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莫木兰刚要转身离开会场，凤孤城的手忽然扣住她手腕。薄唇间的酒液，如滚落的透明珍珠，璀璨地诱惑着众人眼球。

“裙子破了！”

视线准着裙摆向下，似乎是刚刚跳舞时，不小心被什么刮破。裙摆处破出一个手掌长度险要走光。

凤孤城扣住她手腕的手，微微加重，似乎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更与他无关。只是想脱下西装，给她绑在腰间。

但此时，皇甫璃的白色西装，却早抢先一步，将她裙摆包裹住。然后优雅揽住她腰枝，屏除刚刚男男亲吻那刹那的厌恶与冰冷。扬起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桎梏在腰间的手稍施力度，夺回他该有的权利。

“老婆，该走了！”皇甫璃半强迫地催动，可凤孤城的手，却仿佛忘了松开。即使知道，该克制，该放手，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的手好象根本不受控制？

喉结缓缓滚动，克制的好象，要不能呼吸一般。

使劲地松开，就像他想使劲地抱住她一样。用力地、拼命地告戒自己，这是错，这是错的，可他却是只剩下了疯子的逻辑。

“别欺负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松，却攥的越紧。口中道出的是理智，喉里尝到的是苦楚，脸上流露的是平静，可心却在‘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果然，是分裂了，分裂成三个，四个，一万个……

“我会爱她，比你更爱！”

皇甫璃骤然一个拉扯，在僵持间，只听‘嘶啦’一声，莫木兰精心设计的红色礼服，就毫无征兆地顺着那个破口，从肩撕到脚……

在所有人的错愕中，皇甫璃顺势将她揽过去，凤孤城则猛然间扯过摆台布，利落抛向她，瞬间将她全身上下遮掩住。

“我送你回去！”

凤孤城伸出手，尊重她的意见。

“有我在，当然、不需要你插手！”

皇甫璃缓缓蹲下来，将桌布为她绑好。像一件印度朝见服，在宴会场看似新潮而诡异。莫木兰只是看着，凄惨脱落在地的礼服，心中滴血，那是超过一千的剩余价值，竟然在顷刻间毁灭。

看着两只伸来的手，她挑起眉，故意讥诮地问，“能3p吗？”

“……”

“你一三五，他二四六，周日三个一起！”

“……”

“不是流行吗？流行两个男人，夺一个女人，最后两败俱伤，哭一个、疯一个。抢什么抢，我好将就，你、你，只要床挤的下，我就容的下。”

“……”

整个宴会顿时陷入死谷，似乎呼吸，都成为一种干扰波。看着两大主角，侧立两边，那不同的精彩表情。乔宇威只是细眯着猎狩眸子，拇指抚着粉唇，愈是好奇地凝视那个说着放荡不羁，却实是冷酷的女人。

“3p吧！”

莫木兰就是那样语不惊人，死不罢休，就是那样奚落，那样走开。然后，回头，浅浅勾起唇瓣补充，“都不同意？那我走了，我谁都不需要，有腿有脚，有代步车，我很好，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同情。因为，我不是弱者！”

瞥了眼聚拢眸光，深凝她的凤孤城，再看了眼，忍耐的皇甫璃。她知道，她一起得罪了俩，整整两个！

不过没关系，早已习惯了。

她心中早选了，可谁又在乎她选谁。人都是犯贱，注定前夫，就是要跟。有了孩子，那必须跟。如果不跟，就要千刀万剐，就是罪孽！如果前夫是命运，为什么还要有个离婚？

她果然，不理解人的世界观。她果然，只会在罪孽中爬行，洋洋洒洒地活着。

她也是犯贱的，爱一次，伤一次，却还是动心。这颗心，就该扔进下水道，有多远，丢出多远……

‘是谁导演这场戏，在这孤单角色里。对白总是自言自语，对手总是回忆，看不出是什么结局。自始至终都是你，让我投入太彻底……’

手机在手心震响，她随手接听。对面，传来略显沧桑而威严的话音，“小兰……”

听的出是皇甫老爷子气定神闲的声音，莫木兰只是平静听着，听着皇甫家族对她的放逐与决策。

“最近g市的报纸，闹的满城风雨。虽然你和小璃是离婚了，但宇纹还是我皇甫家的继承人。你抽空回来一趟，带宇纹，小璃回来，验次dna。”

“dna？”

莫木兰听了，冷笑，在意料之中，可她只是‘阿嚏’打个喷嚏，听皇甫老爷子坚称，“你和小璃的事，我不再干涉。但要确定，宇纹到底是不是皇甫家的骨肉？”

“他不是！”

莫木兰继续打着喷嚏，庸懒回道，“他不配当皇甫家长长孙，不配姓皇甫！从今天开始，他叫莫菠萝！爷爷，够了吗？忘了告诉你，你孙子今天，在跟我订婚……”

然后，是‘嘟嘟’的声响，老爷子挂电话了，跟皇甫璃一个德行。

“你爷爷要验dna。”

莫木兰瞥向身后追来的皇甫璃，冷哼。

“不用验，先去换件衣裳，我告诉你！”

皇甫璃一把把她拉走，不须臾，消逝于酒店门口。

、、、

门口，凤孤城远远看着，看着她离去。守在那里，叼起一只香烟，在薄唇轻抿间，一阵烦闷淤积心头。

“少爷，如果love，真是不是你不行。那你确定，跟了他，你的女人就会幸福？”

“……”

他只是吸着烟，第一次毫无自信地顿住，“我……”但跟了他，就只有下地狱！

修拍了拍他肩膀，附他耳边低声说，“你的机会来了，但也有可能是厄运！公爵来了，为了她，是死，是活，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