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们走后，牛一天就跟了上去。
那个地方是大队院，进了院口是小卖铺，平常除了来买东西的村民，再来的人多是村干部。
向左走是曾经的学校，还有学生宿舍，不过都荒废了。
向右走有一个长出脚腕高的杂草空地，以前人们都搬凳子在这看戏或电影。
旁边是招待外来人的房子，而此时却灯火明亮，隐约有声音传出，好像都是女人的。
以前村里常彩排搞演出，和各村比赛，一些女人都会聚在一起，练习唱歌跳舞，热热闹闹的。
“说来有几年没见过那样的光景了。”
牛一天没再往前走，等跟着的几个女人从小卖铺出来后，才进去。
里面只有老板的七岁小儿子，因为从小瘦弱，家里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叫瘦孩。
这是个老实的孩子，心爱的火车玩具被大熊买走后，还伤心了许久。
瘦孩带着尊敬问道：“牛神医，你要买什么？”
牛一天边掏钱边道：“我想买一包糖。”
瘦孩从架子上拿下来，又立即道：“这次就算了吧。”
“为什么？”牛一天意外。
“我弟弟的病是你治好的，他还不懂事，我替他谢谢你。”瘦孩道。
牛一天恍然，那是他姑姑家的孩子，也是得肺炎的其中一个儿童。
“你的父母不说你吗？”牛一天可记得他家人不怎么大气，喜欢斤斤计较。
瘦孩高兴道：“我自己用攒的钱给了就行。”
“好，以后你生病了，找我给你看病，我也给你免费。”
牛一天笑笑，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他犹豫地叫道，“牛神医，那些找你借钱的人，你不要再给她们钱了。”
“为什么？”牛一天
“她们拿着你的钱赌博。”瘦孩道。
“我知道了。”
牛一天摸摸他的头，向那个屋子走去。
热闹声一下就变大了，走进去一看，有三桌打麻将的，一桌玩扑克牌的，赫然听到她们在议论他。
“牛神医，到底是年轻人，不经骗。”
“是啊，我就说我男人不给寄钱，需要二十块钱，他就给了我一百。”
“唉，我正发愁下次编什么理由借钱。”
“用不着编什么理由，我今天和好多人一块去他家了，张嘴就要钱，他就直接发了，以后缺钱了找他要就行。”
“他为什么要给你们钱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随即一个女人带着神秘说道，“今天下午牛神医给了郭巧玲十万块钱，说是让她随便花，还不用还，我们听说后才去的。”
“啊……”
打牌的人全部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讲话的人。
实在是太震撼和匪夷所思了。
“郭巧玲好像和牛神医没什么关系。”
“她就是一个sao货，光想在村里凸出自己，比那个张娇娥差不到哪去。”
还是惊天爆料的那个女人道：“你们猜猜为啥牛神医给她十万？”
她见众人摇头，接着笑道：“前天晚上牛神医去了郭巧玲家。”
“啊……”众人又是一阵吃惊，带着各自的心思。
“郭巧玲竟然真的允许别的男人进家门了……”
“那得分谁进，牛神医虽然年龄小了点，但是器官可能用了，更何况人家有钱啊。”
“还是郭巧玲想得远，我要是早点想到这招就好了。”
“呵呵，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段，能吸引人家牛神医吗。”
“牛神医，不是这样的人吧，估计他是去看病的。”
“我觉得也是，要不他怎么会给你一万块钱呢？”
众人惊讶地看着那个胖女孩。
“你要一万块钱干啥？”她们发现和李志玲相比差得太远了。
“她用减肥骗的牛神医，他肯定想不到她正在开心的玩扑克。”
李志玲被说得面色通红，想不到她堂姐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爆料的女人，也就是李志玲的堂姐李美珍继续说道：“我问牛神医时，他也说是给郭巧玲的小孩看病，可是她小孩在他爷爷家，那看得是谁的病？”
众女人都被她的话惹笑了。
“牛神医这样的人注重自己的名声，和别人的老婆干见不得光的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就没脸见人了。”一个女人道。
“你想说什么？”大部分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李美珍直接说道：“我们还不如找个代表和他谈谈，要一百万，给他保守秘密。”
这些女人干脆不打牌了，讨论起了这个话题。
有人道：“这么好的想法，你怎么不自己找他？”
李美珍倒也没隐瞒：“前天，我见王六斤去牛神医家偷钱不成又想讹一笔，本来就被大熊打断了腿，牛一天又让他断了胳膊。”
“……”这些女人虽然撒泼有一手，但遇到硬茬子就不敢乱来了。
“我觉得还是隔几天骗一骗，或者找他要一下钱就行。”
“骗钱能骗多久？牛神医不傻，只是不想多放心思在这上面；要钱，恐怕你不知道今天张翠花找他要钱，那么厉害的女人，竟然被牛神医给说哭了……”
“……”
小卖铺老板娘边倒茶水，边说道：“他在咱们村长大，就该出一些钱回报我们。”
“那我该怎么回报你们？”牛一天道。
他站在隔间的门旁，所以她们看不到，倒有两个刚来的女人吓了一跳，随即被牛一天掏出的二百块钱堵住了嘴。
“牛神医……你什么时候来的？”瘦孩他娘尴尬道。
房子内变得鸦雀无声。
“从你们说我到底年轻，不经骗。”牛一天道。
“我们就是碎嘴皮，瞎说的，光想把事情说大了，让人在意。”李美珍赶紧道，她觉得自己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
“你们有给父母买衣服的，有给儿子教学费的，这两种说法一天碰到过几次；比较少的，有的说自己男人在外面受了伤，有的说自己生病了，得去张自成那里看，有的说要减肥，需要全身抽脂，或者直接从我这里要，我都给了你们钱，其实你们不容易，我希望你们过得好，我也不介意，你们从我这里隔几天要钱，发生困难的事了，哪怕需要更多，我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