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危月月凛37 吸食人血的花
作者:天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669

白屿神色一怔,沉下脸道:“你是故意的。”

“你想要这么说的话当然也可以。”

铭玲虽然在方才并没有否认月凛所说的“我们若是落在你们的手里同样也是没有任何的活路”,但那不过是处于弱势时,所回应的一种技巧,火瞳并没有认为事实就是如此,现在看来,铭玲也似乎是故意的,借着不否认来达到故弄玄虚的效果,但不幸的是还是让月凛试探了出来。

月凛自然也并非毫无根据的试探,而是在铭玲的举止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进而猜测到了这种可能性。

对于这些,火瞳自然不可能知道,毕竟她才初来乍到,无论她的观察力和逻辑推断力有多强,但对于这个世界的风俗和习惯却是陌生的很,因此她并不能像月凛那样注意到铭玲右耳耳环所代表着的特殊意义。

“会接下这种看似很难完成的任务,一来是为了这笔巨额的委托费,二来嘛……应该同我们差不多,是另有其他的目的。看来应该是后者吧,所以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与我们有多过的交流,而在这里遇上火瞳确也是你们所预料之外的。”月凛收起笑容,如刀芒般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是不是这样?”

在他的目光下,白屿不由全身一颤,好一会儿才勉强使自己的神情至少看起来还算自若,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以你的说法,你也不否认自己是见不得光的?”

“关于这个,我想就连委托人也知道,这种难度的委托,若无其他目的的话,普通的佣兵又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就接下呢?”

确如月凛所言,以这项委托的困难度。普通的佣兵是不会轻易接下地,对于此。委托人实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能够完成委托,其真正的目地是什么与她并无关系。

“你倒是看得透彻。”

“各人有各人的目的,原本我们是可以毫无交集的,但……先行背弃合作关系的是你们,为此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地。代价……”无论成与败。所赌地其实就是命。对于这一点。双方都了然于心。“你想知道地我都已经说了。该给我们一个了断了吧。”

“不行。”还不等月凛开口。火瞳在一旁懒洋洋地插嘴道。“比先前这个问题来说。我现在更好奇地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死而不是拿去领赏?”

火瞳很记仇。他们地攻击行为已经惹恼了她。若是他们地目地是拿她去领赏地话倒也还好。可是他们却是要她去死。而这却恰恰是她所不能接受地。

“你们地问题仅仅是关于我们攻击地意图。我已经回答了。”

“你哪有回答啊。”火瞳摆摆手道。“明明就是他猜出来地。所以根本就不算啦。”

“你……”

“你不想说的话那也行。”火瞳露出了如同鬼魅般地笑容,淡淡地瞥了一眼正因为被烧伤地剧痛而冷汗直流的铭玲。

尽管对于所谓地同伴她依然不能理解。可是谁让她亲眼见到白屿是为了救铭玲才会回答他们的问题地,即然有过第一次。那二次自然也有很大的可能性。

“你别太过份!”白屿地冷静似乎被打破了,他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过份嘛……”火瞳抿唇想了想,却是灿烂一笑道,“我可不这么觉得耶。”

“不能告诉他们。”铭玲强忍着痛,在不停地喘息中说道。

这其实也是铭玲一开始紧咬牙关的原因,从那天晚上的火光推测出火瞳的身份进行对他们展开攻击,这其实并非什么秘密,说不说出来也无紧要。可是一旦因此让他们推测出己方接受这项委托的真正意图的话,那就非常不妙了。

白屿自然也知这一点,可看着铭玲一脸痛苦的样子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只不过他的话音才落,就因为月凛的一个简单套话吐露出了关键的线索。

对于此,白屿实在后悔莫及,若说在一般情况下,他也并非那么容易就会被设计的,实在是因为铭玲,她痛苦万分的模样打破了他一贯的冷静。

此时,他深深地望了铭玲一眼,转头正色道:“希望你们言而有信?”

“言而有信?”火瞳撇撇嘴,笑嘻嘻地说道,“那是什么东东?”

白屿紧紧握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还未站稳就又重重地摔坐了下来,在尝试几次后,他也最终只得放弃,只是毫不避让地以眼神对上火瞳……尽管他所自恃的冷静早已被打破,但还是保持着没有太过冲动。

火瞳眯起双目,微微一笑道:“好了,说吧,趁我还有耐性的时候。”

白屿一别头,态度看似无比坚决。

“即然你不理我,那可就别怪我罗……”

火瞳手掌一翻,掌心瞬时窜出一团近乎青白色的火焰,对上铭玲惊恐的目光,她的笑容却宛如天使般纯净无暇。

“够了,火瞳。”

月凛轻轻拉过火瞳的手臂,向着她微微摇了下头。

火瞳收回掌心中的火焰,不悦地白了他一眼,“你可别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还有,没事别拦着我!”

月凛一笑,“你只要少给我惹些麻烦让我去借口就行,要说让你听话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阻止你只是因为这个法子没用,而且,他们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我也知道,就用不着多此一举了。”

“你知道。”

随着月凛的话语声,铭玲和白屿对望一眼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月凛看也不看他们一眼,随口说道:“这么说吧,这三人其实是奉凰国的……在五国之中,也就只有此国对火之女神的出现抱有的是杀之为快。”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

铭玲冷汗直流。火之女神的身份特殊,这种企图“弑神”之事。即便是在奉凰国也是只有少许人才会知道的秘密,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却能够仅仅从他们想对火瞳下杀手就轻易地推测出他们是奉凰国的?

“干嘛要告诉你?”火瞳轻轻一哼,“我地问题你们推三阻四的,既然如此,我们又干嘛要回答你们地问题呢?”

月凛笑笑,没有出声。这此类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他是不会去阻饶火瞳心意的……再者,虽然他能够猜测到他们的身份。可对于他们为何去会借由这项委托去到危月依然没有多少头绪,可如果夜枫在这里的话,估计已经能够根据这些推测出十有**的真相了。

“奉凰国……还真是有够讨厌地。”火瞳的迁怒与记仇以及足令她将奉凰国归入到讨厌这一类,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这件事我没兴趣了,至于这两个,你自己看着处理吧……有事没事的别来吵我。”

“由我处理?”

“对啊。”

月凛低头思索了一下,再次分别以剑柄打晕了他们,转而看向火瞳道:“那么。如果我说放了他们呢?”

火瞳仰起头来对着他左右打量了好一会儿。“你看着不像是那么伪善地啊……该死的不死只会留下后患,你该不会想时不时地就被人给堵着追杀吧。反正我没这个打算,所以他们俩非死不可。如果你狠不下心来动手的话。我倒不介意亲自来。”

“因为我需要他们活着……若非如此,他们死或不死根本也无关紧要。”

“这话说得我喜欢。”火瞳歪着脖子。笑眯眯地望着他,“但这可不是你光说一句就能解决的,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让他们活着的理由……不然的话,为了我的安全,他们还是得死。”

“这么说吧……他们即然会对你下杀手,那至少表示他们在奉凰国的地位并不普通,这样的三人来到容国,又千方百计地借着委托的机会偷溜进危月,他们必然有什么企图。在没有弄清楚这一点之前就由着他们去死,实在有些吃亏。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碰上那么好地运气。”月凛沉下声来正色道,“所以,我需要他们活着,至少活着走到危月。”

火瞳转转眼珠,话气淡淡地说道:“走到危月就够了?”

“对,只要他们到了危月,我自然有法子探出他们地意图……在已经取得先机的情况下,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地话,那也未免太小觑我了。”

“你可别忘了,你自己都还在外面瞎晃呢。”

“在他们之前,我们应该可以到了,就算有什么意外的话,城还有枫。”

“能传消息给他?”

“不能。”对上火瞳不满地眼神,月凛笑笑道,“若按正常地途径,现在是不可能联系上枫的,除非我不介意让自己地行踪曝光在若王的眼皮底下。”

火瞳闻言一笑,好奇地凑过头去,“也就是说还有不正常的途径罗?”

月凛瞥了一眼软软靠在树上的两人。“那这就要靠他们了。”

火瞳被月凛的话引起了兴趣,这会儿终于没那么想要杀人灭口了,而是凑过头去说道:“可随随便便就放他们不死,就算他们再傻也会有所怀疑吧?”

“我当然会有办法让他们不会怀疑。”

“那好吧,我就等着看罗。”

对于没能杀人灭口,火瞳多少还是有些不满,但冲着月凛那一句“会有好戏可以看”,她最终还是笑嘻嘻地坐在树下,等着他将一切都解决妥当。

月凛究竟对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并没有听到,可从那两人惊愕异常的表情看来,似乎很有值得探究的意味。只不过,还没有等她把事情给捉摸清楚,那两人便已经被他放放走了,害得她非常郁闷。

在搞定这些个琐事以后,他们便开始仔细地在地面搜寻起来。

雪实在太大了,只需一会儿工夫,就能将许多东西给掩盖住,又何况是三天以前的尸体呢,就连残留的血渍都早已没了踪影,唯有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尸臭味。

才找了没一会儿工夫,火瞳就懒散地抱起双臂,嘟囔着说道:“很难找呢,尸体肯定都被妖魔们给啃光了。”

“应该是在这附近才对。”

火瞳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月凛,你还真是不肯死心呢。”

月凛微微一笑,“要不然你告诉我另一个可以完成委托的方法?”

火瞳抿唇想了想,索性两手一摊道:“那随便你吧,反正也不管我的事,我也就不在这里凑热闹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从地上掬了一把雪随意地擦擦双手,“我先去睡了,还是一样,有事没事的都别来烦我……如果找到什么的话记得告诉我一声。”

“你还真是会偷懒。”

火瞳摆摆手指,“这叫理智的选择,你才不会明白呢。”

月凛摇摇头,他不会再说什么让她回到他们之前待的地方去睡,因为他知道她对此根本理都不会理,与会多此一举,倒不如再想想等瞳醒来后该用什么借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么些日子来,他隐约觉察到瞳应该是本能地不愿意去接受关于火的事情,以至于无论说什么,她都会理所当然的相信也不会去产生太多的怀疑,否则的话……月凛真不知道自己的谎还能圆多久。

看着她靠在一棵大树底下转眼就好像睡着的样子,月凛取下孟极背上的朱厌皮轻轻地往她身上盖了上去。

火瞳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月凛却注意到当他走近的时候,她整个人微微一僵,直到将朱厌皮盖在她身后并离开后,她这才又放松了下来。变化间非常地细微,若非以他的眼力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注意到。

她的警惕性很高,就好像她自己说过的,她不会相信任何人……话虽如此,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月凛却发现她眼底深处的寒冰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却是似有若无的寂寞。

月凛默默注视着她的睡颜。

她所生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世界?

她又遭遇过什么呢?

当初…当初将她“抛弃”到那里的选择或许从一开始中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