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茶好了。”

鸳鸯端茶上来的时候，倾尘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懊恼自己刚才居然有一刹那被轩辕辰曜伪装的温柔欺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就连昨日回府之后他对她做出的事情，也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白素浅，甚至，昨日，他还当着她的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发了火。

轩辕辰曜，他到底，想做什么？

怔楞之间，腰间的束缚退去了一些，倾尘还未回头，一只精致的茶杯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

“据说，江南产的杏花春，有安神之效。”

倾尘并不想喝，腰间的大掌却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昨日的记忆排山倒海，她脸色发烫，拧眉，勉强抿了一口。

然而，轩辕辰曜并没有就此放过她。

“王妃觉得，这茶，泡得如何？”

倾尘抿唇，有些恼怒地看向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嗯？”

“很好。”

她盯着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是吗？难得王妃与本王心有灵犀。”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伸出两只指头，抬起了跪在地上之人——鸳鸯——的下颚。

“叫什么名字？”

鸳鸯受宠若惊，眼神闪烁却充满炙热。

“回，回王爷，奴婢鸳鸯。”

“鸳鸯，好名字。”他松了手，俯身看向倾尘，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白玉般的耳垂边，“王妃以为，本王该如何奖赏鸳鸯？”

倾尘心里的火气早已经被撩拨，两人的身体挨得极进，她很不舒服，他要如何奖惩一个下人，与她何干？

“王爷不是早就有所打算了吗？倾尘不敢有丝毫意见。”

轩辕辰曜眸光一冷，好一个不敢有意见，他倒要看看，她的底线在哪里。

“既然王妃如此慷慨，那么，从今日起，鸳鸯就是这景王府的正妃，至于王妃你，就委屈一下做侧妃吧。”

“六哥！”

“王爷！”

此话一出，秦子然和白素浅都忍不住了，蓦地站了起来，轩辕辰曜寒光冷冷一扫，白素浅咬咬牙，终是坐了回去，脑中却一片轰鸣，他竟然，要娶她的侍女为正妃。

“六哥，你真的要，要封这个婢女为正妃？那她呢？”

秦子然犹自不相信，手指颤抖地指向倾尘，后者面无表情，如果说初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一瞬间的震惊，那么，现在剩下的，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原本，她就宁愿只在一方小小天地里生存着，只要，给她，足够的自由。景王妃这个位置，本就不该属于她。

原本以为至少会在她眼里看到失望，又或者是惊慌，希冀她至少会有所不满，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她面色如常，仿佛他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跟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凤倾尘，她竟然，是一点也不在乎他轩辕辰曜正妃的位置？！

心下莫名烦躁，他推开她，起身，俯下身，隐藏在眼底的阴霾她看不见，说出的话，却是致命的打击。

“以后，你不必跪任何人，包括本王在内。”

这句话……以至于，多年后，君临天下的他，当着她的面，携着另一个女子毫不留恋地离去，甩下同样的话，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早在他第一次说下这样的话时，冥冥中，已经有很多事情注定了。

他扶起还在震惊与狂喜中的鸳鸯，动作很是温柔。黑色的衣袍翻飞，他已经搂着新立的景王妃翩然而去，独留一室之人心思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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