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了批绣活，时间紧，我和妹妹晚上加班做。

妹妹的手工比我差多了，有几件需要返工。说了妹妹几句，妹妹竟掉下泪来，看着我心里酸酸的。妹妹小我七岁，自我从拘留所出来后就没见过她。时间过得真快，她再见我时已从青涩的小丫头转变丰满成熟的妇人，还有了个二岁多的女儿蓉蓉。多年没见，她在我面前还是爱掉眼泪，还是喜欢使小性子。

我把妹妹招来其实是有着不可告人的、无法启齿的原因。说起来简单，但是却不能和人道明的：我无法面对吴原，更不想和他过性生活，但在两个人的空间里拒绝他不光是尴尬，有时还会挨打。在被吴原朝着肚子踢了一脚后，我就把妹妹叫到了上海，我的日子从此安宁。

做着绣活和妹妹唠着家常，我说：“妹夫人怎样？叫他过来玩玩，我还没见过他。”

妹妹说；“他那个地方产茶叶，铁观音就产那。他会制茶，过了产茶季节就没什么收入。”

我说：“下年也给你找个店开着，把妹夫叫来帮你。这里到处在盖房子，到了下年生意就好了，我还想把店面扩大。”

妹妹说：“你拼命赚钱，有点闲时间还找个花来绣，姐夫天天打牌，都为你不值。"

我说：“这绣花钱也不少，手脚快的一天也有一百多呢。”

妹妹又笑起来：“你家的小呆子天天帮你穿线，你当然绣的快了。你就是个大呆子，妈和哥是这样说的。”

想着晓青天天帮我穿线那种乖巧的样子，我也忍不住笑了。

妹妹又说：“还有这个晓青，就是个大麻烦、大包袱，看你把他养到什么时候？”

我说：“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想再嫁人。晓青小时候和我很好的，他现在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也很头痛，也很烦，但能丢下不管么？换做是你，能不管吗？”

妹妹叹口气，顿会才说：“是我也不能不管的，你就慢慢耗着吧。”

我知道妹妹会这样说，我的妹妹怎会腹黑？

晓青从里屋出来倒水喝，听见我们说话就在一边站着。我们住房很紧张，晓青没来时我和妹妹睡上下铺。晓青来后就睡在上铺，我和妹妹睡在下铺。我们在外间说话晓青要是没睡着在里间是能听见的，我冲妹妹使眼色，让她别再瞎说。

晓青把水杯递给我，我喝了口又给他，他大概很渴，把剩下的白开水都喝了。

妹妹说：“你也不知给点水小姨喝，陪你妈说半天的话，口都说干了。这都下半夜了，我去睡了。你陪会你妈吧，反正你白天也没事。”妹妹说完起来伸个大懒腰，又打个大哈欠进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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