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还是头脑简单，也没问清楚情况，就疯狂地跑到了王凤霞家。

却见她家锁着门，害怕他们真的遭了难，又失魂落魄地奔上了老煦山。

也怪牛一天从牛耳村回来后，并未向大熊提及发生的这敏感的事情。

不是不把大熊当回事，而是怕他对苏乙一家有仇视心理，也对程梦瑶有恨意。

牛一天是想以后慢慢说出来的，这样容易淡化掉，毕竟大熊在某方面非常执拗。

“咳咳咳……”牛一天被勒得喘不上气了，“好好好……你先松开我，你忘了野兽见了我只有害怕的份了？”

“是啊，从第一次见到老大，他就能惊走巨熊，曾经不是没遇见过狼群，不也是好好的？自己这是怎么突然就这么担心了？”

大熊迷惑，不过老大没事，他就十分开心，擦了擦尚未干掉的泪，道：“老大，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额……”牛一天一本正经道，“我在欣赏风景。”

“欣赏风景？前面是光秃秃的山边，什么也没有，有什么好看，”大熊忽然想到他刚才看的方向不对，“你刚才不是向前看的？”

牛一天急忙伸手，却没按住他要向前探的肩膀……

大熊惊了，不可思议道：“老大，你在看女人泡澡？”

牛一天表情严肃道：“我那……那是在放风，懂不懂？”

不久前大熊还感动别人对老大的崇敬，来源于他的高尚……他忽然懂了自己为什么担心他了。

因为老大除了使得野兽害怕，和身手厉害外，就和一个平凡的人没什么区别。

这有什么好放风的，大雄自动忽略了他的解释，道：“幸好只是被我看见了，要不老大你的名声就毁了。”

“……”牛一天沉默。

“老大，你很喜欢看女人洗澡吗？”大熊好奇。

牛一天握紧拳头道：“不要乱讲，我说了那是在放风。”

“我没有乱讲啊，你的眼睛都直了，还咽口水。”大熊见他不承认，引证道，“当我喜欢吃的东西摆放在我面前又不能吃到时，我就会咽口水……”

“……好了！”牛一天打断道，“这件事，不能往外说，要是别人议论，小心我杀人灭口！”

“……老大，”大熊拍着胸部，义气道，“咱们是兄弟，我怎么会说出去，我听人说做这种事要小心，要不会遭人骂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名人，我给你放风吧。”

“给我放什么风？”牛一天疑惑。

“你放心看吧，我给你观察着有没有别人出现。”大熊进入警备状态。

“……”

晚饭是在王凤霞家吃的，餐桌上气氛还算融洽。

大熊没把牛一天偷看王凤霞洗澡当回事，他觉得这是男人正常的表现。

只有牛一天“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提不起谈话的兴趣。

程梦瑶在下温泉和来来玩开后，便想明白她的优势在于年轻，她还在成长，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就能心平气和地在餐桌上同王凤霞交流。

再者论及财富与见识，她才是上位者，她应该表现得不让王凤霞感到惶恐才对。

正聊到沈素晴该上高中的事情，王凤霞虽然讲得轻松，但眉宇间透出了忧愁。

程梦瑶以专家的口气说，选择一个好学校相当于选择一个好的教育，于是“不小心”讲了一个事例。

“我们家看门的保安，为了孩子上个好高中，以后能考上重点大学，找了个私立学校，那不像公立学校人多，老师也能管得过来，可以进行一对一辅导，每年有不少人考上华清和京北等著名大学，学习是为了进步，而不是变成书呆子，他还在多方面培养，所以学校的选择上，要慎之又慎。”

王凤霞听着直点头，也很是心动，她知道女儿想到梦城上学，又踟躇道：“那，那学费一定不便宜，每年得有一万多块吧？”

“一万多块钱？”程梦瑶瞪大眼睛道，“这只够在那个私立学校上半个多月的学。”

王凤霞显然被惊到了，她想象不到程梦瑶家的保安，怎么能给孩子交得起每年至少二十万的学费。

还在多方面培养孩子，加上其它的学杂费，学校搞的活动，及饮食等等费用，这又是一笔钱！

这实在是刷新了王凤霞的世界观，在她的认知里，一个保安不都是一个月赚两千多块，好一些的赚三四千？

这女孩家的保安那得赚多少钱才行？

程梦瑶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了，她把保安部长的事例，挪到了保安的头上，事实上后者的工资也不低。

她只想让王凤霞转告她女儿，对牛一天知难而退，“竞争”是要讲究实力的。

程梦瑶有点兴起，下意识看了眼牛一天，让她放心了。

牛一天似乎很感兴趣，微笑地问道：“我上次听你说梦城市最好的高中是富华中学？”

“是，”程梦瑶也笑道，“怎么着？你想上学了？”

难道他听了她的一番话，开窍了？那正好和她在一个班级，这只需要他父母说一句话。

“你说只要学习好，就可以免除一切费用，对不对？”牛一天继续问。

程梦瑶愣了一下，道：“对，但是你要想考上，可基本没戏。”

“不，我没想过去上学，”牛一天摇摇头，又向王凤霞建议道，“晴晴不是学习很好吗？到时候让她到富华中学考考看。”

“……”程梦瑶的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还是想着沈素晴！

王凤霞眼睛一亮，又是高兴又是害怕道：“晴晴自己一个人行吗，到时候该住在哪里……”

牛一天转头看向程梦瑶。

“不是我不想帮，”程梦瑶想到了牛一天对她的付出，还是硬下心来，“而是我回到梦城会很忙，恐怕照顾不了她。”

牛一天低下头，又抬起来，道：“我在梦城有一房子，她可以住在那里，到时候你也跟着过去，算是为她加油打气，也顺便转转这国际大都市。”

…………

一路沉默地回去，程梦瑶没再故意吵闹。

她这下明白，不管沈素晴的态度将是如何，牛一天的心是不变的，她的金钱战术又怎能打倒他呢？

但用她父亲给他的房子，让沈素晴住，她心里还是很难受。

牛一天始终沉浸在王凤霞看他的眼神当中，那稍微长的对视，传达着感谢，还有其它的色彩，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