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久病成医
作者:上官洛洛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31

我们在这美丽的丽江已经呆了五日,几个名胜古迹都被我们逛得差不多了,无论怎样留恋,终究是要离开,这是我们在丽江呆得最后一个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餐,餐桌上,孙倩倩像只水蛇似的绕着吴子航的手臂,娇滴滴的说,

“子航,今天是这浪漫之旅的最后一个晚上,我想……跟你一起睡嘛,好不好……”

我惊了惊,这女人,须得这么放、荡么,这才几日,就守不住寂寞,要与情人痴缠?

我突然有些恨,这个吴子航,明明说是喜欢我的,却迟迟不肯表态!喜欢看着两个女人为了他你争我夺么?想到这里,我连忙笑着说,

“好啊,那肖辰你就跟她换个位子嘛。”

我说完这话,吴子航跟肖辰齐刷刷的看着我,我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对着他们笑,心里却在OS:哼!吴子航,我看是谁能按捺得住!

哪知道吴子航这小子,先是气愤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的那个气呀!

我丝毫没意识到,我的一时之气,将自己逼上了一个多尴尬的位子——与肖辰同处一室。

我们的身份已经很尴尬了,如今还要这么的同睡一间房,趁他洗澡的时候,我连忙跑出去透气,在这客栈里百无聊奈的逛着,脑子里却不停的浮现出吴子航那妖孽,跟孙倩倩那妖精在房间里翻云覆雨的画面,我狠狠的扯着路边的树枝,嘴里骂骂咧咧的,死吴子航臭吴子航!说什么喜欢我!都是骗人的!

突然发现路边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痛楚中带着欢愉、一声比一声凄厉,我醒悟过来才发现,这……分明是床底之欢中的女人才会发出的声音,顿时满脸通红,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落荒而逃,我才走出几步远,便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不是我的隔壁么?而我的隔壁……不是几天前白天那个跟人吵架,然后被划伤了手臂的女人么?

我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真是个奇怪的女人,白天还势不两立要打要杀的,这会儿就又去享受鱼水之欢了,现在的人,都太匪夷所思了。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那边安静了片刻,又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她像是对着男人说,

“你可以走了!”

“慌什么,还没给钱呢。”

“给给给!给我滚!”

然后一个男人从他的房间走出来,边走边系皮带,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靠,这老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而接着月光,我也看清了那人的相貌,细皮嫩肉的,可是,却不是白天那个男人!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我以为白天那个男人和她是一对情侣,这样看起来,两个男人似乎都不是她的情人,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牛郎。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怎样一个有故事的女人,需要靠召牛郎来抚慰自己寂寞的灵魂呢?这样的女人,该是多么的可悲,想起那日白天,她那凄凉的眼神,和即时被人弄伤了手臂也不报警、不去医院的执着,对这个女人,我突然充满了怜悯,不难看出,她是个阔太太,画着精致的装,举头投足都带着高贵的气质,可是她却是寂寞的,忧伤的。

我鬼使神差的向着她的房间踱步过去,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感兴趣,或者说,这么多管闲事,也许是来到了异乡,带着一颗旅游的心情,会对其他的人或事物多点关心,也许是,作为女人,我觉得她一定是被爱情所伤,而这么执着这么痛苦的爱着一个人的女人,是不该被遗弃的。

门没有关,女人坐在床上发着呆,床上一片凌乱,女人**着的肩膀露在外面,见我进来,她先是微微的愣了愣,然后脸上又恢复了漠然,我几不可闻的叹了叹,顺手带上了房门,她见我没有要走的意思,挑着眉问我,

“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么?”

寂寞可怜的女人,都是带刺的玫瑰,企图用自己武装的外表,来包裹自己血淋淋的心,比如说,凤凤。

想起凤凤,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凤凤可以开心起来,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也可以。

我伸出手,把她身上滑落的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她本能的防备,后来见我没有恶意,仍是没好气的说,

“谁要你来多管闲事的!”

我看了看她的手臂,还是那天我包扎之后的样子,这些天,一直没换过,纱布已经有血侵了出来,我皱了皱眉,然后把那日我顺手放在她床头柜上没用完的纱布和药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换上,她一把收回手,厉声问,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别以为你这样接近我,我就会感激你,信任你,我告诉你,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线索和任何好处!”

我毋庸置疑的把她的手再拉了回来,坚定的看着她,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却不像三十岁的年纪该有的温柔妩媚,取而代之的是经过历练的沧桑感,画着很浓的妆,真的,这是我见过最浓的妆,脸上涂了一层很厚重的粉,嘴上的口红也是红得刺目,让人看不轻她的本来样子,她不仅把她的心伪装起来了,连她的外貌,她都在刻意的伪装。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

“我叫做安若溪,你想太多了,我没有要接近你,更不是想要你信任我,也绝对不会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线索和好处。”我顿了顿,脸色柔和下来,“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

她听了我最后一句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哭了。

我有些手忙脚乱,没想到她会当着我的面哭,难道,我说她可怜,让她很伤心么?我连忙拿过抽纸递给她,她并不拿,只是很坚强的把眼泪给吞了回去,然后用力的翻了翻眼皮子,努力让眼泪不再流出来,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一个连哭都不敢哭出来的女人,真的可怜。

她高傲的看着我,说,

“笑话?我可怜?!你知不知道,在我的城市,没有人敢说我可怜!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奉承我,所有人都说我很幸福,你居然说我可怜!”

即使她很嚣张得意的说着这些话,我仍是看见她努力咽泪水的小动作了。

我冷静的看着她,

“你的确可怜,一个在所有人面前风光无限的女人需要召牛郎,甚至连一个女人最基本的哭的特权都不敢的人,为什么不可怜?”

她先是有些气结,有些想要发作,我不退不避的迎上她的目光,她愣了愣,然后突然笑了,这一声笑,很无奈,她说,

“你这丫头,吃了豹子胆么,要是你知道我是谁,你现在一定会后悔刚刚跟我讲的一番话!”

我明白她此时已经对我没了戒心,开玩笑的说,

“是么,那我希望我永远不要知道你是谁。”

她听了这句话,毫无防备的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

我任她笑着,自顾自的给她的手臂换药,伤口几日没有好好处理,已经有些溃烂,我包好了以后,对她说,

“明天最好还是去趟医院吧,不然伤口很难处理。”

然后起身准备出去,她在后面叫住我,

“安若溪。”

我回头看着她,她说,“谢谢你。”

那一声谢谢说得极轻,我还是听清了,笑了笑,

“你知道么,人活在这个世界,短短数十年,遇到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实属不易,如果还不去争取,那么这一生,就白活了。”

说完,我便拉开门出去了,留下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的她。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无缘无故会那么说,说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只是猜测她是为情所困,可是我连自己的爱情都搞不定,有什么资格去为别人指点迷津。

若是久病成医,可是,医者,尚且不能自医。

————————————————————————————————————————————————————

————————————————————————————————————————————————————

明天哦,明天如果状态好的话,也许三更,起码两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