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十二使徒(四)
作者:j季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15

地精国王显然心情不错,他看了一下旁边的侍者矮人。不久,矮人都手托一个银盘走了过来,银盘上有盛满佳酿的三个小银杯。

“预祝成功,我的勇士们。”

十二号魔法师望了一眼易沙斯,双手还是套在袖子里面,却没有去拿酒杯。

“不,国王陛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参观这里的城堡,并且我们还需要你们为我们准备一大车的东西。比如很长很长的非常坚固的防火的绳子,还有一些魔法晶石。当然,仅要很少的一部分。”

地精国王立刻给酒水呛到了,它剧烈的咳嗽几下,正色道:“那好,我这就派人去办。”

易沙斯说道:“国王陛下,我能否和我的父亲说几句话——”

“不,先生。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不想借这个要求来限制你的父亲的人身自由。我们彼此清楚——勇敢的哈克塞人。如果你想见过活着的父亲,那么就请您活着的回来吧。”

由于时间的仓促,制作绳子的材料不够,地精国王大雷霆。一名总管和一个擅自离守的士兵领队被执法者们拉到城堡外面的刑场那里执行了吊刑。

失去生命气息,瘦弱矮小的身子在结实绳子吊着,在悲鸣冷冽的草原之风吹得一荡一荡。十二号魔法师与易沙斯在地精国王的邀请下就在刑场的外围观看。

“附近还有一个可以对人类执行死刑的刑场,你们要去看么?今天晚上,我会命令的的士兵制作这个大6上最长的绳子。明天你们就能出了。”地精国王意味深长地说道。

夜晚。

地精城堡里一片灯火通明,只见无数的男男女女的地精都排成长长的一列,在搓一条由城堡西引向东边的长绳。里面一只鹰隼般的黑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有力的翅膀上下扑打,由城堡里飞了出来,不仔细看的人都会以为那仅是一只巨大的蝙蝠。

就在这个城堡的入口,几名地精卫兵在看守着。鉴于刑场上的士兵领队的悲惨下场,地精们扑闪着大大的眼睛,仔细地盯着各个方向。当黑影一下子从士兵们的上空扑哧而过的时候,它们都吓了一跳。

“好大的蝙蝠——”

“笨蛋,蝙蝠哪有这么大的脑袋!那是猫头鹰!”

“我听说那些神出鬼没的巫师们都会变成一只猫头鹰!把一些可怕的咒语施到一些路人的身上——”

突然,一名地精被另一名地精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叫你瞎”

草原上夜风一股一股,将这个满是小洞的山脉吹得鬼哭狼嚎,几棵意志力顽强的杨树挺着干瘦的枯枝在摇摆。猫头鹰在山脉的上空盘旋几圈,最后荡了下来,将爪子牢牢地定固在杨树枝上。随着猫头鹰的嘴里吐出几句人语,猫头鹰逐渐转高大,最后形成了一个人形。赫然是魔法师十二号。

魔法师看了一眼在黑云里穿梭的圆月,表情冷酷。随即,他将魔法杖取了出来,一步一步地穿行在山脉中。

在山脉的正东方的边沿上,魔法师默念咒语,一道光芒在魔法杖的顶端若隐若现,当魔法师将魔法杖对准脚下的土地时,光芒大盛,明亮的光线渐渐蔓延开来。形成奇怪图案的光线渐渐下沉,最后依附在了脚下的土地,与泥土凝结在一起。

魔法师一见魔法阵已经完成,松了一口气。肩膀耸动着,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他停留歇息片刻后,继而向西方走去。在山脉正西方的边缘上又用魔法杖刻画了同样的魔法阵。在往后的三个小时里,魔法师依次在正南方和正北方施展魔法,再刻画出两个魔法阵。最后,当金色的太阳从草原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魔法师站在山脉的顶端,面向金光灿烂的东方。魔法杖高高举起,他随即将魔法杖插在了大地上,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堡的入口踱步而去。那半人高的魔法杖便直挺挺地留在了那里。

当地精卫兵们现十二号魔法师从外面走过来的时候,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啪——”的一声,一名地精重重敲了一下另一名地精的脑袋。

“真有你的——被你说中了。”

当十二号魔法师在一大队地精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深深的城堡内。

狡诈阴险的地精国王高高地坐在王座上,手上的权杖熠熠光。全副武装的卫兵挤满了整个大殿,大殿的中央站着一个被捆绑住的人。显然是哈塞克人的勇士易沙斯。

一看到十二号魔法师露面,地精国王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巫师先生,昨晚到何处去了?”

十二号魔法师看了一眼斜眼瞄向上空的易沙斯,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只是捆住胳膊上的铁链有小儿臂膀般粗,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十二号魔法师清楚在易沙斯的能耐,看到他并没有受伤的样子,他便猜到地精士兵们是以易沙斯的亲人朋友们的生命威胁迫他就范的。

十二号魔法师轻轻将头罩取下,露出精灵特有的英俊的脸庞,不过神色间有些憔悴,显然精神力有些衰竭。

“国王陛下,我是一名精灵巫师——没有人能阻挡我到任何地方!不过倘若有人不小心触怒了我,算计我,威胁我,以及触犯我作为巫师的尊严!我会不顾一切,尽我所能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陛下——你应该清楚!我并不是一名哈克赛人,我是一名精灵魔法师——”

十二号魔法师**裸的威胁让地精国王神色大变,他的黑色的眼珠子转了转,脸上的难堪终于一分钟后终于被地精国王掩饰过去了。他嘿嘿说道:“你的朋友昨晚上可能梦游了——我的忠于职守的卫兵们不小心捉住了他。这仅是一个误会。”

看国王脸色的卫兵们立刻解开易沙斯胳膊上的铁链。

易沙斯抚摸被勒得生痛的肩膀回到十二号魔法师的身旁。

“我想见一面我的父亲!”

十二号魔法师冷眼看向易沙斯,沉着声音说道:“你再胡闹,你也把命留在这里吧。”

十二号魔法师再次面向地精国王,欠了欠身,说道:“我想看一看工匠们的绳子好了没有?!”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所有的地精们都傻瞪着这位来去自如的魔法师,心中产生一股难以言明的惧意。

在幽深的不见天日的地低下,法兰沙,马尼和埃迪拉子爵被关在了一起,阻挡住他们的是一面是一排被钉住的大木桩和三面厚实的泥土。几百来人的哈克赛人队伍被分成了三人一组地关在一个个地精的牢房里。透过木桩拳头般大的间隙,埃迪拉子爵扔可看到对面的几组被关在一起的哈克赛人。

马尼是一脸愁容,整个人在唉声叹气地面对木桩。满怀希望的埃迪拉子爵则将整张脸贴住木桩边,瞪大着眼睛看着牢门的入口,口里念叨着易沙斯,盼望着他这个作为哈克塞勇士的儿子会突然提着一把宝剑闯过千军万马来救他。

法兰沙一天到晚将头埋在他辛辛苦苦在泥土上刻画的魔法阵上,口里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咒语。

“法兰沙大魔法师——你一天到晚玩泥巴在干什么?!”马尼尖利着嗓子讽刺道。

法兰沙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半晌,终于抬起大脑袋说道:“我在算命。”

马尼和埃迪拉子爵呆了一呆,对视了一眼。心想:这家伙的呆的毛病又犯了。

法兰沙觉马尼和埃迪拉子爵一脸的不屑,便站直身子,道:“我的元素魔法是不行,但我观测繁星运动的迹象,推算未来的命运却很在行。”

埃迪拉子爵微微动容,问道:“你刚才是在推算我们的命运吗?”

“不,我在想我们有什么好办法能看到星星。”

埃迪拉子爵的笑容僵硬,整个人晕倒在地。

地精卫兵们还是尽责地将一日三餐送到牢房里来,尽是几小块块煎炸好了和着小昆虫的面团。三个大男人们勉为其难地吞咽下现味道其实也不错。饥肠辘辘的他们几乎掏出全部家当,向地精的看守们再换了几大块,还有一瓶地精所酿制的麦酒。

酒足饭饱后,他们都酣睡在禾草中。

突然,朦胧间,一阵女人的叫声惊醒了他们。只见对面的牢房里,几个全副武装的地精**七八名青年妇女,其中有三个是吉卜赛人。这伙地精士兵抓押的犯人中并没有一个是男的。这群**来的女人们渐渐意识到了什么,用哈克塞人的语言叫喊着。乞求那些强壮,矮小的地精们不要将她们**去。

当一名健壮的妇女拼命挣扎的时候,这伙地精士兵的头领抽出一尺长的锋利宝剑,一下子就砍在了挣扎妇女的身上,妇女出一声惨叫。鲜血刹那间飞溅。地精头领还不满足,再把剑插到倒下去的妇女的肚子上。其他的妇女一时间都惊呆住了,那名地精头领突然用一句哈克塞语言说道:“谁敢反抗就这样——”

最后,地精们拖着这几个悲痛欲绝的哈克塞妇女出了地牢。

马尼在这段暴行中,肌肉剧烈颤动,青筋凸出,呲牙瞠目,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他大骂着下流的话语,双手有力的抓住木桩,仿佛要将手中的木桩撕开一般。到最后,当妇女们都被**地牢的时候,他整个人瘫软下来,神情悲痛沮丧。

埃迪拉子爵此刻才有一丝绅士的模样,一声不吭地看着地精们拖走他的领地上的子民。愤怒的马尼突然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抓住埃迪拉子爵,吼道:“你看什么——你这——”

马尼突然现埃迪拉子爵苍老的脸上突然流淌下一串泪珠。

埃迪拉子爵抽抽鼻子,沮丧地说道:“我们是俘虏!就像我们以前抓获过的地精一样,我们是怎么对待它们的,它们也会那样对付我们!甚至变本加厉。”

马尼一步一步后退,最后坐回到满是禾草的石床上。法兰沙还是埋头研究他的魔法阵,此刻没有人再有倦意,死亡的威胁笼罩住每个人的心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铁门的咣当声后,几个地精卫兵带着两个吉卜赛女人回来了。她们神情疲倦,衣服破碎,勉强遮羞,鞋子也不知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赤足走在冰冷的地上。她们默不作声,颤巍巍地走回自己的牢房。

马尼突然用拳头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脑袋,竟自哽咽起来。

突然间,法兰沙出一声惊喜:“我们有救了——”

马尼一把抓住法兰沙的衣领,脸上尽头抽搐,道:“怎么出”

法兰沙突然意识到现在的马尼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法兰沙身体后仰,双手渐渐将马尼的双手推开,然后走到木桩边,指向中央的一个大铁箱,说道:“我们可以躲到里面去。”

马尼扬起拳头,正要一把挥向法兰沙胖胖的脸蛋,却突然停顿住了,自言自语道:“其实是我这个执行官没用。”说着,松开手,躺回到石床上。

埃迪拉子爵知道马尼在钻一个仇恨的牛角尖,也不好劝解,只好一把拉过法兰沙,指着那个用铁链吊在地牢中央的大铁箱,问道:“我们要进为什么?!”

法兰沙摇摇脑袋,说道:“卜卦上是这么说的:像老鼠一样躲到笼子里。其实我也不知道。”

埃迪拉子爵看了那个四四方方的大铁箱,觉那可能是地精用来惩罚犯人的刑具。可以说,那个大铁箱就像一个蒸笼,只要在下面烧起一堆火。埃迪拉子爵突然很想知道法兰沙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