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双杰愣了一下,“牛峰,你大胆,你敢栽赃本王?”
牛峰表情轻蔑地说:“栽赃?你擅自带着这么多人,手持凶器,未经召唤硬闯钦差办公之所闹事,你不是谋逆,是什么呀?”
柴双杰回头看了看他带来的那十几个侍卫,说道:“他们不是来闹事的,他们是来保护本王的。”
“保护?哈哈哈,千岁,本钦差听说,你在民间的名号是‘太子’,当朝太子,有哪个人敢伤害呀,那不是谋反吗?”
柴双杰张了张嘴,刚要说话。
牛峰瞟了他一眼,一脸肃穆地说:“本钦差告诉你,我一定要把你这件事上奏朝廷,看朝廷怎么说?看皇上怎么说,看柴丞相怎么说?”
牛峰的这三个“怎么说”把柴双杰说得张口结舌,哑口无言,满脸涨得通红。
冯紫烟见双方剑拔弩张,马上上前打圆场,“两位,两位,下官这里刚刚一斤好茶,下官请二位品品,看今天的新茶怎么样?”
牛峰笑了笑,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柴双杰在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也坐了下来。
柴双杰看着牛峰突然意味深长地说:“牛大人,我家门口经常会放着一口烧开了的锅,我经常会把一些打来的猎物放在里面烹,最近我手气不太好,经常打不到猎物,所以,我想弄个人扔里面烹一烹,只是我现在不知道烹谁的好?”
牛峰看了看柴双杰,淡淡地说:“柴双杰,如果你知法犯法,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本钦差可以向你保证,那口锅里烹得一定是你自己。”
柴双杰闻言脸色腊黄,难看之极。
过了一会儿,柴双强压着满腔的怒火,放缓了口气,问道:“牛大人,本王今天来就两件事,一、你把金万山给放了;二、你不得分他的田。如果你答应了本王这两件事,本王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本王还愿意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不然的话……”
牛峰眉毛一挑,“不然的话,怎样?”
柴双杰的脸色陡然变了,他冷冷地说:“牛峰,我听说过没有,这湖府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死一些人,这些人的死因大多是因为太死心眼儿。”
牛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摸着下巴,朗声说道:“千岁,我也听说,小宋国经常会死一些官员,这些人的死因大多是因为贪赃枉法,不顾朝廷体面,肆意妄为,残害百姓,听说死得都很难看。”
“你?”柴双杰的鼻孔气得直翻。
柴双杰一向嚣张惯了。
以前无论多大的官,一见了他无不是点头哈腰,溜须拍马,这个牛峰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甚至威胁他,这是他所没想到的。
他一下坐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指着牛峰,“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着,带着那些侍卫气哼哼地离开了。
冯紫烟看着柴双杰悻悻而去的背景,小声地提醒,“钦差大人,下官有一句不该说的话,您实在是不应该得罪这位在野太子呀。”
牛峰回头瞟了冯紫烟一眼,淡淡地说:“本钦差出来私访,早就做好了碰一碰这些不应该得罪的大人物的心里准备了,不碰这些大人物,本钦差怎么有办好皇上交付给我的差事呢?”
冯紫烟只得是似而非地点了下头。
牛峰又说:“对了,冯大人,那天我跟你说的在湖州府试施‘摊丁入地’的事,你进行得怎么样了?”
冯紫烟一脸难色地说:“牛大人,这小宋国立国几百年以来,这有功名的官绅不纳粮,不出劳役是从开国太祖那里就立下来的规矩,现在,这陡然改变了几百年传承下来的祖制,难度非常得大,下边这边进行得非常得难。”
牛峰冷冷地说:“朝廷出钱出粮养咱们这些官就是为了解决难办的事,如果事情非常容易办,还养咱们这些官干什么呀?
你可能也知道,现在国库空虚,急需变革制度充盈国库,这摊丁入地就是解决国库空虚最好的办法。
再说了,都是小宋国的子民,为什么有功名的,当官的就不纳粮,不服劳役呀,这不公平嘛。明天开始,有哪家不容易办的,你写个条子给我,我倒要看看哪个官儿敢吃着朝廷的俸禄,拿着当官的好处,却处处与朝廷作对的。”
且不说牛峰在湖州开始了逼迫侵占百姓田地的官员豪绅退田,以及在湖州实施摊丁入地的政策,一改过去有功名的人不纳粮,不服劳役的旧制,引得下面的官员和豪绅叫苦不迭。
京城里,以庞蓉为首的一些官员也开始了摊下入地的政策,京城内的官员非常得多,这种改革让那些官员寝食不安,坐卧不宁,纷纷去柴府找柴韶华让柴韶华出面制止庞蓉的作法。
但是,柴韶华知道,这次改革是得到赵海宁的大力支持的,如果自己表示反对或者阻止的话,必定会引起赵海宁的强烈不满。
最近一段时间,赵海宁由于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不空和尚的药,刚开始时候,她精神大好,身体康健,还曾去天坛祭天、耕地。
可是最近几天,她的身体突然变得非常得差,经常晚上睡不着,白天打瞌睡,而且脾气也变得非常得差,经常会在朝堂之上大骂下面的大臣。
仅仅昨天一天,她就下旨斩了两个尚书,抓了四个侍郎,六个主簿。
整个朝廷都对赵海宁的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变化而惶恐不安,大臣们都担心哪一天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赵海宁会杀了,或者抓了自己。
不空和尚对赵海宁的这种变化心知肚明,而赵子砚对母亲的这种变化担起心来,她觉得是不空和尚给母亲吃的丹药有问题,几次请求赵海宁停止用药。
但是,不空和尚的这种药有强烈的成瘾性,一旦不成就会浑身难受,不能自己,只要吃下去了,就会浑身通泰,非常得舒服,所以,赵海宁没有听女儿的话,反而要不空和尚加大了药量。
赵海宁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赵子砚和一些大臣都胆战心惊,而柴韶华却乐得看赵海宁这样,她巴不得赵海宁快点死掉,一旦赵海宁死掉了,她就可以掌握朝中大臣,夺位的可能性就会变得很大。
她在暗中布置那些大世,一旦赵海宁驾崩之后,她们早做夺位的准备,并且暗中许诺,一旦她继了大位,每个大臣都有封赏。
这个消息让赵子砚知道了,赵子砚非常得担心,因为现在朝中这些大臣大多是柴韶华的人,而自己的母亲又不听自己的,不愿意停药。
一旦母亲出了事,自己不但继承不了大位,而且还有可能有性命之忧,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牛峰了。
她写了封密信,让玉芙亲自带着去找牛峰。
牛峰现在正在湖州进行退田和摊丁入地的政策,虽然面临着重重的阻力,但是他还是强硬地进行着。
一些官员受不了,纷纷弃官而逃。
石猛收到消息说:柴双杰已经买通了几名江湖高手准备刺杀牛峰。
现在牛峰住在湖州府的一间馆驿里,石猛劝牛峰搬到湖州府内居住,牛峰笑着说:“石猛,你以为湖州府内就安全了吗,我告诉你吧,如果是真正的高手,我不管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石猛没办法只好让飞鹰营的人昼夜戒备,还调了湖州府的一些衙役在外围保护。
石猛紧张得不行,牛峰却不以为然,不但不进行防备,而且天天就连睡觉也大开门窗,像是故意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住在这里似的。
石猛没办法只好偷偷地跟黄月儿说,要她劝劝牛峰。
黄月儿听了,当天晚上就要求牛峰关门关窗。
因为这些天,两人吃完了晚饭就在牛峰的屋里练习认穴和打穴,两人经常都赤着上身研究各自身上的穴位。
黄月儿的借口是:自己是黄花闺女的女儿身不能让别人看到。
牛峰没办法只好同意了,自此每天晚上两人练功时,黄月儿都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锁。
这天晚上,两人练习打穴。
黄月儿一直缠着牛峰要练武功,可是她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了,没办法,牛峰只好教她认穴打穴。
现在,人体上的大部分穴道的位置和功效黄月儿已经基本掌握了,她现在的问题是内力不足。
打穴如果是用手的话应该用的是骈指,如果用兵器的话是用峨眉刺和判官笔,牛峰让石猛找人给黄月儿打造了一对精钢峨眉刺,天天在房时教她如何用峨眉刺制敌。
黄月儿练得非常认真和刻苦,一段时间下来已经略有小成了。
可是,她的内力始终进展不大,骈指打在人身上绵软无力,没办法达到一指制是敌的效果。
黄月儿天天晚上缠着牛峰要牛峰教她迅速提高内力的办法。
牛峰让她缠得不行,决定把自己的一部分内力传给她。
这天晚上,两人吃完了晚饭之后,回到了房间里。
黄月儿首先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接着把上衣脱了,连兜肚也脱了,因为两人经常脱衣练功,经常上身赤身相对,现在黄月儿已经不在羞怯在牛峰面前脱上衣了。
她脱了衣服之后,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跳上床,三下两下把牛峰的上衣也脱了,然后盘腿坐在牛峰的对面,举起双掌,非常认真地说:“爷,现在可以传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