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王老五愣了下，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还算文化人的他可不接受，“我又没让他们看，让他们来上网。”

“你还是向警察解释这些吧。”牛一天已看到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你能阻止我，你能阻止别人那样做吗？”王老五问道。

牛一天回道：“有人说只救该救之人，我觉得她说很对，这使我产生了矛盾，因为我很想试试能不能挽救愿意回头的人。”

带头人和狠辣哥一人架住王老五的胳膊，让他回了书店。

牛一天让来来在门口等一下，往内屋看了眼，一个人混混还感慨道：“我们还以为他就是卖书的，没想到还做着这生意。”

只见里头有十几个小学生，当然他们也不全是在看黄颜色小说和打游戏，也有玩电脑的，那一双双呆滞的眼神带着慌乱。

在狭小的房屋内，只要起了火灾，肯定有人难以脱逃。

牛一天出去后拉着来来走到了一旁，这时警察们将小混混们都控制了起来，又给王老五戴上了一副手铐。

那些孩子们并排站好，挨个接受着询问，应该是要通知他们的家人让其领回。

只是不知，他们下次又会找到什么隐蔽场所继续虚度年华。

“牛神医，牛神医。”一个人在叫着。

牛一天转过头，是卖盗版衣服，想坑他和小莲不成的红发老板，走过去道：“你还敢在这里摆摊？”

“龙哥专门派人找到我，表示感谢因为我和您结缘，所以又让我摆下去了。”红发老板激动地道，“虽然您改变了下容貌，但是能让龙哥小弟听话，我就一下猜到了您，我也为能认识您而自豪，您想要什么衣服，随便挑！”

“……不要您的您的，”牛一天道，“我想给我妹妹买衣服，看你这里都是大人的，我还是到别处转转吧。”

“不用的，我女朋友在不远处卖衣服，她那里有童衣，走吧，我带你过去。”红发老板热情地向前领路。

“那个头发有些卷的是我的女朋友，小娟，这就是我说的牛神医。”红发老板道。

小娟眼光愣了下，随即眼中闪出惊讶之色，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道：“谢谢牛神医，我们想感激你，都找不到你。”

“忘了说了，小娟叔叔家的孩子就是那些孩子中的一个，”红发老板拿出一沓钱，“牛神医，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八千多块，既然我没有离开，就该还给你。”

牛一天收了下来，说道：“救人又不是图回报，见与不见无关紧要，既然遇到了那表达一下也未尝不可。”

小娟和红发老板面面相觑。

牛一天翻着一件件童装道：“你就帮我挑几件好看的，适合我妹妹的衣服吧。”

“……”他俩见牛神医收钱那么利索，以为他会提出什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只是挑选衣服，这本来就是他俩要做的。

“好的，小妹妹，你看你喜欢哪种颜色的？爱穿吊带的，还是裙子……”小娟没有主动替来来选，而是先征求了下她的意见。

来来翻着裙子道：“我想试一试这件。”

“你眼光真好，这叫公主裙，穿上后显得既高贵又端庄美丽。”小娟赞道。

来来在帮助下穿上后疑问：“这件裙子怎么不露大腿？”

小娟愣道：“为什么要露大腿？”

“这样老大就不看别的女人的了。”来来道。

“……”

“来来，我看你是想找揍了。”牛一天磨牙道，这才几天就学成这样了，本来还惭愧没让她上学，看来还得将她塞回山村改造。

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爱漂亮的衣服，都想把看中的买下，来来几乎将小娟的童装全挑走了。

虽然他们不要钱，牛一天还是放下了一千块，提着一大包衣服，没好气地轻轻在她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满意了吧。”

她无辜地抬起小脸道：“老大，我饿了。”

“走，吃！”牛一天道，“我告诉你啊，吃完了就该回去了。”他都感觉没一个小孩的精力大了。

吃的有童牧县小吃，都是些油炸食品，没让来来多吃，最后和她分食了一碗担担面，她也就挑了几根，就央求着吃那棉花糖。

买了后才心满意足，抓着他的手向前走两步舔一口。

这时一个人出现在眼前，表情非常恍惚。

是上午才分开的小莲，怎么变得这么低落，她母亲又犯病了？不应该啊？

“小莲！”牛一天叫道。

她这才回过神来：“一天，牛神医……”

“我们是朋友，你还是叫我一天吧，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牛一天道。

小莲眼泪顿时哗哗地流着：“陈姐，陈姐死了……”

陈琳慧死了？那个看似大胆开放，实际保守而善良的女人的音容浮现在他的脑海。

如果没有她的话，小莲的脚伤以及靳倩华的病都不会得到救治，如果没有她，小莲的性格或许还是带着懦弱的。

“她是怎么死的？”牛一天问道，他记得陈琳慧是给小莲去凑钱了，但她不是攒了六万块钱吗？

“陈姐的钱被苟费拿走了，便去找他要了，被拒绝后，来找过我一次，很惭愧地说帮不了我了，我告诉她你来了，很欣慰地说了一些话，我有种不好的意识，但牵挂着妈妈就没多想，没想到……”小莲哽咽道，“她去和苟费同归于尽了。”

“啊。”牛一天惊了一下，陈琳慧居然走了这一步，她的身心真正地被伤害了，刚过打过胎没多久，就穿那么少在台上疯狂表演，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节哀顺变吧，走不出困境也许是对她的一种解脱。”

和小莲走在如雨的霓虹灯下，内心却不再是平静的，好像波澜的往事又在穿梭。

“一天，你明天要回去了吧。”小莲问道。

“嗯，明天回去。”牛一天道。

快走到街道尽头了，小莲道：“让我给你再跳一段舞吧。”

不等牛一天同意，她便跑到了马路对面，脚尖踮起，另一条腿扬起，然后落下再起飞，在空中变成一字，落下后双臂成环形转着圈……

流萤飘渺，小莲就像在天阙上跳舞，停止后她使劲挥动着手臂向他招手，便拐弯的路口跑去。

牛一天也挥着手，小莲说过，她凡是有不高兴的时候，在彩灯下面走一走，心情就会得到安定，希望她的心已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