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春没有理会她问的，直接道：“既然我说得不差，就按照药方服用就好，我们还有事要说，你们可以走了。”

要是以前陈琳慧被这样赶，肯定变脸争执，现在只默默地站起身往外走。

小莲看向牛一天，她也不知道想让他说什么。

牛一天想了下，道：“打胎也就是人流，一般不会造成贫血，但要到不正规的医院或小诊所，或者在人流前血常规有轻度贫血，都会在术后造成较重的后果，你应该去医院看过，这些天注重了恢复，否则不会有力气跳舞，但要全面一些，保持好的精神状态，多穿些衣服，不要继续受凉了，营养也得均衡，多吃些补血的食物。”

柳叶春见他开口了，又想到自己刚才喧宾夺主了，沉吟着该如何回答怎么知道的，她本身对人流的女子或者不负责的男人比较厌恶。

“有些东西是很玄妙的，这到医院不做专门检查看不出什么，但人身体有一股气，或者称之为气场，不同部位反应当天或一段时间的状况，肚子里又有将形成的生命，拿掉它，人就缺少了一部分……”

“人身上的气怎么能看出来？”小莲正要问，而听到“人就缺少了一部分”那里的陈琳慧就大哭了起来。

在外面晒药草的张娇娥不禁摇了摇头，人流过的女人可能表面坚强，内心却是很脆弱的，她难道也是被欺骗了？

她进来安慰着陈琳慧，并拉住了她，让她们中午留下吃饭。

柳叶春瞥了一眼牛一天，猜到他说得简单的原因了，又一凝神，看到了张娇娥胳膊上的皮疹，暗道他是什么人都治疗啊。

两人走到了院内，牛一天道：“想不到柳前辈的望气已到了这地步。”

望气是风水学术语，古人在生产过程中，总结到风云的异常会影响到天气和季候的变化，认为关系到人间的吉凶祸福。

当时的人们带着迷信的色彩，但随着渐渐发展，这一学说逐渐变得成熟，或者在某些地方实用。

善于望气的人，能看到穴中之气，但必须要以气功为基础，在中医与看相中有很大的帮助。

平常人看相只能看到表相，那呈现的只有表皮之气。

望气术达到一定的境界就能看到更深度，更有层次的气，所反馈的也更为准确。

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等等，大致都有一个诊断的标准。

但能看出一个人流过产，这是有很高的本事了，柳叶春的内功很强，又博览了医学与其涉及的书籍，就可以理解了。

柳叶春没有回答牛一天的高赞，她知道这是他的一个引子，好像在说你都这样有能力了，还找我做什么？

不过在这一点上，她猜错了，牛一天真没别的心思，还能为看到她而高兴。

柳叶春也没急于说事，因为她找他恰巧应该联系到了这方面，便表示出了对他的“药到病除”很有兴趣。

牛一天笑道：“我以前认为用药太慢，虽然懂得，却也多数是按书上配制，自从见识了你的续命丹，就发觉到它的神奇和自己的薄弱，便想加强这方面的能力，最近一直在练习。”

“虽然当下普遍认为西药比中药见效快，或者说治疗的方式更加便易，这是一般事实，但说不如西医的，那都是不懂的人、故意摸黑的人传的，”柳叶春带着冷然而骄傲道，“想我们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文明，中医也是源远流长，无数人杰智慧的结晶，怎会有如此想法？中医之道，在于平和，而不是急，所以很多病恢复起来较缓，这样对身体更佳，就像梅毒，用抗生素见效可能更快一些，但中药对清理余毒会更彻底，而且不反复。”

在一旁开始洗菜的张娇娥听了，感到很震惊，这什么人都能看出她有梅毒？幸好这老妇没再说了。

“可惜真正能潜心学习的人不多了，”柳叶春又疑问道，“药到病除的想法很好，但实行起来很难，我建议你还是打好第一步的基础。”

牛一天笑了笑，这应该是来来给她说的，他来时正好没听见。

“我有一本苏家珍传的配药十三篇，每一篇都记录了当代医师的精华，等回去了，我让苏乙给你送过来。”柳叶春道。

她见了来来背的药，以为像是伏白那样的惊人之药，看来是多想了，怎么可能那么普通，而且他说药都是按书所配。

“柳前辈还是说说你有什么事吧。”牛一天见她只是借陈琳慧说了一次，便不再说了，他可不想绕了。

柳叶春面色忽然凝重：“你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深山里住着一些人，他们很少向外行走，却有很大的能力。”

“我知道，很多村民也知道，”牛一天道，“柳前辈为什么提到他们？”

“唉，”柳叶春叹了口气，“上次显露了续命丹后，不少达官显贵想从我这里得到一枚，给出了丰厚的条件，我拒绝了，又甚至还派了人来偷抢，不过也都没得逞，如果不是刘伯伯下了命令，我肯定就被请到某个地方去喝茶了。”

牛一天随之神情一动，继续听她讲道，“三天来了一个身穿布衣的人，他张口就向我要续命丹，苏华比较冲动，对他说了不好听的话，就被一掌打伤了，我和苏乙当然不能忍受他的放肆，一块动了手，没想到几十招就把我俩打败了，苏乙也受了伤。”

“什么？以一敌二？”牛一天惊道，柳叶春虽然弱一点，但那是和他们相比。

她可算实打实的高手，而且苏乙的身手更是不凡，两人的关系注定配合得更加厉害，打伤他俩的人在深山中也肯定属于强者。

“他说他住在深山里，按照我们的说法，在第八座山范围，想报仇可以去那里找他，不过现在不拿出来续命丹，就要把我们杀了。”柳叶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