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天？”同样在一家医院，一个面容刚毅的青年站起身，拿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如果仔细看上面的标志竟然是一颗五角星。

青年走向花园中正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的老人：“首长，你看……”

“什么？”老人接过来，虎目露出诧异，“这个小家伙怎么出山了？”

青年道：“童牧县北医院三十六个幼儿生命危在旦夕，医院和嘉瑶的专家暂时没有解决的能力，他来了之后突然宣布一天能治疗好他们，具体出山原因不清楚。”

“上次被小家伙引诱到陷阱中的人招了吗？”老人问道。

“就在他要招了的时候，突然死了，医生说是被蛊虫杀死的。”青年道。

“蛊虫。”老人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精光，“也是十年前，如果不是牛一天，我也死在蛊虫之下了。”

青年道：“首长，我会加大力度去查的，那牛一天这里用帮助他吗？”

“不用，既然他说一天能治好，那肯定假不了，至于地方上的事，就不要干预了。”老人道。

这两人便是秦中毅和刘建国。

在一家破旧的小旅馆内，同样一个青年，身材和形象上就显得略瘦而邋遢得多，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呵欠，随即被电视机里出现的人惊到了。

“我草，这家伙上电视了，好好一个小伙做杀手的潜质多高，就算不当我徒弟，干搭档也可以啊，非得在穷山村里当医生，也是，他不当医生也不能救我两次了，要价还那么黑，对了，他怎么出山了？下个月我还要去找他，不能浪费了那株照瞑花。”

邋遢青年自语着，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猛地从床上跳起破窗而出。

“哒哒哒……”一阵枪响便打了过来，他就像有所预料一般，扣住墙外的造型，跃身到了楼上，紧接着自己所处的屋子爆炸声响了起来。

“真是追杀得没完没了啊……”

…………

凡是此时看直播事态新闻的，且认识牛一天的人无不对他的出山感到吃惊，反而三十六条生命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许友青脑子一转，笑道：“他叫牛一天，是我们嘉瑶医院的副院长，平时很低调，所以知道他的不多，骨干专家，对此次治疗有最大的发言权！”

“……”牛一天是想帮他的，没想到反而被坑了。

王朝露十分惊讶于他的年轻能当上副院长，一般都四十多，五十多岁了，三十多岁都属于罕见的存在了，他也就二十岁吧？

“牛副，副院长你好，刚才刘院长讲了反复情况还需要研究，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得到控制也可能只是一种暂时的抑制？”

作为刚毕业就能进入京城电视台实习的王朝露，也算众人羡慕的对象，可惜的是前景并不被看好。

同去的五个人当中两个家里是有背景的，她和另外两人有的只是背影，那两个同伴知道结局，便并未多去征集采访，反而在人际关系上用劲。

她则很珍惜这次机会，除了虚心向前辈们学习，还用敏锐的眼睛观察周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次新闻，便赶过来了。

当别人还被堵在外面的时候，她已混入家属之中抢占到了一手信息。

但到底是年轻，面对官员和院长时不免有些紧张，而对上一脸人畜无害的牛一天，她的语言就犀利起来。

“王记者你也好，”牛一天先礼貌回了句，没回答问题，反而道，“能不能给我的脸打一个马赛克？”

“……好吧，不过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你了。”王朝露调了一下录音笔。

在场以及屏幕前的人们纷纷无语。

牛一天轻咳了一声说道——

“相信你们已经了解到，县北医院向各个知名医院发出过样本，请求过他们的帮助，却都表示从未见过，救治不了，因为这种变异病毒的难度是世界级的；我们嘉瑶伸出了援助之手，不是我们遇到过，而是我们经常攻克难题，对处理异常病症有丰富的经验与能力，终于再一次不负众望！”

在一旁和胡江山假装制定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的许友青挺满意的，这种说话方式既不得罪其它医院，又提高了嘉瑶的地位。

“嘉瑶作为全国的一流医院，治疗过很多疑难杂症，”王朝露想提醒他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于是捧着了一下，委婉地问道，“请问你们是否对变异病毒有了清楚的认识？它是否因医生的操作不当而引起的变异？”

各个医生及领导们都竖起了耳朵，回答不好了，舆论的洪流会让他们不好过。

“那些孩子在不同时间进入医院，医生怎么可能连续操作不当，再者进行的是常规的治疗，用的也是常规的药物，这种问题基本可以排除。”

牛一天这一解释让王朝露点点头，继续道：“至于是否认识病毒，我们已检查出来源，这是病历，你从中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王朝露翻了几页，医学不是她的专业，抱歉道：“我看不出来，请您指出。”

“你看基本信息，这些孩子的地址，是否四分之一都在城北街道？”牛一天问道。

王朝露低着头道：“您是想说这其中有什么关联？那四分之三呢？”

众人不大相信病毒被发现了，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昨天才来医院，今天第一次接触孩子，怎么会仅从病历中得出？

但对着记者，话又怎能乱说呢？能说会道也要讲究事实才行。

“那四分之三，”牛一天拿出童牧县的地图，展开道，“你看与城北街道紧挨的这条街道是不是又有四分之一？另外四分之二虽然不相邻了，但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有一条河穿过居住地？”

“你是说病毒来自水源？”王朝露道。

众人惊讶，他们怎么没有联想到这一点？

牛一天道：“我先讲讲最近的天气，县城多数都是晴天，相同的地方就这一因素考虑，城北很多人还在喝河水，小孩的抵抗力低下，难免因为不洁净的水而生病。”

一个医生不禁问道：“喝水怎么可能引起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