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〇回 运筹帷幄逐鹿中原
作者:仙龄小童      更新:2019-10-05 13:26      字数:5267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得知映雪安然无恙,独孤心中的乌云从天空坠落,想到能和西珊,若希两位仙子见面,独孤的心情半佛半神仙。

独孤小雕一起纵马驰奔,日行一千,夜走八百,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行途跨五岳,千里不留行。

途径嵩山之时,独孤又想起嵩山派掌门人章择天失踪之事。想来这也与白长生脱不了干系,目前嵩山派为五岳之首,嵩山派掌门人的位置十分重要,在五岳剑派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想来中原魔教擒拿嵩山派掌门人,相当于控制了五岳剑派,相比其他门派也会人人自危,中原魔教此举间接的控制住了武林。

为什么要抓章择天?难道和白长生与秦鹿的事一样?

独孤跟着玄谷子在一起,也大概能看出些命里星象的事,这章择天和林散之给人感觉就是命里相同的两人。若是林散之和章择天也用换身大法,那么林散之算是可以多活20多年,因为林散之比章择天年纪差不多大20岁。林散之当了嵩山派掌门人,这可比振远镖局的总镖头位置威风多了。

独孤回想起林散之的辟邪剑法,却也很是邪门,很厉害。想来独孤第一次听说林散之是在九仙山听他的手下谈论,大伙都侮辱他,说的都是些林散之戴绿帽子的事情,难不成他也是个太监?

独孤仔细回想辟邪剑法,做出了断定,林散之就是太监。之所以杨刻的辟邪剑法不如林散之,大概是资质的问题。最可能的原因是杨刻那物清除的没有林散之干净。

想来辟邪剑法就是根据葵花宝典的残本创建的,似乎也需要身残才可练得好。而葵花宝典大概不需要自宫,所谓的自宫怕是白长生主动加上去的,很可能是用来误导后人。

独孤的汗血马极快,但也没有快过空中的飞鸟,一路之上,独孤与玄谷子的书信不断,独孤将所有的想法与玄谷子交换意见,都得道了玄谷子的肯定答复。

玄谷子只说独孤再也不是那个一桃杀三士的独孤求败了……

临近东京之时,独孤得到玄谷子一条不好的消息。原来玄谷子知道在观音山上多人中了千花百蛊丸的毒药后,吩咐弟子林木去配置解药,这解药中最稀奇的配方就是需要当年产的天山雪莲。

林木立即派人上天山采集,现在已是冬季,西域那边已然是大雪封山。此时天山雪莲极难寻觅,林木动用了几千人已经将天山上可以采集的雪莲都采摘了下来,刚刚够制作一百枚解药。

可是这些天山雪莲被送往中原的途中,竟然遇到一些不明身份的劫匪,将天山雪莲都抢夺了去,致使无法配置解药。而再要采摘千花百蛊丸的解药,怕是得等明年的四五月份,如此中毒的武林人士都挨不过去的。

独孤闻信心中一惊,本来这些中毒的人自己是不怎么关心的,但是此毒非同小可,是可以控制人的魔毒。这一百来人都是很多门派的掌门人,若是都归顺了魔教。那魔教就不是一家独大的问题,而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想来如此多波折之后,最大的受益者还是白长生,若是之前被困在观音山中的所有英雄若是吃了那魔毒,中原武林就是白长生一人说了算了,如此真可谓是只手遮天,千古一人。

这样对于中原武林完全没有好处,虽然白长生是个武功极高的人,但他骨子里就会个文人,他的内心里依然住着哪个重文轻武的书生禾炅,如此大一统的局面对武林是致命的打击。

表面上中原武林围攻观音山取得了胜利,实则是完败,所有人连同自己都成了白长生的棋子……

柔弱胜刚强,白长生就是用一个一个计策,掀起层层波澜,将武林人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独孤心中不禁埋怨起玄谷子,以往玄谷子办事可没有如此的闪失……

独孤这日中午抵达东京,此时东京城天空飘起冬日里第一场雪,独孤到了东京,很快便来到了玄谷子隐秘居住的院落门前。

独孤未下马,抱起小雕飞身进了院子,一跃而起之时,正看到玄谷子站立院中,像是早知道自己要来,正在等候。

院子里的雪已经清扫干净,地上只是刚落下的薄薄一层,看样子是玄谷子亲自扫的雪,这老兄未卜先知,看来已经等候自己有时了。

故人重逢,悲喜交集,虽然分隔时日不多,但也经历了好多的事情,不免感慨。

二人携手赶往屋内,来到玄谷子的书房炉火边,一起聊起了江湖事。

玄谷子道:“贤弟一路之上是否怪我办事不利,丢了为大家配置解药的天山雪莲啊?”

独孤道:“我说不怪也骗不了你,这都是命,无之奈何!我猜是你那个大弟子林木的问题,估计是他办事不牢。”

玄谷子道:“哈哈,眼下这都是小事啊,我有大事和你商量。”

独孤道:“哦,这还是小事?此事关乎几十位武林高手的生死与倒戈。这些都是各门各派的一把手,若是都闹起来,说不上有多大的风波呢!若是他们都归顺了魔教,后果不堪设想,你总不能让天下所有武林门派都是魔教吧!”

玄谷子笑道:“哈哈!这话可不像是西魔教教主之言啊,哈哈哈。魔与道也是一念之间嘛!有谁脱离得了道,有谁摆脱得了魔呢?”

独孤道:“真不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映雪和楼百尺都没有事,我就做个旁观者好了,做个坐井观天之人也行。总之江湖之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都懒得插手了。”

玄谷子道:“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哈哈哈!”

独孤道:“你和白长生到底有什么勾结,说来我听听。”

玄谷子道:“我们玄谷宗派做事永远谨慎,按我的意思,是不会出现丢失天山雪莲的事情的。如今出了这事,说明我们宗派萧墙之内也不太平了。”

独孤道:“哦?你是说林木反对你?”

玄谷子道:“先不说他。白长生与我是朋友,自然他与我两个弟子都很熟悉。如今白长生的势力极大,不过我依然是不想表态,没有明确站在白长生的一边。”

独孤道:“那又如何?”

玄谷子道:“以我和白长生的交情,如论他成与败,都不会影响我们玄谷宗派的命运。而眼前林木却是急于求成,想想借助白长生的力量,让玄谷宗派更上一层楼。若是白长生败了,此举容易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独孤道:“哦?那么看,林木的做法也不算错了,你也算教出个好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玄谷子道:“哈哈哈,贤弟没听过一句话,伴君如伴虎啊!对有些人需要保持一定距离,对彼此都好,免得将来伤了和气。人在高处,所思所想并非代表他自己,而是代表他的位置。”

独孤道:“伴君如伴虎?白长生只是一个魔教教主,和君主一词有什么关系?”

玄谷子道:“如今白长生占用了秦鹿的身体,可谓是鹿死他手,真龙附体了。”

独孤道:“哦?你是说白长生还想篡位当皇帝不成?”

玄谷子道:“你说呢?”

独孤道:“要做这点到也是不难,需要的只是些胆量。”

玄谷子道:“你觉得白长生缺这个胆量吗?”

独孤道:“额……赵匡胤这人我见过,确实是个英雄人物,他还为我写诗一首……”

玄谷子道:“哈哈哈,我看当今皇帝危在旦夕!”

独孤站起身,在壁炉篝火边走来走去,道:“白长生不缺胆识,他要篡位当皇帝也是很容易办到的。如今潜影就在他身边,潜影可以通过易容术让白长生变成当今皇帝,取而代之,是及其容易的事情。”

玄谷子道:“是啊,几日不见,贤弟让为兄刮目相看啦。你学会了将剑招化为无形的手段了,哈哈哈!”

独孤道:“玄谷兄见笑了,我只是一介布衣,妄谈国家大事,也实在好笑。”

玄谷子道:“哈哈哈,自古及今,古往今来,到世界尽头,大概人都要分个高低贵贱,三六九等,那些不过是心里的墙壁而已,有道之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些概念。天子不贵,素人不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独孤道:“你是说白长生近期要威胁当今皇帝,取而代之?”

玄谷子道:“白长生很聪明,一直以来他都是局面的策划者,他不动声色的存在,往往得到了最大的利益。如今他势力越来越大,自然野心也随之膨胀,他本一心出仕为官,如今不再满足于一官半职了。”

独孤道:“真是静水流深啊!他到底有什么企图?”

玄谷子道:“白长生虽然不久前占了秦鹿的身子,但他早用秦鹿的身份与赵光义交好,眼下白长生对赵光义很熟悉,而赵广义对皇宫内的赵匡胤及其熟悉。我看先篡位的人怕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赵光义了。”

独孤道:“哦?他要如何篡位?”

玄谷子道:“自古皇帝更替,要么是政变,要么是武装抢夺,要么是父死子继,没有兄终弟及的,怕是赵光义想来个先例。”

独孤道:“如此确实有些骇人听闻了。但是天下谁做皇帝又有什么不同呢。普通百姓的永远被禁锢牢笼,被权贵愚弄玩戏,终身都无法觉醒,在权贵看来百姓永远是犹如犬马。”

玄谷子道:“是啊,贫民百姓自古皆苦,活着都是苦中作乐。战乱之时他们流尽鲜血,和平之时他们寸步难移。自古如此,谁都无之奈何,人们善于忘记,一辈一辈的前仆后继,永远都是重蹈覆辙。”

独孤道:“我与赵匡胤有一面之缘,另外我敬此人是位英雄,不忍他被人所害。”

玄谷子道:“是啊,天下大势说来也怪,有时候强弱的转换也是忽然之间……”

独孤要与玄谷子彻夜长谈,商议制约白长生的对策。

如今白长生似乎十分膨胀,大有势不可挡之势。

独孤与玄谷子相谈甚欢之时,门一开,走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斗大侠楼百尺。

此时北斗大侠看上去确实没有几日之前光鲜精致,看来被中原魔教抓去,确实是受了点苦。原来白长生看在玄谷子的面子,敲诈了楼百尺五百万两白银后,就放他出来了。

独孤遂问起了楼百尺被抓的来龙去脉……

原来楼百尺当时要在观音山迷宫中救出所有被困的武林人士也很麻烦,因为人们在迷宫中分布不均,在观音山里四处碰壁,不少人见缝就钻。楼百尺需要的强大的记忆力,才可以救出所有人,没有个三五天的功夫怕是不能完成。

楼百尺的眼睛天生有夜视能力,看得到迷宫内各种标记图案,魔教中人一定是有什么出入迷宫的秘籍,有了秘籍便可以轻松救出更多的人。

百尺从迷宫一个出口出来后,本想偷出秘籍,再偷些食物,准备回去与绝缘师太在迷宫里过几天小日子,培养一些感情之后,再带着大伙一起出来。

百尺以神偷的直觉,知道白长生的书房里一定有这秘籍,遂前去查探。本来以楼百尺北斗大侠的轻功技艺,白长生也是察觉不出来他的气息的。奈何楼百尺在白长生的书房卧室中看到了秦鹿和映雪。

而且秦鹿和映雪正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楼百尺富可敌国,见多识广,这等场面还是首次遇到。楼百尺来的不是时候,但却也没走,只是在房上“察言观色”,看到映雪的表情迷离,似乎是中了幻术,秦鹿也是一样,眼神扑朔迷离,二人似乎情投意合,做事没完没了。

北斗大侠先是觉得新奇,进而又是羡慕嫉妒,大恨自己与绝缘师太不能如此的情投意合……这楼百尺在白长生的屋子里竟然找了酒壶,自斟自饮,黯然神伤起来。

白长生就在不远的地方,没有听到楼百尺隐匿的气息,却听到了楼百尺倒酒的声音。这才抓了楼百尺。

原来之前大家所说的红衣女侠就是白长生装扮的,身穿红衣,便于他施展幻术,因而引得秦鹿和映雪在一起交合,只是为了遂了秦鹿的心愿,才可以顺利的进行换身大法。

白长生抓拿映雪就是为了秦鹿,为完成换身大法,必须让秦鹿满足所有生前欲望。而秦鹿除了映雪以外,是个无欲欲求的人,双方奋战了一天一夜,如此秦鹿才心甘情愿的愿意赴死,进行换身。

如今一切都按白长生料想的一样,秦鹿已死。但换身成功的白长生却实有了一些不同,喜爱和偏好确实受了身体的影响。在观音山离开后,白长生竟然有些想念映雪,达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

以往白长生心里只有李真真一人,他愿意为真真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如今占用了秦鹿的身体,却带来了一些秦鹿的喜好,有点对映雪念念不忘。

白长生并非秦鹿,如今的他是手眼通天,要从风沚寒手里抢夺映雪是容易办到的。

白长生的内心也渐渐有了分裂,一向是沉稳的他竟然亲自干出了抢人的事,白长生有些想杀了风沚寒,但一念之间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打伤了他,抢走了映雪。

潜影这段日子一直在白长生身边,就等着白长生有朝一日将魔教教主的位置传给自己,如此她便自有了一片天地,可以在江湖上无法无天了。

白长生抢了映雪的事情潜影很快就知道了,潜影知道白长生的所有计谋,与映雪这个亲姐姐相比,潜影对白长生更亲,但再与风凝阳相比,明显她对风凝阳这孩子更亲。因为风凝阳这孩子难伺候,要是没了映雪,这孩子怕是得不吃不喝的饿坏了。

于是潜影擅作主张,偷偷的放了映雪,给了映雪马匹金银,要映雪独自逃跑。

白长生知道潜影的举措后也未责怪,他自己也在挣扎,似乎自己也痛恨自己这个行为,似乎他要适应秦鹿的身体也需要一段时日。

没有不透风的墙,白长生很快收到玄谷子的信函,希望他放楼百尺自由。白长生自然要给玄谷子面子,但对于这个财神,也不好直接放了。因为春秋剑的买卖本是白长生想做的,却被楼百尺抢了先,于是白长生敲诈楼百尺五百万两白银,才放他自由。

任何人都缺不了钱,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做大事更是离不开钱。钱可以买来忠臣,可以买来改变局势的情报,金钱就像水,可以冲垮很多坚不可摧的壁垒。

白长生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展开,如今白长生的影子里,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个叫炅的落魄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