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基辅的春天(上)
作者:人间五月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741

天宝五载十一月十六,六十九名东斯拉夫人首领代表留下来的四十七万东斯拉夫人向刘镇宇表示臣服,尊他为伟大的基辅王,并愿意加入新教。刘镇宇赐他们平民身份,在洛州居住。

安固都从里加回兵,将军队驻扎在东斯拉夫人在拉托姆建立的城镇附近。安固都把拉托姆命名为归义城(明斯克附近),将该城以北地区(包括白俄罗斯、立陶宛)命名为义州(百分之百是随军牧师取得)。交代好事情,就赶回了基辅。

在基辅会战拉下帷幕时,鲍广平的南路军到了德涅斯特河,按照刘镇宇的命令和天气的变寒,鲍广平舔舔嘴巴,意犹未尽的下令回军。临行前,鲍广平毫不客气的把德涅斯特河命名为小浪河。当参军署把报告送到刘镇宇面前,差点把他给噎出毛病来。

南路军来到清水河(南布格河,又是鲍广平的杰作)边上、喀扎儿人建立的城镇(文尼察城),驻扎下来。也是交代好事情,鲍广平也急冲冲地赶往基辅,而文尼察城也很“不幸地”被叫作了广平城。

这样在以基辅为中心的数百里地方,驻扎了十几万精锐大军。

这时在南边的西欧,原本只是国王宫廷总管的法兰克王国各宫相正在进行争夺法兰克王权的内战。而开创加洛林王朝的先驱也登上了墨洛温王朝的政坛。第一个奠基者—“锤子”查理,他收罗拥护者,开始征讨四方,重树宫相特权,平息内乱,挫败了萨克森人、日耳曼人、阿拉伯人。其子“矮子”丕平(查理曼大帝的父亲)继承了父亲的权力,但并不满足于仅做一名宫相,他认为希尔德理克—墨洛温王朝的最后一块招牌碍手碍脚的。他想改变自祖父以来的“打杂”形象,做一名名正言顺、名副其实的法兰克人之主。虽然,他身材矮小、体格瘦弱,却有无穷精力和才智,显示出非凡的领袖素质。而原来王朝贵族们却不想屈从于一个“打杂的”,轻蔑的议论横生,双方正明争暗斗。在意大利北部,百多年前才侵入现在的瑞士及意大利北部和中部而立国的伦巴德王国,正对罗马的基督教廷虎视眈眈。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遥远寒冷的北方,来了一支横扫数万里,吞并了上百万人的强大军队。这支军队因为长达数月的不间断作战,在寒冬来临之际,打了一个饱嗝,舔舔嘴巴,在洛河流域安安然卧了下来,半睁半闭的眼睛懒洋洋地看着南部广袤的土地。

安固都、程远识、鲍广平、胡安(正青旗军都统)、苏定远、郭广平、葛敬义(葛逻禄人)等将领,如果不算参军署参军司马高适,刘镇宇手下的大半武将都集中到了基辅。打了大半年的仗,终于可以聚在一起。按照刘镇宇的说法,这帮武夫杀人都杀地手生老茧了,现在终于有时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正是善哉善哉。

这群将军聚在一起,唯一的爱好就是拼酒。跟故交好友拼完了,各位将军又盯上了还在基辅的那几十个东斯拉夫人首领。斯拉夫人原本就是豪爽之人,而且久在苦寒之地,对酒有特殊的爱好(知道俄罗斯人嗜酒吧?)。几坛烈酒一灌,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咿咿呀呀,拍胸搭肩,顿时成了多年的好友了。新教教会的传教士从中吸取经验,虽然他们不准喝酒,但在传教时却带了一大壶好酒。一旦碰到钉子户,就美酒开路。几杯下去,别说部落神是谁,就是他老爸姓谁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新教好,新教妙,新教有美酒。那传教效率成倍增加。

在过冬时间,各旗各部按照指令,开始消化这半年的战果。最忙的是新教传教士,他们一方面要配合各医馆治疗各旗部众,一方面要大力传播天主的福音。

现在最令刘镇宇头痛的问题是,他奇缺翻译人才。地方越打越广,人越打越多,也越杂。这各种语言混在一起,让编制教化工作增添不少麻烦。例如,对于斯拉夫人,海西军谁懂斯拉夫语呀?只好先翻译成乌古思语,再由乌古思翻译成可萨语,再由懂斯拉夫语的可萨人翻译成斯拉夫语。几经倒手,估计石头已经变成了驴屎蛋子了。

刘镇宇悔啊,当初坚持进外语系就好了。要是懂七八国英语的话,那打到哪,就用那里的语言来一通热情洋溢的演讲。那家伙,估计那是相当火的。刘镇宇正想的眉飞色舞,浑然忘记了他那英语四级是如何过的。按照刘镇宇当时的话说,那简直就是从阎王爷门前的小鬼手里弄到了一张通行证。

不过这件事情也急不来。司徒忌已经从正六旗挑选了数百名语言天才,正在刻苦学习斯拉夫语,可萨语,拉丁语,喀扎儿语,保加尔语,诺曼语等诸种语言。而教会也在积极选拔人才进行突击培训,因为他们也明白,语言不同,教义再好,也跟劝说驴子来入教没什么区别。虽然服从你了,可就是不明白你说什么。

翻译的事情理顺后,刘镇宇开始忙着诺曼人的招降。

安固都、程远识等将领对刘镇宇如此看重诺曼人有些忿忿不平。他们承认诺曼人是当兵的好材料,他们英勇善战,如果训练他们骑马射箭,配上精良武器,估计战斗力指数是成平方上升。可诺曼人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让我们打趴下了吗?个大有什么用?马够高大吧,还不是让我们骑!

刘镇宇了解到手下将领的心态,认为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于是就召开了一次军事扩大会议。

在巨幅地图面前,刘镇宇指着西海和海西半岛说:“这里是我们的腹地,也是我们的软肋。现在诺曼人是被我们打败了,可是还有几十万人在海西半岛。给他们几十年,让他们恢复了元气,然后有空就在义州上岸,跟你烧杀抢掠。俗话说,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现在你们还看不到什么危害,等几十年后,我们把洛州、义州,还有北边新领地建设好了,人口稠密,经济发达。可这时诺曼人有事没事就来抢你。那样的话,西海就不再是我们的风水宝地了,而是让我们流血不止的伤口,他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的国家崩溃。”

刘镇宇喝口水,继续接着说下去了:“海西半岛在西海的西北面,和这里,刚好把西海看住了,”刘镇宇指着丹麦半岛,“只有占领了这两个地方,西海才会完完全全成为我们的内海,我们自家的池塘。而且海西半岛是西海的外围屏障,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有海西半岛在外拱卫着,我们就可以安心地在西海这个自家的池塘里悠哉地游泳了!”

其实在刘镇宇心里还有一个想法没说出来。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杆,估计诺曼人就要开始波澜壮阔的海盗运动了。在这次运动中,刘镇宇所知道的后世现代欧洲各强国,如英国、法国、荷兰、意大利、德国、俄罗斯等无不带上了诺曼人的痕迹和血统。

既然老子知道这回事,而且老子也有这个实力,那老子就不客气了,把你们的老祖宗都招安收编了。那以后的欧洲历史还会怎么样呢?刘镇宇一时也想不明白了,只好告声罪,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正当刘镇宇讲的口水直飞,想的神采飞扬时,他悲哀地发现,他座下的数十名高级将领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虽然没人敢打瞌睡,可是却有一大半人是目光呆滞。在他们眼里已看不到驰骋沙场,统领千军万马的风采。素有开会经验的刘镇宇明白,这些人早就神飞万里,三魂六魄不知在何处了。只好无奈地宣布散会。顿时众人一哄而散,鲍广平打着哈欠说道:“大将军叫我打哪,我就打哪。讲这么多干嘛呀?大将军负责给胡萝卜,我们就负责给刀子行了。”

老鲍你还真老实,当年在武备学堂教你们的一手拿刀子,一手拿胡萝卜的对付异族的方法你都记了个真,可要认真听讲,领会会议精神的纪律你倒忘记了。

刘镇宇对将领的骄傲情绪非常担心,胜不骄,败不馁,这是一个将领的基本准则,可看看这帮人,才打几个胜仗,就眼睛比天高了。如果不敲打敲打,估计迟早会吃败仗的。

刘镇宇明白他手下将领的心态,从河西打到安西,从安西打到里海,再到黑海,基辅,西海,强大的海西军简直天下无敌。刘镇宇把他手下的将领在心里全部臭骂一顿,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可是用后世总结数千年的最先进的战术思想来指导你们,用最先进的方法来挑选和训练士兵,还不说先进的武器军械和后勤保障。我这一整套军事体制下的军队,就是拉到后世去,跟任何一支冷兵器军队打,都吃不了亏。你们打败了一群半文明半野蛮的部落,就把你们得意的。

刘镇宇忿忿不平,但毫无办法,连最凶悍善战的喀扎儿人和诺曼人都败了,现在的欧洲根本没有人是自己这帮手下的对手,只要愿意,估摸着他们一路唱着小调,一路赶着牛羊,能一口气冲到好望角去。(直布罗陀海峡是难不倒这帮人的。)

在刘镇宇的记忆里,也许以后还能成为对手的查理曼大帝现在估计刚学会走路(查理曼大帝生于公元742年),跟他交手还有的等。就让你们猖狂,刘镇宇在心里狠狠地说。

极度郁闷的刘镇宇亲自动手,对一万多诺曼人进行思想改造。这些诺曼人,富有冒险精神。只要有方向,他们都敢去闯一闯。正是这种精神,让他们的脚步遍布欧洲,直至冰岛,格陵兰,甚至到了新大陆(有历史学家和地理学家已经证明早在哥伦布四五百年前,诺曼人已经到过加拿大的北部)。一定要收复他们。

诺曼人现在还处在原始社会的末期,都是些穷人。是穷人就好办,好歹我刘镇宇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一代。GCD起家的那一套虽然没有操作过,但好歹也多听熟知。

当即,刘镇宇找来传教士和翻译,面授机密。

不几日,在翻译的带动下,诺曼人开始诉苦大会。在海西半岛的生活本来就艰苦。环境恶劣,生产力低下,而且在诺曼人社会已经出现掠夺他人财富的首领贵族。对于大多数普通诺曼老百姓来说,家家都有血泪史,人人都有苦要诉。只见诺曼人俘虏营里,哭声一片。在翻译的敦敦教导下,诺曼人开始认识到,他们这次来打仗是受了首领贵族的蒙骗。本来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就是那些首领贵族说这里有土地有粮食。经过“揭发”,诺曼人发现,早在他们打仗前,按照和东斯拉夫人的约定,那些土地和战利品将归首领所有,没普通诺曼人什么事。没这样的天理,打败仗了,死那么多人,就归我们老百姓的,你们贵族就只管收战利品。

诺曼人本来就性情刚烈,群情激昂,当下把数十个稀里糊涂的首领打成了枉死鬼。这时传教士及时出现,他们带着圣洁的笑容,用和蔼可亲的语调告诉诺曼人。仁慈的主和伟大的大将军王刘镇宇给他们恩赐东西来了。穿上暖暖的羊毛呢绒大衣,看着满栏满圈的牛羊,吃着香喷喷的食物,喝着醉人的美酒。诺曼人感觉自己在天堂,开心地唱起民族小调来了。

可传教士脸色一变,怒斥诺曼俘虏,你们在这里吃饱喝足,你们家里怎么办,那些在这里受蒙蔽战死者的家人又怎么办?诺曼人顿时又转喜为悲。他们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力,准备跟着首领来捞一票好过冬,结果全折在这里了。这寒冬腊月的,让家里那些老的老,小的小吃什么呀?顿时又是一片哭声。

传教士又露出慈和的面容(变脸呀),伟大的大将军王为你们准备好了土地和牛羊粮食,你们可以趁河水没有结冰,赶快把家人接回来。诺曼人又是一片感恩。在大起大落后,他们完全被折服了。

诺曼人急冲冲地去接家人了,传教士不担心他们不回来,刘镇宇跟他们说过,这大冬天的,在海西半岛,没有准备好过冬,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还没有人有生路不走偏走死路的。

在天宝六载正月份,三十多万诺曼人渡海来到义州,臣服于刘镇宇,并愿改宗新教。刘镇宇赐他们平民身份,给他们土地,和斯拉夫人逃走时来不及带走的牛羊。(斯拉夫人叫冤了,不是我来不及带呀,也不是我不想带,可我得带的走呀。)诺曼人无不欢喜鼓舞,齐称万岁!

传教士佩服啊,真是天主选派的新教护教人王呀,三下两下,就揉圆挫扁地把这些诺曼人给收拾了。

刘镇宇忙完诺曼人的事情,又开始处理建昌的行文了。建国在即,作为行政中心的建昌大营里,司徒忌、甑宝成等文官们为立国做了大量准备,有许多文件必须等刘镇宇批准。

在文件里,文官们将国号定为洛汉国,首都暂立建昌。将国土分为十二州,咸海以西,乌拉尔河和西恩河流域被名为茂州,首府乌拉城(乌拉尔河口,里海北);汉江下游,建昌以南至高加索山,为利州,首府汉城;顿河流域,西至安远河,为商州,首府镇海;洛河流域,西至小浪河,为洛州,首府基辅;基辅以西至西海,为义州,首府归义;汉江上游地区,为汉州,首府待定;奥卡河以北,至拉多加湖(圣彼得堡地区),为建州,首府待定;乌拉尔山西部地区为郎州,首府待定;芬兰和科拉半岛为北州,首府待定;海西半岛被分成了两个州,靠西海为瑞州,首府待定;西边为明州,首府待定,而波兰维斯瓦河以东、喀巴阡山以东地区则被那些贪婪的文官们命为业州,首府待定。虽然现在洛汉国以正六旗,左右六旗为基础,但行政区域得划清,到时骑个马都不知跑到哪里了。而且辖内的平民越来越多,要做好行政管理了。

这么多待定的首府,摆明了这是给军队设计好了一张进攻进程表,估计那帮将军看到了,肯定会乐屁了。

对于中央官署,刘镇宇还是按照海西府的各曹各署旧制,只是把各署改为各府。而在各州,由于现在地广人少,准备只设县,州两级,民、军、法三权分立。县为知事、知宪、守备,州为巡抚政事、巡按司宪和巡备总兵。

接着刘镇宇把各录各盟各旗的左右副推事官,左右副理事官,左右副断事官的副字都去掉了。虽然各录各盟各旗名义上是以百户,千户,万户为主,而且刘镇宇也封了不少百户千户万户,但谁敢去管名义上辖下的各旗民,行使自己的权利?

在经过几年刘镇宇的惯宠,正六旗旗民个个都是横着走的主,人人携兵习武,家家有人参军,加上旗民家产受法律和新教教义保护,谁敢动他们的一根羊毛,他敢活劈了你。而且被封的各将领官员明白,各旗旗民是刘镇宇打天下的基本,谁敢去自领各录各盟各旗之主,没事招主上猜疑。这点人臣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所以,百户等封赏成了名义上的尊贵封号。各录各盟各旗的实权由左右副官给分掉了,这次刘镇宇顺手把副字去掉,也更表明了这种事实。

刘镇宇还决定了在洛汉国里的税赋。交易税,是最主要的税。现在洛汉国正在给各旗民分田地。按照各家人口的基数田地,加上家里参军的旗丁立下的战功折算,最少的一家分了上千余亩,多的上数十万亩。

洛汉国将推广农场和牧场,根据这些经验方法,各旗民将在保持骑射尚武的基础上,逐步定居下来,这将有利于国土的开发和建设。

农场里的粮食,牧场的羊毛牛奶,你捂在家里,没人理你。如果你出售给别人吃或工场加工,那就要收税。农产品一般是三十税一,也就是收交易额的三十分之一为税款。而工场出产的产品是二十税一。

盐、铁等重要资源由国家专控,统一买卖,以便监控去向和价格。

在旗的人除了有政治特权外,在税赋上没有特殊照顾,同平民同等待遇。

刘镇宇看着这一堆行政事务,心里发苦,看来立国后,最重要的事是要制定大宪章,以为国之根本,而后在此基础上建立完善的政治体制,看来我只能列大纲,具体的事还是给司徒忌和老丈人他们去做吧。

刘镇宇忙的天翻地覆,却不知道基辅的将军们在等待一个人。谁?拜占庭的卡捷琳亚.伊林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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