰出。

“一模一样的姿势?”屈寒有些懵,“这是什么拳法?虽然速度够快,也掩盖不了肋下空虚。”

呼!

屈寒猛地闪身,一脚侧踹在季默肋下,同时上身疾速回旋,左手两掌一正一反,狠狠印在季默腰间。

嘭嘭嘭!

季默连续被击中三下,不过同一时间,他的快拳也一记砸中屈寒小腹。

速度之快,对方闪都没闪开。

呼!

屈寒猛地倒退几步,呕地喷出一口血来。

季默则被打的气血翻腾,两目通红,摇摇头:“不行,军体拳还是不够强啊。不对,根本原因,是我不够强……”

呼!

屈寒忍着剧痛,再次飞掠向季默,霎时间踢出虚虚实实的十几脚。

他已经发现,季默的这套拳法直来直去,相当简陋,仅仅依靠自身的速度和力量爆发,才显得足够厉害。真这么打下去,自己完全有机会!

嘭嘭嘭嘭嘭!

季默腰间又中了五六脚,同时抬手一拳,又把屈寒轰的倒退五六步。

“嗯?”

屈寒有些诧异。对方明明被自己踢中这么多脚,怎么还能爆发出这种拳力?

“你要尽全力啊……”季默嗓音沙哑,一步一步逼向屈寒。

他被屈寒这连续十几下打出了感觉,实在舍不得马上爆发。

“这才是真正的劲力!”

“也许就差一点点,就能够摸清牛魔观想三层防御的真正界限了……”季默满脸暗红,慢慢逼近屈寒。

“你不要命了?”

屈寒面露恐惧,忽然又残忍一笑,脸色渐渐变成黑烟色,“嘿嘿,那就尝尝我最近练成的极煞掌印吧!”

“极煞!”

屈寒爆喝一声,黑色衣衫瞬间鼓荡裂开,劲气满溢,一掌猛然拍出,掌心也隐隐有黑烟袅动。

“极煞?”

季默微微皱眉,抽动鼻息,又失望的摇摇头:“不是煞气。只是个吓人的名字而已。那就只好——”

季默深吸一口气,体内劲气火线般流转,肌肉筋膜发出阵阵闷响,犹如巨大的弓弦紧绷声。

吼!

四魔观想!

集于一拳。

全力轰出!

“去死!”屈寒的烟黑极煞掌印狠狠压向季默。

忽然间。

屈寒感觉掌心一顿,接着不由自主的手掌突然反向疾速,被对方的拳头疾速推动……

嘭!

一掌印在自己脸上。

嗡……

屈寒眼前一黑,只剩下脑海里回荡的金属震荡声。

以及粗暴的剧痛。

他的脸庞被自己的手掌深深嵌入,那是切金断玉的手掌。

他已经切实体会到,自己的手掌到底多硬。

轰!

他整个人像一枚炮弹,倒退着轰然飞出,背部打穿了破庙的墙壁,径直飞跌出庙外山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