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县长？”牛一天皱眉问道，“副县长有县长大吗？”

石毅尴尬道：“没有，我爸病重期间，他一直代理着县长，上级也有意让他做县长的工作，只是没想到我爸的病好了，现在到了换届的时候，有可靠消息称这次他要升任为县长了。”

“那你爸也升职了吧？”牛一天问。

“唉，”石毅叹了口气，“应该是调到没什么权力的部门了，所以我爸的影响力开始小了，他一直也在操心县北医院，便忽略了苏兴伟这块。”

牛一天沉默，石巍就算没有后台，他要严肃对待这件事，公安部门敢随意放人吗？不过问的原因真是忽略了？

石毅的强调引起了牛一天的多想，县长是抓各方面的工作的，也督促了对苏兴伟的查证，怎么会忘记？

牛一天不无讽刺道：“苏兴伟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情，居然安然无事地出来了。”

石毅惭愧道：“对不起牛神医，让你受到威胁了，我爸已经责令对你的安全进行保护了。”

“我的安全不要紧，我是怕苏兴伟针对我身边的人，”牛一天忽然问，“我要是杀了他呢？”

石毅惊讶道：“杀人是犯法的，只能重新找到证据，让他受刑。”

牛一天若有意味地说道：“还得将他身后的副县长扳倒吧？”

“以防他再次出来，只有，只有……”石毅看他的眼神，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牛一天明白了，如果是石巍，肯定不会被几句话套出目的，但由他来说又不合适，只能通过儿子。

苏兴伟扬言要报复，那定然不能坐以待毙，杀人的事情不能干出，也只有将他再次送进监狱。

牛一天知道石巍是想利用他的关系来打击对手，但他并不想参与到其间的斗争当中，也憎恶这种行为。

没有再说话，走出了门叫了一辆车，向城北街道驶去。

石毅收回目光，拨通一个号码，纠结道：“你以后还是别让我干这些事了。”

“那个白小洁，牛一天不感兴趣？”石巍没理会儿子的抱怨，“他说要找人调查郭书槐了没有？”

“没有。”石毅叹了口气，便把牛一天进门后的言行向他说了一遍。

石巍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自语道：“牛一天喜欢收费的？”

牛一天下了车后，便沿着河边行走，旁边陪同的一个人讲解着。

“小时候北河的水那才是干净清澈，和别处的河不同，洗衣服啊、游泳、或者鸭子都不能存在，嗨，干什么？！”

这小偷团伙中的二哥突然很生气地指着一个小胖孩骂道，“这条河是让吃水的，谁让你往下扔垃圾的！”

小胖孩害怕地往后躲了躲，他的胖爸爸站到了前面，仰着头看着这个身材消瘦的人道：“我让扔的怎么了？管什么闲事？”

二哥质问道：“你知道不知道这条河因为水质的问题，有三十六个小孩差点死了？”

“现在家里都有水管了，为了省钱还喝河里的水，那不是找死吗？”胖爸哼道。

“都是他妈你们这些没有道德的人，让好好一条几百年能饮用的河水出了问题！”二哥激动道，“你们也是凶手懂不懂？！”

“谁是凶手？别胡说啊，”胖爸瞪眼，“给我嘴里放干净点，扔个垃圾还摊上大事了，儿子，这是个傻比，别理他，你再扔一次，我看看他能怎么样……”

“就扔就扔，气死你！”小胖孩得到大人的支持，很神气地将河边的垃圾捡起来，就扔了进去。

“妈的，听不懂话！”二哥随即一脚就将小胖孩踹飞了。

“哇哇哇……”小胖孩趴在一坨屎上哭着。

“我草！”胖爸见此一幕，愤怒道，“我他妈看你是想找死了，不知道城北胖哥的称号！”当即抡过来一拳。

二哥的细胳膊直接架起了那粗壮的胳膊，另一只拳头就打在了胖哥的肚子上。

胖哥吃痛弓下了身，二哥正好双手抱住他的后脑，直接往下按，膝盖猛地向上击在他的面部，三两下将他给放倒了。

二哥道：“那你听说过槐街二哥的名号吗？”

胖哥满脸是血地惊道：“你是槐街二哥？一个人用刀血战六个拿刀的人？”

“看来江湖还没有忘记我，”二哥淡淡俯身道，“热爱环境，人人有责，懂不懂？”

“懂懂懂……”胖哥连连点头，扶起粘了满身是屎的孩子，一边愤怒是谁这么没道德，随地大小便，一边惊悔惹了惹不起的人。

他虽然是混的，但和二哥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他顶多动动手动动棍子，人家是直接用刀上，记了仇直到报了为止。

“不好意思，牛神医，我失态了。”二哥歉意道，“虽然我是一个小偷，但我也热爱生活。”

“……没关系，下次不要当着孩子的面打他的家人。”牛一天道。

“我知道了，这是怕孩子的身心健康受到影响，牛神医，你总是处处为人着想。”二哥尊敬道。

“……”

牛一天刚才打去的电话便是给这位二哥的，就是为了用在苏兴伟这里，向他讲述了一下，让他用一天时间去搜查苏兴伟的犯罪证据。

二哥沉吟着，他虽然能让胖哥这类人害怕，但和苏兴伟比起来，又是虾米等级的，只要说句话就能将他们从槐街赶出去。

去搜查苏兴伟的证据，也只能去他的巢穴里，这风险太大了，被抓住了不被打得残废才怪。

但与自己“二弟”的残废比起来，孰轻孰重？

权衡再三，他同意深入虎穴。

凭着自己多年的小心谨慎，出事的几率会很小。

而且能结实牛神医这样的人物，必须把握住了！

只是一天时间太少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我认识一些朋友，有的是跟苏兴伟混的，有的是做灰色生意的，和他也有所交道，我这就去问一问他们，他藏在了哪里。”

“好，”牛一天又看向他道，“务必小心，觉得拿不下来，就来告诉我。”

本来后一句牛一天没打算说的，但想起了他说的“虽然我是一个小偷，但也热爱生活”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