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是一只狼崽
作者:骠骑      更新:2019-10-31 10:17      字数:2712

养狼计划,由七大军区主张实施,是一个培植人才的绝密计划。

被纳入计划中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幼狼”。要想成为幼狼,要具备几个先决条件。第一,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五周岁。计划制定者认为,在新生者眼中,世界是新的,人一旦成熟起来,行为和思维都已定型,想要再改变是千难万难。让一个世故圆滑的成年人参与到这个计划中,对别人也是不公平的。

第二,幼狼必须有清白的身世,不能有任何境外关系。华夏自古家天下,既为家中重要成员,当然不可以存有异心。

第三,幼狼的选拔名额,七大军区中的子弟兵占去百分之五十,另有百分之三十由“养狼计划委员会”——狼巢在社会上遴选,投票决定人选。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由委员会成员推举产生。

雷猛虽然是帝都军部辖制下的一份子,却并未占去军部的名额,而是由别人推荐的。莫愁告诉他,推荐人不是邢远,那么,会是谁呢?

第四,幼狼被严格划分成三个等级。像雷猛这样对计划几乎一无所知的,被称作狼崽,如果他在一个都城辖区做出令人瞩目的成就来,便可以晋升为“头狼”。最高等级的幼狼,被称为狼王,拥有“狼王”头衔的资格,现在还是未知。因为,计划实施五年来,华夏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有两人晋升“头狼”而已。这个晋升比率,低得惊人。

从莫愁那里,雷猛至少知道了一点,如果真能拼到“狼王”,整个华夏官方势力将会在暗中给予极大的支持。至于最终要做什么,现在还是个谜。

第五,被选为“幼狼”后,可以动用自己拥有的一切资源,可以不按照任何规则行事,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据说这条规则提出之后,几乎三分之一的计划委员会成员投了反对票,他们认为,这简直要将中华大地搞成一团糟。不按照任何规则行事?那不是乱了套?

但军部当家人说了:“狼崽子可以不遵守规则,但世界自有规则管着他,你以为不按规则就是无法无天了吗?想胡作非为,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第六,绝密任务,泄露者军法处置。

想起第六条来,雷猛就想笑,既然称之为绝密,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知道了。莫愁说了,吴庸知道的绝不比她少,这就是军部所说的绝密吗?

莫愁的父亲,既是三观门的弟子,又是军部的高官,吴庸的身世也同样不弱于莫愁。旁的不说,就冲着拒绝“养狼计划”的胆气,也不容小视了。

对这个“养狼计划”的最终目的,莫愁只是凭着自己的猜测说了一些,毕竟她不可能有资格参与“狼巢”的高层会议,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了一些零散的信息。

狼,善卧薪尝胆,它不会在自己弱小的时候攻击比他更强大的对手,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西方势力如一尊卧虎,威慑实实在在的存在,其余势力必要隐忍才行。

现在的世界格局,从百年前北约的拥金而重,转变成现在美约的异军突起。说到美约,人们的第一就是就是美利坚合众国重新打造的类似北约联盟一类的组织,但其实并非如此。

美约,实际上是以美洲和欧洲一些举足轻重的大财团为核心力量,这些财团富可敌国,目前已知的至少有六个世界上顶级的家族成员在美约组织中担任要职。

洛克菲勒、麦迪西、布鲁斯、金雀花……甚至有人说,最神秘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是美约集团真正的掌门人,但目前尚未证实。

华夏不乏风云人物,但抛开军方不谈,单凭个人力量,现在还无人能和这些超级财团有相抗之力。

用官方力量和西方抗衡,那定会招致严厉的打击和制裁,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养狼计划”的目的,就是刻意做大民间势力,寄希望于地灵人杰的华夏土地能涌现出天纵之才,或许能作为一支奇兵使用。

试想,成百上千个形如幼狼的年轻一辈翘楚挟着无畏之气在暗流汹涌的天地厮杀,一层层遴选淘汰,最终剩下来的,还会是弱者吗?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没有官方的色彩,却承载着官方的希望,骨子里有华夏的烙印。

不管黑道白道,能看见光明的都是好道。危急存亡之秋,这算是无计之计了吧。

原来,我是一只狼崽子,陆文龙、李闯王、孙阔海……都和我一样,这下热闹了。

雷猛的脑袋里出现了一张构图,华夏三百多城市中,不知有多少和他一样的狼崽红着眼睛往上爬,不管他们对这个任务知多知少,这些狼崽都非等闲之辈,给他们传达任务的人,必定是他们敬仰信任的长辈。比如雷猛和陆文龙的任务就是邢远下发的,他们自然毫不怀疑地照做,别人肯定也大致相仿。

少陵,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呢?由于任务的特殊性,没有人会说出自己就是“养狼计划”的一份子,即使两只狼崽遇见,也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回想起邢远当着自己和陆文龙两个人的面拿出了这个任务,雷猛心中犯疑,难道邢远会忘了保密条例?这不可能!

还有一个疑点在吴庸身上,论综合条件,吴庸可比自己强了很多,他为什么要拒绝这个计划?吴庸这个人精,怎么会做吃亏的事,他若不是早就知道计划的详情,怎么也要试试的,这才合乎他的脾气秉性。如果说吴庸对这个计划不感兴趣,为什么又甘愿来帮自己,给自己做副手,或者说“辅佐”更准确些吧。

天下第二奸人,真的只是甘居第二吗?

雷猛躺在屋顶一夜没合眼,昨晚喝的那些酒仿佛随着呼吸全都挥发了出去,身体没有半点不适。

看繁星淡去,看月牙西移,看朝阳升起,雷猛感到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不管前方刀山火海,既然接了任务,就要像雇佣兵一样去完成他。哪怕有一个人信任自己,自己就不能让他们失望。

六点多钟,下面终于传来了声音:“我包呢,我的包哪去了?”

雷猛跳了下去,见孙国正迷迷糊糊起来,闭着眼睛乱摸,笑道:“醒啦,你包在车上呢。”

孙国正见雷猛精神抖擞,好像没事人一样,惊叹道:“你没事?”

雷猛道:“没事啊,晚上继续?”

“不不不……”孙国正大胖脑袋一摇,腮帮子的肉都要甩起来了,“再喝就废了,歇两天。”

“你找包干啥?”

“包里有解酒药啊,我爸给我的,特好使。”孙国正道。

雷猛出去敲敲车窗,那司机正在车里睡觉,听见声音一骨碌爬了起来:“首长请指示!”雷猛看这个司机还挺年轻的,稚气未脱,做事也麻利,他要过孙国正的包送了回去。

“昨天忘了这事,要不然躺下的是你,信不信?”孙国正从包里翻出一包白色粉末,倒了点水冲下肚。

“哈哈,过两天再试试。”对吹牛者,雷猛的信条是:绝不惯着。

孙国正又冲了几杯,把吴庸和李茂、霍海峰都叫醒,每人灌了一杯。

“唉,猛哥,栽到你手里,不丢人。”

吴庸吧唧吧唧嘴,惊异道:“在哪弄的,咋不早拿出来?”

“我爸给我的,咋了?”

“这玩意稀罕那,花钱都买不着,看来你爸真是你亲爹啊,知道疼你。”吴庸道。

“废话,这是啥东西?”孙国正问。

“葛之覃兮,施于谷,维叶萋萋……”吴庸拽了两句才道,“葛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