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不里士会战
作者:人间五月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514

大秦二十万大军像几条洪流一样,从比亚城开始,向南而去。在他们的面前是库拉河和它的几大支流,阿拉斯河,皮尔萨加特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河流密布的河谷平原。

这里河流密布,给大秦带来了许多麻烦,同样也给大食的防守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大秦军队有一支开路搭桥的工兵部队,而大食没有。在这个地区,大秦可以一路上搭建浮桥,渡过河流继续前进。这种快速搭桥过河的方法,大食人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惊奇地发现大秦军队渡河的速度远远出乎他们的意料,经常一个晚上就渡过他们以为是天险的河流,跑得慢的大食守军往往被汹涌而至的大秦军队淹没。

大秦军队慢慢地向西南方向而来,毕竟东南方向的沼泽、河流密布的地区对大秦的军队危害更大。

大秦军队从已经平均不到一千米的高加索山脉东段余脉山区翻过,迅速逼近了特鲁特贾(今阿塞拜疆纳戈尔诺-卡拉巴赫自治州的加德鲁特),离阿拉斯河不远了。

一轮明月下,刘镇宇带着数十名卫兵悄悄地来到了阿拉斯河边。

月亮在黑色的夜空中孤独地游荡着,时不时地穿过一缕又一缕淡淡的乌云。在冷冷的月光下,静静流淌的阿拉斯河显得如此的幽静。

刘镇宇策马站在高地上,阿拉斯河的南岸是那么寂静,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什么人的世界。但是刘镇宇明白,有近十万大食人在那里等待自己。

刘镇宇转过身去,在他的北边,是一片望不到边的***通明的营地。在无数的***的照耀下,整个北边天空都被照得透亮的。刘镇宇呆呆地看着,慢慢地觉得满是星星的天空和满是***的地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了。

这时,一阵苍凉的歌声随着风声如隐如现地飘了过来。这是阿塞尔拜疆牧民在唱他们的民歌。

“静静流淌的阿拉斯河,你可看见我丢失的马儿?

它曾经在你的岸边吃过草,在你的河里喝过水。

你享用过你的恩眷,如同享受母亲的奶汁。

现在它不知流浪到了哪里去,成了一匹飘荡孤独的野马。

它在无边无尽的荒野中流浪,在它的前方没有目标也没有希望。

它回过来看看美丽的阿拉斯河,它的悲嘶是它的思念和回忆。

阿拉斯河失去的儿子,飘荡流浪的野马。

它永远再也看不到美丽的阿拉斯河了。”

听着这轻轻的如泣如述的歌声,刘镇宇完全融入了这冷冷的月光中,冷冷的夜风中。

过了许久,刘镇宇突然开口向身边的副官问道:“顾长平的事情怎么样了?”

“陛下,顾长平的遗体已经被启程运回建昌,按照他的遗愿和你的命令安置在静园里。”副官恭敬地回答道。

“哦,好的!”刘镇宇轻轻地答道。

顾长平一直在镇山城坚守职责,一直到刘镇宇亲率大军到来,这才向刘镇宇请辞。

刘镇宇在顾长平的坚持下,同意免去其职位,命令他暂时回建昌等待新的任命。

辞去职务的顾长平在当天夜里爬到了镇山城的南门城楼上,向南嚎啕大哭。在静静的夜里,哭声传遍了镇山城,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所有的大秦军官兵们的心都沉甸甸的,鼻子酸酸的。最后,顾长平用自己的佩刀结束这哭声和自己的生命。

在他的身边留下了一封遗书:“愿穆甘平原上的战友们能在天国接受我。请将我埋在静园里,埋在这些战友的后面,同他们一起。其实在那一刻,我就应该同他们在一起了。”

刘镇宇默默地看着静静的阿拉斯河,一直到月落夜深。

“陛下,现在我们面前最大的困难是阿拉斯河,大食人已经把阿拉斯河上所有的船要不烧掉了,要不就是全部收集到了南岸。现在北岸边上不要说船,就是长得像船的木头都没有了。”在军事会议上,刚好三十六岁的少将原长安首先说道。

刘镇宇看看了他,原长安是过渡一代的典型将领,(过渡一代是建昌文报主编提出来的一个称呼,指那些在大唐出生,却在少年时受大秦教育的一代人。这一代人比上没有老一辈立国征战的艰辛,比下,没有在大秦出生的那一代生活优越、思想活跃新潮,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处境。所以被称为过渡的一代。在广义的意思里,大秦的平民,由原诺曼人,斯拉夫人,芬兰人等民族转换而来的三、四十岁的那一拨也被称为过渡的一代。)这是他第一次出国远征,自然心情有些不一样。在他附近是一群三十多岁的将领军官,不停地点头。

刘镇宇把目光转向了旁边的李嗣业和安固都等一群老将领,安固都摸了摸有些花白的胡子说道:“我看大食在阿拉斯河上没有办法占到我们的便宜。我们处于进攻位置,大食处于防守位置。阿拉斯河这么长,大食人处处设防,也就意味着没有设防。只要我们多搞几处声东击西,突破阿拉斯河防线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我们的关键是时间问题。因为我们工兵架设浮桥必须有一定数量的船只,这里的树木不少,可要是现做的话,那消耗的时间就太多了。”

刘镇宇点点头:“不错!安固都说的对。”

停了一会,刘镇宇又问道:“现在哈立德在大不里士最大的战略目的是什么?”

原长安等人在那里默不作声,是啊,他的战略目的是什么?在大不里士击败或者阻挡大秦军队的脚步?说出去,估计哈立德自己都不信。

刘惠平等一拨列席的年轻军官在那里跃跃欲试,准备发言,但是被刘镇宇眼睛一瞪,顿时瘪了,缩了回去。

这时,安固都,刘国华等一帮老将在那里点点头,和刘镇宇相视一笑。

“哈立德现在最大的战略想法就是怎么拖住我们,争取时间。”刘镇宇说道。

“争取时间!”原长安和刘惠平等人在那里议论纷纷。

“哈立德从阿拉斯河开始,到大不里士的布防,唯一的战略目的就是争取时间,为他的曼苏尔哈里发征集军队,布置防线争取时间。我们在三月份就向大食宣战,但是由于国丧,我们九月才进兵,这给了曼苏尔哈里发足够的时间去征集军队。但是在我们进攻前,大食人不知道我们的进攻路线和进攻方式,所以他没有办法采取相应的方法和布置相应的防线。现在我们的进攻方向已经明确,所以哈立德要为曼苏尔哈里发争取足够的时间调集军队,布置防线。不过我想他也希望能消耗一点我们的兵力。”

刘镇宇说到这里,扫视一下面前的众人:“时间我们可以给他,兵力我们就坚决不能让他消耗掉!”

基本战略定了下来,大秦军就在阿拉斯河北岸一线摆开,不慌不忙地开始做好架桥作战的准备了。

第五天,两百余艘多浆登陆舰从阿拉斯河的下游而上。看着像密密麻麻的鱼群游过来的舰队从国内经里海赶了过来,大秦官兵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

有了船只,大秦就开始准备强渡阿拉斯河。一个陆军步兵师的一万五千名精锐步兵开始有秩序的登上登陆舰。这种登陆舰是专为登陆抢滩作战而制,不但适合于浅海使用,也适合内河使用。一艘船可以装载一百余名步兵,二百余艘就轻轻松松地装下了全副武装的一个陆军步兵师。

在步兵们登上登陆舰时,在他们的身后,数万大秦陆军步兵在紧张忙碌地架设抛石机。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大秦已经将抛石机的机械威力发展到了极限。发射的石弹重量由原来的两百斤到三百斤,再到五百斤。射程由五百米到八百米,到一千米再到一千五百米。到了这个地步,科学院和陆军部的人都知道了,已经到头了,剩下的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武器的天下了。但是这种武器在当时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之最高级装备了。这完全是大秦系统化、越来越发达的科学技术体系的功劳。

在一阵咯吱声中,近四百部抛石机被上好了弦。“试射!风速三十,角度二十七。”只听得几十声“砰”,几十道呼啸声从天空划过,向数百外的南岸飞过去。顿时,南岸顿时腾起了几十处火光。

很快,北岸响起来了一阵慌乱声,分在各处的观测员立即将用望远镜观测的数据反馈汇总到了抛石机指挥总部。(怎么看都有点像现代的炮兵指挥总部,可以看的出刘镇宇的用心良苦呀。)

一匹马迅速地冲到刘镇宇的跟前,坐骑上的军官向刘镇宇报告道:“陛下,石炮部队准备好了。等待你的指示。”这时另外一匹马从河边冲了过来,也到刘镇宇跟前停下。“陛下,渡河部队做好了准备,等候你的指示。”

刘镇宇扬起手里的鞭子指着河南岸说道:“石炮部队做半个小时的火油弹火力覆盖射击,把南岸两里宽,五百米纵深的地区里所有的阿猫阿狗统统干掉。然后渡河部队立即强行渡河,抢占河滩,然后再运送五十部石炮过河,做为火力掩护向纵深发展。控制住一块地区后立即设立防线,掩护工兵搭建浮桥。”

“是!陛下!”两位军官同时应道。然后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在呼呼的风里,北岸一片忙碌,不时有口令声传出,然后一阵从远而近的“发射!”声传来,只听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噼里啪啦声,数百道呼啸声从大秦士兵的头上划过,向南岸飞去。接着又是一阵忙碌声,过不了多久,又是一阵呼啸声飞去。

刘镇宇看到像无数陨石流星一样的火油弹砸向南岸,把南岸变成了一片熊熊燃烧的炼狱,骑马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这那是砸火油弹呀?这是砸金币呀。这要是让曹老抠看到,这么一会功夫,就砸过去几万个金币过去,还不口吐白沫。这样的打法,不知火油弹的储备能不能坚持到巴格达。”

半个小时过去,渡河部队开始向燃烧的南岸冲去,渡河非常顺利,因为南岸不要说人了,就是老鼠都看不到一只了。

一个师的步兵冲上南岸后,马上趁着火外面的火还没有熄灭,大食人一时还不敢冲过来,立即在那里修建栅栏,摆设拒马等设置。

登陆舰后返回北岸去搭载抛石机和第二批渡河部队,现在南岸就全靠这孤军一个师的大秦步兵了。

这时,外面的火慢慢地熄了下去,好久没见的大食骑兵从烟雾中显现出来,重重的马蹄声开始在大秦士兵的耳朵里震动。

“注意,弓箭手准备,陌刀手准备,刀牌手准备。”步兵师长章国显用望远镜紧张地看着远处地敌人,一边急促地下命令。过了一会,他对副官说道:“给北岸发信号,要石炮部队对我防线两百米外的地区再清一次场。”

不一会,一个手持信号旗的传令兵站在河边,向北岸打起旗语来。

很快,北岸又开始传开口令声:“三十,左六十,加一百二!”

“发射!”

静下来没多久的天空又想起了令人恐惧的呼啸声,一颗颗陨石又向北岸砸去。顿时,又是一片片火海腾起。

冒着南岸大秦步兵师弓箭手如急雨般的箭,大食骑兵变成一个散兵形,稀稀拉拉的前锋快要冲到拒马那里了。这时听到呼啸声传来,所有在场的大食骑兵都变了脸色,掉转马头就往后跑,顿时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冲锋场面变成了乱哄哄地撤退场面了。

马腿再快,也没有火油弹飞的快。大约一万大食骑兵还没有脱离战场,头上就已经砸下了冒火的火油弹。这个火油弹砸到地上,顿时能把方圆十几米的地方变成火海,它溅出的火油粘到那就烧到那,顿时把一万余名大食骑兵烧得鬼哭狼嚎的。

终于,大约有四千名浑身是黑烟,胡子、眉毛、头发都不齐全的大食骑兵从火海里冲了出来,心有余悸地冲回了本阵。

在旁观战的大食指挥官麦西那亚不由拔出弯刀来,狠狠地摔到地上,怒骂道:“这些无耻的大秦人,这样的仗还怎么打呀?”

看了好一会,麦西那亚最后无可奈何地说道:“撤兵,回大不里士!”

不知道大食人撤兵的大秦军队还是把功夫做地十足。在登陆舰第二次过来带来了抛石机和一万名步兵后,章国显先是石炮火油弹开路,然后一万五千名步兵排成队形向南岸纵深攻去。在夺取了方圆六公里的地盘后,大秦军队又开始扎营防守了。

在这天黄昏时分,两座浮桥被搭建好了,一个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迅速冲到南岸,迅速扩大南岸的地盘。而大秦工兵部队继续在更宽阔的地区搭建更多的浮桥,到第二天天明,六座浮桥搭建成功,而二十万大军过来了一半。

接到麦西那亚的报告,哈立德呆呆地望着北边,“挡不呀,阿拉斯河挡不他们的脚步。”哈立德知道阿拉斯河挡不住大秦军队的脚步,但是想不到是那么快,在大秦军队发起进攻的第一天,阿拉斯河天险就成了大秦官兵们嘴里的那几道浮桥了。要知道,就是这条河,阻挡了拜占庭利奥王储的生路。

“大人,不如我们固守大不里士吧,这里城高墙固,加上我们有十万人马,而且粮草充足,固守个几个月不是问题呀。”大将丹戈林说道。

哈立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丹戈林,看的他有点发慌了。“你难道没听说大秦火油弹的威力吗?我们固守大不里士,就是固守在一个活棺材里(大食好像没有棺材一说,这是翻译过来的意思。)。大秦一顿火油弹,就能把我们全部变成烤羊送到真主那里去。二十几万大不里士居民是无辜的呀。”

“到大不里士以北布防吧,就是败了,士兵们也好有条路逃命。”哈立德低着头说道。

刘镇宇留下了两万人人马看守这个位于戈拉迪兹的渡口地区,然后率领二十万大军继续向大不里士进发。

兴平十二年十一月十六,在大不里士北面的阿哈尔地区,大秦军和哈立德的大食军终于会面了。

哈立德收刮了他辖区里的所有的兵力,终于凑足了十万人马,同大秦的二十万人马对上了。

“陛下,我们怎么打?”围在刘镇宇身边的众将纷纷问道。

刘镇宇用望远镜看了对面的大食军队许久,最后才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哈立德是不打算离开战场了。他已经为他的曼苏尔哈里发又争取到了两个月的时间了,足够曼苏尔哈里发调兵遣将,做好防线布置了。他虽然是个虾米,但是也一位值得敬重的敌人。我们好好一战吧!”众人应声如雷。

十七号清晨,阿哈尔地区的天空里回荡着悠长的号角声,高声的口令声,齐声的呼喊声。在一阵阵整齐而又紧张的声音中,大食人和大秦人终于摆好了队形,开始一战。

大食军队还是老一套的横线列队,看到眼里的刘镇宇还是摇摇头:“看来大食人还是没有技术含量,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人家是越打越精,越打越专业化,职业化,他还是那一套。”

刘镇宇转过头来对原长安说道:“你率领两个步兵师的先贴上去,先热热身!”原长安高兴地大声应道:“是的,陛下!”

不一会,排成队形的两个步兵师缓慢地贴了上去,同三万余名大食中军步兵开始交手。由陌刀手打头,刀牌手支援,弓箭手压阵的大秦步兵方阵同大食军战成一团。很快,战场就明显地看出,一个个成方阵队形,打得不慌不忙的是大秦军队,而大食军队完全是成一堆堆的和大秦军队对着打。虽然显得有些散乱,但是在大食将领的吆喝命令声中,大食军打的还是有章有法。

这时一支大约五千人的大食骑兵在一个大声呐喊的大食将领带领下,耀武扬威地冲击着大秦前锋部队,给他们带来了一些麻烦。

“这是什么人?”刘镇宇问道。

负责情报收集和分析的参谋官用望远镜看了一会说道:“从旗号上看,应该是哈立德最痛爱的儿子叶哈雅(在历史上,曼苏尔的继任者麦海迪(775—785年在位),把教育他儿子哈伦的责任,委托给哈立德的儿子叶哈雅。哈伦的哥哥哈迪(785—786年在位)登基后不久就死了,由哈伦继任哈里发。他对于这个伯尔麦克人叶哈雅,还十分尊敬,称为“父亲”,他任命他为“维齐尔”,授予无限的权力。805年,叶哈雅死,他的两个儿子法德勒和哲耳法尔,从786年到803年,实际上统治了这个帝国)。”

刘镇宇点点头,下令道:“再调一个步兵师上去,支援前锋,让他们务必歼灭大食前锋部队,逼近哈立德的中军。”

说完这些,刘镇宇转过头来,对身边的众人说道:“你们谁上去,假装战败,把叶哈雅给我引出来,然后围歼他!”

顿时,刘镇宇身后人声鼎沸,众将在那里跃跃欲试,争先恐后地报名。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父王,让我去吧!”

这时,从众将身后转出长公主刘惠平:“父王,我是个女的,要是让这个叶哈雅冷不丁吃上一点亏,然后再假装不支,这样既能让这个骄傲的大食将领恼怒,又不会引起怀疑。”

刘镇宇看着自己的这个长女,不由地感到有点头痛了,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不肯嫁人,说什么要当上将军以后再嫁人。她现在是少校,按照这个速度等她当上将军都成老姑婆了。最可气的是在她的影响下,几个弟弟妹妹有样学样,都在闹不婚独立。

在刘镇宇的心里,他实际认为刘惠平是最佳人选。正如她所说,她是个女的,要是冷不丁让叶哈雅吃上一点亏,还不把这些轻视女性同胞的高傲穆斯林贵族气晕了,加上是女的,打不赢就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看到刘镇宇的犹豫,刘惠平不由地策马上前,大声说道:“陛下,大秦陆军少校刘惠平向你请战。”刘镇宇明白自己女儿的意思,她现在不是以女儿的身份请战,而是以部下军官的身份请战。

“好,你率领两营骑兵,将叶哈雅引出来,安德伦,你率领一个团的骑兵配合围歼叶哈雅!”刘镇宇同意了自己女儿的请求,也点了安固都的二儿子,安德伦中校的名,要他配合围歼叶哈雅。

得到命令的刘惠平迅速率领两千骑兵策马冲去,借着打成一团的步兵掩护,悄悄地来到叶哈雅骑兵集群附近,然后大喝一声,对准他的部队直冲过去。

刘惠平率领骑兵,先是一阵急雨般的急射,然后拔出佩刀狠狠地杀进叶哈雅的骑兵集群里。刘惠平右手横着长弯刀,左手挥舞着短弯刀,一边收割着大食骑兵的生命,一边用学会不久的几句大食脏话,大声臭骂着对手。

叶哈雅和他的手下被刘惠平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不愧是大食精兵,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纠集起来,仗着人多,开始和刘惠平的人马硬拼起来。

刘惠平早就盯上了叶哈雅,她在部下的掩护下,冲到了叶哈雅的附近,大喝一声,吓了叶哈雅一跳。由于人多距离又近,刘惠平来不及取弓射箭,只好将左手的短佩刀朝叶哈雅扔过去。叶哈雅听到一阵破风声传来,不由一惊,连忙一闪,一把刀从他的眼边飞过,锋利的刀锋甚至割破了他的脸。

正当叶哈雅惊魂未定时,他又听到了白痴也听得出来是女人声音的叫骂声:“叶哈雅,你这个沙漠骆驼屎里的蛔虫卵,没胆的小杂种!”

刘惠平用大食语流利地骂出这一句后,马上招呼部下开始撤退。

差点被恶女人毁了容,又被这个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高傲的叶哈雅几乎被气得浑身要爆炸了,当他狂怒地要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时,却发现这个女人率领自己的部下正在往回跑。已经被愤怒冲昏头的叶哈雅立即下令他的部下同他一起向刘惠平追来。

“什么?叶哈雅冲出阵去追一个大秦女将领去了?”哈立德听到汇报,不由地手脚发凉。听完军官的情报汇报,对大秦颇有研究的哈立德立即明白了,自己儿子追的是大秦的长公主。哈立德觉得心更凉了,这个长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呀!自小就声名远播,听说颇有其父的文韬武略。

“快去追!你快去追,就说我的命令,要叶哈雅立即回阵!”哈立德不敢调兵去救援,数十万人马交战的战场,这么大,谁知道他追到哪里去了,要是派大部队往这个已经狠乱的战场上一搅合,大秦二十万人一全部压上来,那自己已经非常吃力的十万人马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惠平边跑边回头看,由于她下令不要跑的太快了,所以让叶哈雅越追越近,越追越有希望一洗耻辱。

看看地方差不多了,刘惠平一挥佩刀,大喝一声:“给我围起来!”

顿时,正在奔跑的大秦骑兵马上分成了两队,从左右两个方向划了一个圆弧,向叶哈雅的骑兵集群后面围了过去。在改变方向的时候,他们拿出弓箭,用让大食骑兵眼花缭乱的动作拉弓搭箭,毫不客气地对大食骑兵射出一支支夺命的箭。

当刘惠平率领两千骑兵兜到大食骑兵的后面时,安德伦率领的五千骑兵从正面冲了过来,直扑叶哈雅。

刘惠平拔出佩刀,大喝一声:“叶哈雅是我的,杂鱼给我让开!”然后“哄”地一声冲进大食骑兵群里。

刚才几乎是一场表演秀,现在可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发挥真实实力的大秦骑兵终于让大食骑兵知道他们的强悍了。他们可以在马上作出各种高难度姿势来调整身体,使得手里锋利的刀像一条毒蛇一样,总是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钻出来,夺去你的生命。

刘惠平的刀尤其毒辣刁钻,她在运动会获得过奖的骑术,配合从例如李嗣业、安固都、白世清等高手学来的刀法,加上她柔韧的身体,简直就是一个勾魂使者,偏偏还是一个带着美丽笑容的勾魂使者。

在七千大秦骑兵的伏击下,叶哈雅的五千骑兵被打得措手不及。叶哈雅好不容易搞清状况,调配好兵力时,刘惠平的马已经冲到了叶哈雅的面前,二话不说,一刀就劈过来。

叶哈雅身边的卫兵早就被刘惠平的卫兵给接过去了,叶哈雅无奈只好和他不屑一顾的女人动起手。

几招下来,叶哈雅发现刘惠平的刀法虽然厉害,但是力量不足,在战场近身战中,几招硬碰硬,叶哈雅就占了上风。刘惠平发现自己力气没有叶哈雅大,这种硬扎打法自己肯定吃亏,连忙调转马头,准备跑路。

叶哈雅这次不想再让她跑了,连忙追了上来。正当这时却看到一道冷光飞过来,赶紧一偏头,只见一把长弯刀从自己的头旁飞过。

叶哈雅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你的两把佩刀都扔了,看你空手赤拳的怎么跟我打?”正在得意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弦响,感觉不对的叶哈雅连忙准备躲避,但是大秦强弓在这么短距离射出的箭是没办法躲的。飞射而来的箭毫不费力地穿过叶哈雅的重甲,然后是他的身体。

叶哈雅低下头一看,自己只看到一截露在外边的短短的箭羽,白色的羽毛已经被血染红了。“你这个暗箭伤人的无耻小人,不是男人!”

正想到这个时候,叶哈雅突然想到,对面这个暗箭伤他的的确不是男人,不由地一阵愕然和昏糊。这个时候,叶哈雅看到一支长矛雪亮的尖头向自己刺来,然后听到一声噗哧的声音,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一热,许多热乎乎的血从自己的眼前飞出。

刘惠平看到周围的大食骑兵被自己人缠地死死的,没功夫搭理自己,就又扔出佩刀,引开了叶哈雅的注意力,然后飞快地取下弓来,转身就是一箭。由于这套动作对于一个优秀的大秦骑兵是必须修炼的,刘惠平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快的不能再快了。

看到一箭搞定叶哈雅,刘惠平毫不犹豫地摘下马鞍后面的长矛,一矛就刺进叶哈雅的喉咙,了解了他。

刘惠平将叶哈雅的头砍下,刺在长矛上,策马狂奔,一路上大声喊道:“我已经取得叶哈雅的首级了!”顿时,战场上的大秦士兵爆发出一阵巨吼声,手里的刀舞的更欢了。

声音传到大食中军里,哈立德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在他的脸上无语地流淌着,看着前面越打越少的前锋,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快了!快了!”

声音传到大秦中军,刘镇宇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他转身对李嗣业,安固都,刘国华等人说道:“你们去准备吧!”“是!陛下!”

只听到一阵马蹄声,众将领们策马回到自己的部队前,开始等待刘镇宇的命令。

刘镇宇下令将他的牡丹将旗立在自己前面,然后拔出自己的佩刀来,大声地说道:“我命令,全军向大食军队发起总攻,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敌人彻底的失败!不要落后于别人,大秦的勇士们!”

听到刘镇宇的命令,布置在十几里长的战线上的十五万大秦军队发出一阵怒潮般的声音,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高声呼喊着注视着对面,他们的猎物。

随着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在十几里的战线上,呐喊着的十五万大秦军队对大食军队发起了总攻。顿时,天地被大秦军的马蹄声和呐喊声给淹没了,剩下的只有无边无尽的尘土。

看到大秦发起总攻,哈立德悲伤地脸顿时变成了死灰色。他一直不敢调动左右两翼的军队,就是怕大秦趁自己调动兵力时,倚仗兵力优势杀过来。现在大秦将自己的儿子干掉,吃掉了前锋,夺取自己军队的士气,打开了缺口,终于发起倾力一击了。

哈立德咬咬牙,拔出佩刀,大声喊道:“真主的勇士,杀呀!“

大秦军队最能体现他们精神和气势的时候,是他们在进攻的时候。他们的进攻如同势不可挡的海啸一样,将阻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都冲的干干净净。

近十万骑兵,分成三支巨箭,一支从左边围过去,一支从右边围过去,一支在刘镇宇的率领下,直扑大食中军。中间是十余万步兵,缓慢有秩序地向敌人压来。

在大食地的中军,在一面白底红牡丹将旗的带领下,数万着红甲的亲卫军骑兵冲进着黑甲的大食中军。在红色巨流的冲击下,黑色的人群像是被劈开的一样,然后被冲的零零碎碎。最后,大秦红甲军队像一团火一样,将那黑色的那一团迅速点着了。

大不里士会战在第二天上午就全部结束,哈立德父子战死,大食死五万余人,四万人被俘,大秦损失一万六千余人。

十一月二十日,大秦占领了已经是不设防的大不里士。站在城楼上,刘镇宇看着远处的南边,过了许久,才转身对身边的将领说道:“这还是热身,更大的战争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