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作者:花满桑路      更新:2019-10-11 12:17      字数:2122

仍旧是白衣飘飘,媚流站在山巅,漠然望着山下的者巴京城,这里不似大璧一般充满了繁华与尘嚣,而是一片一片全是绿树,整个京城覆盖在树树丛中,使得者巴虽然火热,却仍是是一处人间天地,比之外面不住战乱的天地好了不知多少倍。

“媚儿,你玩得可高兴?”一个声音冷冷地从背后响起,头上的白纱笠突然被人打飞,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凌空提起,转了个方向,直对那双绿眼,那双绿眼正闪着怒气,灼灼如火。

她瘦了,本来就纤细的腰,如今更加不满一握,她轻得几乎要飘起来,一身的白衣却白得像一朵水莲花。

他看不惯,非常看不惯,他的妖姬,应该穿着锦绣斑斓的华服,在谈笑间,挥洒出她的绝世风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身白衣,让人看得皱眉,好像一转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那个穿着华服,明眸善睐的她,才是人间她,这个白衣女子,却只是像人间的一抹幽魂。

因为清减了容颜,媚流的眼睛显得越发地大了,淡淡一瞥,无惊无骇,早从某天早上看到一只蜂鸟停在她肩上那时起,她就知道,门主迟早会到来。

“玩得挺高兴。”她转过身,想要躲过他的箝制,但是他的大手像铁一般环在她的腰间,丝毫不动,灼热地气息几乎要把她融化了。

“是吗,那么看到本座,你可高兴?”他步步紧逼着追问,再也不肯松手。

媚流格地一笑,讽刺道:“你想听实话?”

“女人,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他的目光沉得像风雨将至的大海,眸子转成了墨绿色。

该死的她!

这么许久不见了,他是那么想念她,她见到他却是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厌恶得眉头都在浅浅地泛着波澜。

“好,门主想听,那我说,我很高兴见到门主,门主便如一道上天赐予的神光,让我的人生无限光明,无限美丽,我非常感谢门主的大驾光临!行了吗?”看到他,她就火上心头,这些日子的平静,就此要划了句号了

北藤狂怒意更深,一把把她抱起,直接扔上车子,他也不进去,现在他要是进车子,难保不把这个女子撕个粉碎,虽然在气头,他仍旧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驾!”他亲自执辔,一路上见者无不走避,这个紫发绿眸的男子的怒火似乎要吞灭一切挡路之人。

媚流在车中随着车子的不住地晃动,他的怒火她怎么会不明白,她本该在解了毒后就该主动联系无情门,可是她非但没有,反而不住地隐藏自己的行踪,通过时不时地改变方位来躲过蜂鸟的追踪,这种行为已经严重地触犯了无情门的门规,他会这么发怒也是正常的。

北藤狂的怒,自然是因为她违反门规,门规可废,在他的眼中,什么也不是,他怒的是她竟然避开他,而且见到他后,却冷冷地像对待仇人一般!

乍一眼见到她一身白衣,着实把他惊悚了一下,她的气质原是宜雅也宜艳,白衣衬得她清纯脱俗,只是太过幽清,站在山头,山风一吹,衣袂飘飘,像一个孤魂,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怎么会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

他宁可她恼怒地拔剑四下砍人,也不要她一副要远离人间的不染尘埃的样子,他是人间的修罗,她凭什么当天上的仙子?就算是仙子,他也要给她扯下来,撕去她的仙衣,然后纠缠上她一生一世!

“下车!”一声冷语未息,车帘便一把扯开,他扣着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推进了房中,媚流踉跄着被他搡到一张云榻上,他紧而进逼,把她压在榻上,怒火烧得他的眼睛一片墨绿,狂潮暗涌,几乎扑天盖地地把她淹没。

“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么久连个音信也没有?”怒火在燃烧,他的问话却尽力温和,她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中毒了,廖律带我解了。”

“那廖律人呢?”

“他……去了。”媚流索性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脸,无声叹息中。

死了?死了就死了吧,那个擅长使用蛊的家伙,死了也不可惜。

媚流从被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不屑的嘴角很清楚地流露出他在想什么,死了廖律对他来说,自然是什么也算不上的,他哪里知道廖律的真实向份,那个地宫里埋葬的皇帝,是他们两个共同的祖先。

“原来你就是为他穿的白衣?他又不是你丈夫,又不是你爹,你戴的什么孝!给我脱下来!”北藤狂怒火顿起,上前就拉她,要扯去她的白衣。

媚流也怒了,用力把他的手打开,一翻身滚到另一边与他对峙,冷冷地道:“离我远一点,你现在这样,让我觉得你实在很没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眯起了眼睛,一抹杀机阴狠地闪过。

该死的,他千里迢迢来见她,她却说这样的话?

她点头,语气悲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决,毅然道:“对。你很没品。你只会掠夺你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只会这样,永远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你觉得别人该死,他就该死,你觉得他没用,他该死,别人的感情对你来说都是假的,你的心里,没有别人,没有我,只有你自己,你复仇是为了母亲,你这一生也就有一个母亲是你真正所在乎的,而我,不过是因为你觉得我难以把握,所以才对我多用了一些心罢了,说到底,你根本就不爱我,你要的只是你自己的感觉,你觉得这样的掠夺得来让你觉得很爽!”

她的指责,让他白了脸,怒火烧得紫发几乎要飞扬起来,他沉下声音,双手抱胸,冷冷地倚在背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还有么?说,再说。”

他从来不知道,他在她的心目中是那么不堪,他从来不知道,他做的那一切,在她的眼里,连个屁也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