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肚村和牛口村差不多都是挨着公路的，坐车去镇上或者县城就医挺方便的，像牛尾村，牛一天也来这里，却相对较少。

狗蛋妈傲然地扬手驱赶道：“牛神仙等会吃完饭就驾鹤西去了，通知你们来不是让他给你们看病的，是让你们瞻仰牛神仙的遗容，不要打扰到了他。”

“……”这词用的够仙家了。

牛一天没有阻拦，不说两天又只睡了两个小时，就是刚才被蟒蛇鞭到胸口撞到墙上，又从上面掉下来，已受了不小的内伤。

他确实没心劲为他们看病了，休息一下就得回去，这个情形也无法找伤害大熊的人了。

外面又响起来村民的声音：“大慈大悲的牛神仙，救苦救难的牛神仙，给我们治治病吧……”

狗蛋妈不满道：“给你们说了，怎么还不听？在外面呆着，别往我们家里挤！”

牛一天叹了口气，有钱谁也不会如此渴盼了，走到外面对这神的虔诚女信徒道：“我为他们看看吧。”

“牛神医，你可算来了，我身子骨不行了，要不就去牛角村找你了。”

“医院治疗不起，就期望着你来呢。”

“唉，牛神医几个月不见，你都成仙了……”

“……”牛一天感受到村民们对新称呼有拗口和陌生的心理，“你们不用叫我神仙，我还是我，没有变化。”

狗蛋爸搬出来桌子，牛一天便一一为他们诊断起来。

和牛耳村的情况区别不大，许多可以好的病症，都是无法坚持服药和休养造成的，还有就是小病，成天疑神疑鬼也成大病了。

牛一天写上药方后，忽然想到了，为什么不将村民们的一些常见病归纳到药店，使得他们前去购买，或者用药草兑换？

这只是个初步的想法，之后还得完善。

治疗他们的病还是以梳理内心的结为主，这比单纯的看病下药还费力。

狗蛋妈正好也炖好了鸡肉，还做了几个小菜，并拿出了一瓶老村长。

牛一天的药酒喝完了，此时小酌几杯，运气周转使得活血化瘀。

几个小时后，村民们都看完了，他才站起来道：“大家安静一下，有人知道镇上的那个中医药店吗？”

“牛神医，我知道，就在足疗店和发廊的中间。”一个村民道。

有人嬉笑道：“你是不是去那玩过？小心你的老婆和你闹。”

“想去也得有钱啊。”头个村民刚说完，便被拧住了耳朵，一个女人问道，“你是不是有了钱就去找了？”一见是自家婆娘连忙道，“不敢不敢。”

众人发出一阵笑，随即一个比较有威望的村民说道：“牛神医，你是想让我们到那里买药？”

村民们都是去过镇上的，差不多熟悉每一条街道和店铺，自然也清楚那家黑药店。

另一村民道：“那里的药卖得太贵了，我们买不起啊。”

牛一天笑道：“那个药店，现在我是店主，以后卖给咱们村民会比医院的便宜，你们也相信我的人品，不会坑你们的钱，毕竟我精力有限，治疗不过来，还有你们可以采挖药草到那里卖，要比市场价高，也可以用药草来换取所需要的药……”

众村民顿时议论纷纷，觉得牛神医开始变得势利，向资本家靠拢了。

有的想得远的人认为这是在做好事，村民们不能只是索取，而不懂得付出，这两者平衡一下，才不会怨天尤人。

以前牛一天也是买药草或让他们兑换，只是并未接触外界，没有形成社会的规则，从此即可打破村民的依赖性，从而提高积极性了。

这一点他们暂时想不到，或者之后也不会感激，但牛一天并未打算得到什么。

此刻正想着再从深渊底下爬上雁追山，如此能节省不少时间。

等村民们都走了，狗蛋爸笑容有些僵硬地说道：“牛神仙，你到里屋坐一会，等下有事给你说。”

牛一天猜着他们这么殷勤肯定是有需求，吃了喝了人家的，且瞧瞧他们想要得到什么帮助吧。

刚坐在椅子上，狗蛋妈就进来了，脸上还化了妆，身上裹着薄被子，到旁边的床一松，露出了没穿衣服的身体。

“牛神仙，你法力消耗太多了，补充补充吧。”

狗蛋妈长得并不漂亮，身材除了白一点，甚至还有些臃肿。

牛一天当即产生了一种恶心，不是对她的身材，而是这种行为，站起向门后退去。

“牛神仙，我这是心甘情愿的，你救了我狗蛋，给了我活着的希望，狗蛋爸也同意我这么做，希望你能一直保佑我们家。”狗蛋妈带着一股狂热。

牛一天没有说话，打开门退了出去，她还跟了出来，把旁边的狗蛋吓了一跳，她这才反身回屋。

狗蛋爸正坐在还未搬回的桌子前喝酒，很意外牛一天那么快就出来了，眼神却恢复了些光彩，他并不想自己的女人那样做。

狗蛋没多想她妈妈为什么光着身子，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牛一天未吃完的那根鸡腿上，吃得很香还幸福地对牛一天笑笑。

牛一天摸了摸他的头，在狗蛋爸面前放了一千块钱。

“我不是神仙，更不是畜生，没有人能庇佑你们不生病不贫穷，只有你们能庇佑自己，我那个药店缺个店员，你要是愿意，就到那里工作吧。”

狗蛋爸的眼眶红了，他当即想跪下来，又在牛一天的眼神中止住了，感激道：“谢谢牛神医，谢谢牛神医！”

狗蛋一家之所以通知村民来，就是他们一家在村中地位低下，没有文化，土地也不多，否则也不会在令人害怕的后底沟深处种菜了，家族没几个人，常受到欺负，想通过牛一天来提高尊重。

这一举措无疑是有效的，村民们已对他家刮目相看，无论是牛神仙还是牛神医，都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牛神医，我送你回去。”狗蛋爸拿上了手电筒。

“不用了。”牛一天没等他再说什么，接过手电筒，提着老村长就出了门。

重新站在后底沟，第一是想节省时间，第二是想再去看一看那个蟒蛇盘踞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