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作者:西瓜凉了      更新:2019-10-06 18:01      字数:2227

夜已深了,苏凉一边琢磨着怎么提升小皇帝对她的满意值,又一边回顾着原文中的剧情,只是在她一件件梳理时,却发现有很多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小说本身决定了整个穿书剧情,可到她这里,怎么反倒什么都变了?她真的是穿了书吗?

先是张尚书一事,原文里的张尚书直接死了,而到了她这里却变成了告老还乡,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便是:朝中人人避而不谈,但却在心底认定了是她这个太后做的好事。

再有便是谢欢回朝一事,原文里的谢欢这时人明明还在北越边境,如今不知为何却是提前回来了。

这虽然给苏凉带来了几分安全感,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担忧。谢欢提前回来的,便说明一定有些东西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还有,到现在为止,她根本猜不透沈澈想干什么,即使是在原文里,沈澈杀了蒋熠云,她还是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书中张尚书死后,中立派四处乱窜,其中不少都投入了沈澈门下,难道他想要的是皇位?

除了沈澈,书中的蒋熠云还有一个宿敌,那便是朝中的李太傅,表面上为皇帝打算,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佞臣,只是她现在退居后宫,系统让她安心菜着,小皇帝又极不喜欢她插手政事,她哪里能菜得安心?!

心中这么想着,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才知道是墨临进来了。

墨临长了一张跟沈澈颇为相似的脸,总让苏凉忍不住想起沈澈,所以在苏凉心中连着对墨临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苏凉没起身,斜斜地躺在软榻上,问了一句:“何事?”

“自然是十分思念太后,忍不住过来看看。”墨临笑道,一双眼睛笑起来像是弯月。

墨临经常说一些肉麻的话,比这还要过分的她都听过,苏凉也见怪不怪了,习惯性地没再搭腔。

“太后,其实是我想喝酒了,喏,桃花酒跟你很配,喝几杯?”墨临不知从哪里忽然变出了两只酒瓶子。

听到提议,苏凉也觉得自己很想来那么几口,便道:“好。”

也没让许岩备菜,二人便就这样喝了起来。

几杯下肚,嗓子和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苏凉其实在现代也没怎么喝过酒,这次喝墨临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好奇。

喝着喝着,苏凉便有些晕晕乎乎的了,甚至分不清眼前人是沈澈还是墨临。

一边晕晕乎乎的同时,她又开始觉得全身热腾腾的,越来越热,仿佛全身血液的流动都加快了,同时肚子还有些痛,痛得她都有些坐不住了。

她揉了揉肚子,放下酒杯,整个人直接趴在了软榻上,却感觉越来越难受。

“难受……”苏凉逐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有些喘不上气,起身双手扒着前面的桌子,开始大口喘气,越喘越急,胸口闷得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脑袋也越来越沉,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是在干什么。

“唔……”苏凉发出细微的低吟。

而坐在一旁的墨临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还在一杯又一杯地继续喝着。

“沈澈……我痛……”苏凉无意识地出声,看着墨临虚晃的影子,喊的却是沈澈的名字。

墨临忽然弯唇一笑,低声道:“像么?我也觉得很像。可太后,他又怎么可能会救你呢?”

苏凉早已经意识全无,一手紧紧抓着桌角,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汗珠从额头上滴滴滚落下来,静默地砸在桌面之上。

她只能感受到全身都在剧烈地痛这,可又像是被扔进了火力来回煅烧。

忽然之间,她落进了一个紧实的怀抱里,鼻尖有淡淡的薄荷味道飘来,苏凉一把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痛得咬牙切齿,艰难地从喘息声中挤出了几个字:“沈澈……我痛……”

沈澈将她一把抱起,摸了摸她湿湿的额头,没有说话,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怎么来了?”墨临满脸不解地问道。

沈澈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没有去看他,道:“不然,等你折磨死她么?”

“你舍不得她?”

“闭嘴,滚去床上呆着,本王没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沈澈冷言道。

“沈……我痛……”细碎的声音再次从苏凉的口中发了出来。

沈澈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又抱紧了一些,道:“知道了。”

言罢,便抱着苏凉从窗台出去了。

雁王府内的医官跪了一地,挨个给苏凉看诊,配药。只是最后结论都是一致的,她过敏了,还吃下了相克相反的两味药,所以在体内产生了激烈的相克反应。

蒋熠云对酒精过敏,所以她一般都不喝酒,宫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些。墨临的这两瓶酒浓度甚高,还加了芫花和甘草,两味药材相克相反,一齐作用便是这么一种后果了。

虽是性命无虞,但若再来点儿便也说不准了。

苏凉早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见状,沈澈没有马上把她送进宫里。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微微垂着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蒋熠云,五年前是最该杀你的时候,可我却没有……

**

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在第一缕光洒进皇宫之前,沈澈已经将苏凉送到了凤栖宫内。

墨临怔怔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竟是一夜都没有睡。在他脸上,比憔悴更多的是失落。

他看着沈澈进来,又看他轻轻地将苏凉放在床榻上,面无表情地道:“看见一身银甲的谢欢时,我就想这么做了,明明我也应当是那个样子,可我又凭什么要呆在这里?”

说罢,他的眼睛里竟隐约泛起了泪花,顿了顿,又道:“五年前,她就该死了。”

沈澈没有说话,良久,只将手中的药房扔给墨临,道:“想办法让她喝了。”

闻言,墨临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道:“凭什么?沈澈!我死去的全家,难道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墨临虽刻意压低了音量,但还是说得无比激动。

“她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沈澈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