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破庙惊魂
作者:缠绵莫非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045

实际上,并不是每次进城换马都如第一次来得这样惊心动魄,我们先是将芯芮盗得的东西换成了银子。

驿站之中值钱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再加上现在人心惶惶,只换得少许的碎银,芯芮却对这件事满意的不得了,蠢蠢欲动地准备再干一票。

“卿晏姐,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我们照例进入一家客栈休息,吃了些热食,大冬天的吹着冷风,可不是好事。

“我再看看,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去药材铺买些药。”

小司忙不迭地问:“要我陪你去吗?”

“不必了,吃了饭你们就上去歇息吧,都累了这么久了。”

小司点点头不做坚持,这么几日的日夜赶路,他们两人的眼眶都有些发黑。

我寻了人问了最近的药房,不敢在大白天的拿着地图。

抓了药回来的时候,却不料被人拦住。

“你是谁?”我警戒地看着眼前一身绿衣,头上蒙纱的女子。

我朝女子向来规守严谨,尤其是未婚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即使迫不得已上街,也需以面纱示人。

只是我不曾知。这人截我有何意图。

“跟我来。”来人伸手抓住我地手腕。不顾我地挣扎。强硬地拉着我往墙角走。

我看这里还是在大街。也就任着她。看接下来地发展再做打算。

她将我拉到墙角之后。突然拉起衣袖。难道里面藏有暗器?我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却不想。看到她粗壮地手臂上是印着一个狭长地图案。

这是……

“吾乃太后遣至各处地影士。奉太后地旨意前来相助。马已经备好于城门外。你随时可去取。”

影士我曾听过,是帝王派遣各处负责视察的人,他们的身份都是项秘密,很有可能你日夜相处的枕边人就是其中一员。

可是这还不能令我信服,现在的我们是惊弓之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将太后令牌交出,我予你证明。”

我浑浑噩噩,听他的话交出了令牌,以致过后想起还有些后怕,若是他真是坏人,我这样贸然地交出令牌,后果自是不堪设想。

他接了令牌,在手上引了滴血,就见令牌突然一动,两槽自动滑开,里面露出一席白玉,上面赫然刻着跟他手臂上一样的图案。

原来,这令牌还有这样的作用啊!

他大手一摊,将太后令牌送了回来,说道:“今后我等会将马至于城外,并会记上标记,你一看便知。”

“另外,你们出逃之事晋王他们已经派了军队来搜擦,庆幸的事,他们还不知你们的面貌,所以你们暂时还算安全。”

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怎么会这么快就有追兵了。

他自顾着又说了些话,然后拂袖而去。

这人,真是好生跋扈啊。

后来我才知,那日我们劫了驿站的事闹了不小风波,都是由这些的影士奔波压下去的,他自然不会对我有什么好脸色。

我回到客栈的时候,这两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憔悴的样子倒是看得人心疼。

黄昏时候,我们出了城门,却没见到马匹。

“这是怎么回事?卿晏姐,那人不会匡我们吧?”

“我看不像,咱们再走走。”

前面就是一片密林,幸好我耳尖,听得间或的马鸣,叫了芯芮去查看,不久,芯芮就带着三头骏马而回。

小司自动上前牵了马来,拍着马背对我们说:“都是些好家伙,比驿站那些可是好得多了。”

“可惜了,闯驿站倒是好玩的~~”芯芮叹了一声。

“上马,我们走吧。”

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不过还是赶不到第三座城的,次日傍晚,我们寻了一处破庙容身。

芯芮生了火把,小司骑马去取水,我将牛肉馒头拿出,又将一旁弃置的瓦罐架在火上烧了水,将生姜片放在水中煮了姜汤,让两人服下。

这时,庙前突然听得“笃笃笃”的声音,我们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拄着拐杖的乞丐慢慢踱进庙中。

他巍巍地看了我们一眼,向我们走来。他身上散发着怪味,脚上的脓疮正流着脓水,一路流着斑斑点点,芯芮忍不住地别开了头,而小司忍不住皱起了眉。

“大爷们行行好吧,小老儿好几天都没有吃过饭了,可怜可怜我吧。”

“卿晏姐,把剩下的东西给他吧,看他怪可怜的(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再说,明天午时就能到达下座城,也不差这些东西啊。”

“那把东西包好给他丢过去吧。”

“这样也好,说实在,我也懒得靠近他。”芯芮偷偷地说,包好了东西,轻轻巧巧的向乞丐掷去。

那包东西一把投在乞丐的胸前,却不料那乞丐应声倒了下去,拐杖被甩到了一边,身子顺势滚了几下,滚到了离火堆前的不远处的地方,大声喘息。

小司芯芮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人这副模样,他们自然想上前查看个究竟,却被我拉住了衣角。

“卿晏姐,我去看看他怎样了,我明明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啊。”芯芮看着我,跺着脚懊恼地说。

“坐下。”

“卿晏姐……”

小司、芯芮俱是不解,但还是依言地坐了下来。

“你们两人过去又有什么用呐,什么都不懂,还是我去看看吧。”

接着,借着取包裹的时候,我在两人耳边轻轻叮嘱了一声:“小心有诈。”

我从包袱中取了银针,慢慢走向火堆前的乞丐,说道:“老伯,我略懂些医术,故过来帮你看看。

说着就伸手去握他的手腕,却被他一躲,颤抖着说:“小老儿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果然,他不是个普通人,只有懂武之人,才会忌讳自己的命门被别人扣住。

“是吗?”我脸色不变,手中银光一闪,直往他的神阙穴刺去。

乞丐身子突然一滚,手脚利落地躲开我这一针,脚上的脓包涌出黄褐色的水渍,流了一地,甚是恶心。

芯芮小司见得这如此情景,提剑而起,几个跨步将我护于身后,如临大敌地看着这个滚做一团的乞丐。

那乞丐伏在那边不动声响地趴着,一趴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倒无妨,反而我们这边的两人先露疲态,顺带连着呼吸都变粗,这样下去可不妙。

我从他们背后走出,惊得两人惊叫一声,脚步匆匆就准备跟在我身后。

“你两给我呆着。”我喝了两人一声:“我身上有毒药,不近身就可成事。”

两人还是很紧张,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最好,精神上的折磨可比**上的来得磨人。

我在他几步前站稳,从袖中掏出个小瓷瓶,在手中把玩:“这药见血封喉,你可小心了。”

说着就打开了瓶盖,向他身上一洒,大片白雾去势汹汹。

眼看药粉铺天漫来,原本不动声响的乞丐一跃而起,向后退去,轻易地跳离了药粉的包围,我身后两人一见如此,欺身而上,剑尖毫不含糊地向他身上招呼过去,三人一时间纠缠在一起,身形快地我都看不出个究竟。

我不禁赞叹,原就知道芯芮的武功高强,却不想小司也是这般的厉害,三人狠斗了一番,倏地又分了开来,三人各立一角,芯芮小司胸膛起伏不定,气息有些紊乱,反观那人,言笑晏晏,倒是一副自在的模样。

他双手抱胸,狭长的眼角一挑,侧着看着我:“你这人倒是不简单,看得出我的伪装啊。”

“呵,这有何难,”我不屑地看着他:“你这人装成乞丐,身上味道虽怪,却不是乞丐该有的味道,反而身上有着多股香味,而且你这伤口脓水做的倒是逼真,可是伤口上根本就没有腐烂的痕迹,这样又叫人怎么信服啊?”

“哈哈,我看自己这副模样也不爽快,难看地要命。”他变扭地扯着身上的破衣烂衫,后来更是索性将它脱去,露出精壮,满是伤痕的上身:“这样可就顺眼多了啊。”

“是啊,顺眼多了。”我附和着说,不难看出,一脸污垢的他其实是个美男子。

“呵呵,”他笑道:“你这人倒是好玩,不如跟了我,我饶你一命。”

“这可不行,我同这两人发过誓的,同生共死。”

“啧啧啧,这倒可惜了,”他眯着眼说道:“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他亮出了武器,我这个时候才看清,那并闪着妖红的大刀,跟他身形虽然不衬,却是一样的妖媚。

他疾步向我而来,芯芮小司只来得极叫一声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到我面前,左手抓着我的肩膀,右手扬刀边砍。

我肩膀一缩,知他万万料不到我会些功底,一时不察,竟也由得我挣脱,我顺势将我左手中的草木灰往他脸上撒去,右手两根银针向他的脑袋上插去,他反应倒快,双目一时被草木灰迷住了,却还是转个头,银针硬生生地插入了他的脖子。

芯芮小司这时已经冲了上来,两把宝剑齐齐向他身上招了过去,现下可是最好的时机啊。

他也不示落,一时间的惊慌过后,立马稳住了阵脚,大刀舞得虎虎生威,滴水不漏,倒也不会落于下风。

我曾知晓武学高之人,可以耳闻声辨位,所以拿起弃之一旁的剑鞘就往那口瓦罐上敲,爬出“叮叮叮叮”的响声,果然见得他脚步一滞。

他也聪明,利落地抽身退出了纠缠,向外跃去,愤恨地对我说:“你等着,他日我必取你性命。”

说着转身就走,听得“砰”的一声,他的脸已然撞在他身后的墙上,而且听这声响,显然撞得不轻啊。

唉,谁让他不能视物,抽身之后那不好跳,偏选了这座破庙唯一完好的墙壁。

“妈的,连你都拦我。”他双手执刀,胡乱挥舞了几刀,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墙角应声开了个大洞,接着,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这原本就不甚牢固的破庙,因为这最后支柱的破坏,再也受不住地全面倒塌,听得一阵“哐哐当当”的声响,一片全成了废墟,我们个个蓬头垢面地跑了出去,而那人,已然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