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126回《走投无路的关羽》

他想到这里，又算了算时间，纵是足智多谋的周瑜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_）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也不敢想了：立即命令部队停下其他一切工作，一心一意为强攻高凉城做准备！他要在庞统大军到来前攻下这个切断交州与扬州陆地联系的纽带，使南海郡、高凉郡、合蒲郡连成一体，然后将部队分驻高凉、合蒲，则完全可以与庞统大军一战了。

待准备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周瑜就命令部队开始了强攻。

但充分准备近三个月的守军自然与不堪一击的襄阳守军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周瑜大军攻城猛烈，但在守军顽强抵抗下进展并不顺利，套用四个字就是：死伤惨重。

但周瑜并没有灰心，他一边指挥部队强攻一边做好其他应付动作。

与诸葛亮、周瑜估计完全相同，庞统大军确实是坐在到牂柯郡的运输船上走的，他们除了留下沿途需要的粮草外，运输船上其他暂时用不上的物质被全部卸掉。

他们一进乌江，庞统就让部队轮流拉纤撑船，做到人歇船不歇，加上当时是夏末初秋，乌江河水水位上涨，因此船速较快。庞统之所以这么半公开的前行，一是因为这里是偏僻之地，目前各方势力的细作都把眼光集中在江水、荆州、巴郡、德阳、江油镇、雒县等地，他们乘船的消息传出去并不容易；二是只要刘嘉突围地消息一传到诸葛亮、周瑜耳里。他们就能猜出来，保密最好也是假的。而这两名智者要收到刘嘉突围出来的消息还要好几天，大军就利用这个时间差，猛地推进。

所以当诸葛亮在雒县失陷后的第三天收到涪水关发出的消息而猜中的时候，庞统大军已经进乌江好多天了。

而当收集消息落后依然依靠骑兵传递消息，又地处边远之地的周瑜猜中地时候，昼夜不停步的庞统大军已经深入牂柯郡快接近交州地郁林郡了。

这不但是因为周瑜得到消息而耽误了时间。更是因为庞统大军拼命赶路而节省了大量时间：他们到达牂柯郡所花的时间比运输船平时所花的时间少了一半还多！就如历史上的司马懿攻孟达镇守的上庸，仅用八天行军一千二百里。而当时孟达给诸葛亮写的信中认为司马懿要派兵到上庸的话需要一个月地时间，所以当司马懿提前二十多天赶来时，孟达准备投降诸葛亮的计划就完全破产。司马懿仅用十六天就破上庸斩孟达。

此前庞统大军一进牂柯郡地界，负责牂柯郡、兴古郡军事的孟达早已经派人在沿途等候了，不但帮他们拉纤拖船，就是饭菜也及时送到船上，可以说队船一秒钟都没有耽误。进入牂柯腹地后。大军就弃船步行，一路轻装疾行。风餐露宿穿牂柯到郁林，与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孟达大军汇合组成五万大军后直插合蒲郡而来。

而在荆州境内，法正的部队也在日夜兼程急奔，他们过长沙走武陵赶到零陵。

当周瑜大军还在高凉郡拼杀的时候，庞统大军已经兵临合蒲郡城下了。

周瑜因已经预计到庞统大军会来，虽然庞统比他预计的要早十来天，但守军已经做了相关准备。见庞统大军到。二千守军立即遵命退却，与周瑜大军汇合去了。

庞统顺利占领合蒲，彻底切断了交州除南海郡、高凉郡以外其他各郡与杨州的联系。

休整了二天，庞统大军开始朝高凉郡而去，法正地部队此时也赶到郁林郡地界。如果两路队伍汇合，人马就可以一下在增加到七万多人。完全有与周瑜在交州全部人马进行大决战的实力了。

心中有了底的庞统指挥大军干脆直接对着周瑜的部队前进，一幅要与周瑜决战于高凉郡城下的架式。

在陆逊包围圈里坚守的几千沙摩柯部队和高凉郡里地守军听到庞统人马过来救援的消息后，士气大振，虽然陆逊、周瑜都加大了进攻力度，但他们的战斗力却不降反升。特别是已经快要承受不了周瑜大军强攻的守军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准备充裕的守城物质更是毫不吝啬地往周瑜进攻部队的头上狂抛着，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兵力不足的缺点。

周瑜眼见庞统大军日益逼近，破城无望的周瑜信心开始动摇了。确切地说是早就动摇而现在是下决心的时候了，毕竟孙权的根本是在扬州而不是交州，如果周瑜把这支大部队在这里血拼掉。东吴就可能一蹶不振了。今后怎么可能与地广人多地曹操、刘嘉对抗？又怎么向孙权交代？

此时得到庞统大军、法正大军将会师高凉郡城下消息地孙权、有勇有谋的陆逊和吕蒙等人也都劝周瑜暂时退让。三人都劝他以大局为重，不要让交州这局部地战事影响了整个东吴的整体实力。

周瑜更是清楚地看清了此时的天下之势。现在三足鼎立的雏形已经显现。实力最大的当然是曹操，其次就是刘嘉，自己东吴实力最弱，要想在这二大势力中保持下去，必须尽量避免与他们二方直接对抗，而是应该在他们二方之间寻找适合自己的机会，以获取最大的利益。

周瑜虽然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整个交州之战自己算是失败了，或者说是退回了原处。六万人马出来激战这么久，结果收编的士兵与损失的士兵几乎相抵，最后还是只有六万人马回去。损失了大将徐盛，得到了大将士燮，似乎也差不多。

当然，周瑜这一趟交州之行也不是说毫无收获。只要撤退得快而把部分部队放在南海加强防守，至少还是可以确保南海一郡之地。

第二天清晨，高凉郡的守军和沙摩柯值班地士兵突然发现眼前的敌军一下消失不见！

高凉守军早已疲惫不堪，虽然是欢天喜地却也没有出城追击周瑜大军的想法。而沙摩柯他们却以为这是捡便宜的时候，因此急急忙忙挥兵追赶，想截下陆逊大军的一段尾巴下来犒劳犒劳自己。却不料被陆逊杀了一回马枪，不但白白损失了近千宝贵的士兵。而且营寨也被一头怒火的陆逊烧了个干干净净。要不是沙摩柯见形势不妙而急忙下令撤退，加上庞统大军稳稳压来。沙摩柯地部队能不能保留几个人还真不好说。

晚节不保的沙摩柯只好带着这群无粮无靠地士兵迎着庞统而去，两军汇合后再朝高凉郡而来。

随着庞统带大军入城，高凉郡、苍梧郡终于彻底地转危为安了。

等了十多天，法正的部队也进了城。因为周瑜在南海郡留有近二万士兵，庞统知道自己七万人马也无把握短时间取下，见周瑜率大军班师建业，庞统也就把大军除留下必要的守军后。其余分为三部分：

二万人由沙摩柯率领清剿交州残余的周瑜势力，让除南海郡以外的其他各郡完全归益州管辖；

一万五千人由孟达率领退回牂柯继续与以前南方叛军纠集的乌戈国、缅兰国势力对峙；

自己则和法正、魏延、严颜一起率其余四万多士兵朝荆州内地进发，他要与诸葛亮面对面地进行龙虎斗了。

……

但是此时的诸葛亮会跟他斗吗？庞统又真地愿意象楞头青一样要与诸葛亮来一次大决战？

闻听庞统收拾了交州率大军朝夏口方向而来，久寻刘备、张飞等人未果的关羽只好心灰意冷地带部分士兵回到夏口。

“装载刘备、张飞的船顺襄江而下，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在刘备上船地，下游几十里江面开始还有人说看到过那艘船，但越往南走越没有了它的音信，过了百里左右。无论是问江面上移动范围不大的渔民还是游走在襄江里的船商或者是两岸的老百姓，他们都很肯定地说没有见过。

……

回到夏口城的关羽和守在城里地诸葛亮相对无言。

“二将军，今后怎么办才好？”失去了刘备的诸葛亮一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当然这也怪不了诸葛亮，他只是一个出谋划策的，刘备不在了。做主之人自然而然变成了关羽，而且现在讨论的将关系到今后是继续守着夏口苦寻刘备、还是以关羽为首单干、还是投靠他人等等的大事，自然需要郑重对待。

“哎……，关某现在不也知道怎么办才好。兄长不见，我们最怎么拼死拼活也没有什么意义。关某当然想守军夏口城、江夏郡，等待兄长三弟他们回来。可凭我们一郡之地一万多人马，能守得住吗？我们北面有奸诈的张鲁贼子、西边和南边有蒸蒸日上地刘嘉小儿、东面有不甘人后的孙权，谁都想把我们吃掉而后快面受敌，没有一方可以真心依靠。这……”战场上所向无敌的关羽似乎被刘备的失踪磨掉了雄心。一幅垂头叹气的神态。

诸葛亮没有说话，而是从长袖里掏出了几封信。默默地递给关羽。

关羽抬头看了诸葛亮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接过信，眼睛稍微扫了一下封皮就抓在手里，并说道：“关某收到的与军师收到的差不多，无非是劝降、许诺之类的。昨天还遇到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张鲁那贼子竟然也派人送来劝降信，真是天大的笑话！关某自然对送上门地家伙没有客气，把他们十几个全给砍了，留下一个让士兵押着他挑着一担脑袋回去了。哈哈……”不过最后地笑声远没有平时的爽朗。

诸葛亮说道：“亮知道二将军现在地心情。但正如二将军所言，我们现在凭这一郡之地确实难以守多久，如果有主公和三将军在，我们还勉强可以一守。二将军、三将军可以相互支援相互策应，也许可以在孙权、刘嘉、曹操三方的夹缝中保存下来，等到哪一天他们几方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再冲出去。可现在不行了，仅凭二将军一人可谓独木难支。守得了夏口守不了江夏，也难守樊口。孙权、刘嘉他们会象比赛一样侵吞我们的地盘。今天这个打一下，明天那个啃一口，我们最后估计只就剩下了江夏郡的孤城。所以……”

关羽点了点头，翻了翻那一叠信，从中抽出二封扬了扬，说道：“军师的意思关某明白，但既然现在庞统的大军还没有到，我们就不急在一时。我们干脆把所有士兵派出去寻找，关某就不信这么大一条艘船真的化成了水不成，就是翻船了，也总有一些东西浮上来。”

说完这件事，关羽又看了手里抽出来的信的封皮一下，继续道：“其实，抛开兄长失踪这事不谈，关某看来看出还是觉得益州的刘嘉小儿不错，名声也好，将来是成大事的人。张鲁是行将就木的人，不是被各方吃掉也是不久会投降他们，他们占领我们的襄阳估计也只是想投靠的时候多一个筹码而已；曹贼虽然势大，但他是大汉奸贼，关某实在不想在他手下共事；江东碧眼小儿，能屈能伸是个人物，但他只有周瑜、鲁肃、张昭、陆逊、周泰等人，无论是地盘人才都比不过刘嘉。现在刘嘉治理下的荆州、牂柯二地的变化是有目共睹，又有庞统、徐庶、刘巴、法正、黄权等人出谋划策，手下猛将子龙、黄忠、张辽、甘宁、于禁、魏延、严颜等都是难得一遇的人才。关某看这事过几天等庞统大军到了再说。军师的意见呢？”

诸葛亮嘘了一口气，然后道：“亮听二将军的。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到了那边，而今后主公他们又出现了怎么办？”

“那……，那时候当然听兄长的。不过军师也提醒得对，我们跟他们事先谈好，如果今后兄长他们有消息，我们就要再去与兄长会合。或者说孙权、刘嘉谁答应我们我们就跟他们再谈其他。”关羽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吧？”诸葛亮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他的脸上有了一层淡淡的忧色，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墙上地图江东所在的位置上。

他在忧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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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回 《走投无路的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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