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1
作者:卢雅娟      更新:2019-10-11 17:52      字数:3650

猜忌,男人女人都会,只是有些人不太愿意表现出来。就像癌细胞,人人都有,只是有些人不发病而已,而吴慰现在属于重度病患,好在小p找上他,和他说明当时他眼里所谓的亲昵的举动是因为他想看看她的伤口,最后吴慰决定相信他们。第二天他来到小p家,小p以有女性友人来家里过周末为理由把高玛丽打发出门了。

高玛丽和吴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快要开始实习了,郭小姐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我以后可能不能天天在家。”吴慰说。

“恩。”

“不过我会尽量回来,回来陪你的。”吴慰顿了顿,似乎觉得那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恩。”

“我知道你和小p是姐妹,我不该怀疑你。”吴慰说,其实如果没有小p的说明,以及看到她额头的淤伤,他是万不会相信他。

“恩。”高玛丽一味的应着,她觉得如此才是高姿态,相形之下,他是极高的姿态,竟然昨晚不来找她。

吴慰突然伸手牵起她的手,“以后不要折磨我了,昨晚我在他家楼下过夜。”

高玛丽转头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上来?”

“男人有自尊心的!”

“那为什么今天又来?”高玛丽把手抽了回来。

“因为,因为我爱你。”吴慰说得很轻,似乎不愿意被她听到。

“什么?”高玛丽的无赖样上来了。

“我爱你。”他高一度音。

“什么?听不到!”

“我爱你!”他终于叫了起来,“我爱你,笨女人。”

大概爱情也有一些固定的模式:吵架,冷战,再挽回或被挽回,再和解,再和好。终于他俩和好了,和好如初,恢复了恩恩爱爱、举案齐眉的大好局面。

吴慰也开始去鹿特丹上班了,开始早出晚归,他不太谈那份办假证件的工作,而高玛丽也不愿意多问,何必自扰呢,水清则无鱼,爱情若是透明的,其实也是危险的,她和他吵架多了,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虽然高玛丽觉得吴慰办假证件是不合法的,但她也觉得法律是代表多数人的利益,但未必是对的,就像监狱里关的也未必都是坏人,其中还有******,她找了很多理由去原谅他的行为,自己渐渐地也麻木了,只是希望他不招惹黑社会就行了。

情人节吴慰带高玛丽去z市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吃饭,名叫“dekoperenhoogte”。这家酒店是座圆柱型的塔楼,旅馆的顶楼有家法国餐厅,它是旋转式的,据说餐厅旋转一周刚好是客人吃一顿饭的时间。夜色中亮起的绿色招牌灯把塔楼照得异常的伟岸,吴慰说它远远看去像一个雄起的阳具,高玛丽突然觉得他变庸俗了。

他俩走进酒店,看到大堂的鱼缸养的不是观赏鱼而是一头鲨鱼,高玛丽不禁感叹:“比徐建华家的鹤顶红猛多了。”

“啊?”吴慰转头看着她。

“没什么。”高玛丽懒得说明。

“你等一下,我去拿卡。”吴慰走向前台。

他们之间只有几米的距离,但高玛丽却感觉彼此的距离很远,从吴慰开始去实习以来,我便觉得彼此渐渐在疏远,不是爱,而是思想。她脑子里闪过张小娴的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她将此话咀嚼了一遍,觉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应该是我深深地爱着你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家法国餐厅的厨房是开放式的,里面只有3个厨子,所以上菜的速度很慢。高玛丽开始抱怨:“屁股都坐麻了!为什么要一盘一盘的上,一起上都好啊!”

“这就是温柔速度,每一道都细细地品尝。”吴慰倒不以为然。

“你好像很享受这种方式,你常来吗?”

“不,这是第一次。这地方是郭小姐介绍的。”吴慰说,“把手伸出来,左手。”他从口袋里拿出红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戒指。

高玛丽看着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说:“好大的钻石啊!”

“你一定要嫁给我,现在先预定了。”吴慰附上一个微笑。

“这种事怎么能预定,到时候再说吧。”高玛丽欲把戒指脱下来。

吴慰伸手阻止,“不能拿下来了!”

“你敢在情人节向我用祈使句?”

“你敢在情人节向我用疑问句?”他马上回嘴,但这时他的电话不识趣的响了,他起身走到了餐厅的楼道口,不久他便回来了,他坐定,说:“是郭小姐。”

“我又没问谁打来的。”高玛丽故做大度。

“她猜你会问。”

“她多心了。”

“她还真挺多心的,特地打来问我和你过得如何。”吴慰说明情况。

“她看上你了。”高玛丽下定义。

“哪能呢,她都已经三十七了。”

“年龄不是问题。”高玛丽凝视吴慰那张标致的脸,突然觉得他也是个人肉资本家。

“你怎么了?咱不提她了,她就是我的老板,我和她搀和不到一块,你不会吃一个老女人的醋吧?”

“那她结婚了吗?”高玛丽突然觉得对那个女人有了解的必要,虽然她可能只是个假想敌,但这一次她对吴慰投了不信任票。一时间她的癌细胞徒增,那个郭小姐该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没有。不提她了,现在是私人时间。”吴慰重申。

吴慰本想叫安妮搬出去,但是高玛丽却觉得他常常不在家,家里有个女生陪伴也不是件坏事,于是安妮仍然住在这里。最近高玛丽发现安妮很早起床,凌晨一点。她先在浴室洗了澡,再化妆,穿衣套鞋,出门,而他们家楼下常在半夜停这一辆黑色的轿车,而安妮就上了那辆车,次日早上高玛丽去上学的时候在门口碰到她,她的隔夜妆凋谢了,看起来异常的疲惫。

“早!你早上有课吗?”高玛丽问。

“不去了。困!”安妮把鞋子踢到一边,进房间去了。

通常锦衣夜行的女人有两种可能,一是劫富济贫的女侠,二是经营暧昧事业,其实在高玛丽和吴慰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道破而已,你不说,我不问,是处好关系的保证,这是吴慰教诲。

某天凌晨他们听到一阵巨响从厨房传来,跑去一看,发现安妮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她弄翻桌子上的一个水壶,水壶摔在地上,碎片散开了,安妮正蹲在地上,捡水壶的碎片。

“怎么了?”吴慰说。

“别看我!”安妮情绪有些失控,嚷了起来。

“你怎么了?”高玛丽走近她。

“别看我!别看我!”安妮别过脸去,不让她看自己。

高玛丽一看,她的脸有些发肿,该不会是第二个jennifer吧,她的思绪有些乱,“你先回房间去。”她支开吴慰。

“你没事吧?”高玛丽问,她也蹲了下来,“我来吧,你去休息。”

安妮默默地流泪,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她们就这么蹲着,高玛丽就怕碎片捡完了,她知道很多事还是不要提为妙。

“你去休息吧。”高玛丽又说了一次。

“玛丽!你要救我!只有你能救我。”安妮抬起头,看着她。

高玛丽陪她回房,也听她说明了一切,原来她眼下在做应召女郎。她的老板是一个叫红姐的女人,她在鹿特丹有一家“贵夫人”的按摩院,以按摩为幌子经营皮肉生意,此外它在各个大城市都有分部,红姐在华人风月场也算有个名号,所以她在各地的分部,就被称为“红馆”,而这些红馆则比较简单一些,没有按摩做门面,所以也有人叫它们“暗娼阁”。而乌特勒支市的红馆里大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中国妇女或者有些马来西亚女人,个个都是风骚刻骨,而那些散在外面的兼职女孩,大多是中国留学生,年轻又略带青涩。安妮就是其中一位兼职的女孩。

荷兰有让人目瞪口呆地性文化,大小城市红灯区林立,很多有钱的中国人已经厌倦了这种过于直接又过于粗糙的性交易,于是他们开始钟爱红姐所提供的这种送货上门的青春女孩。进而这种供求关系也使得红姐在招人方面有了一个特点,在这里工作的小妹最多不能工作长过半年,任何女人的撇脚和呻吟成了惯性,那么那些老油子的风流客就会厌恶。在华人报纸上,“贵夫人”有长年的招工广告:高薪聘请公共小姐,学生优先。可兼职。月薪5000欧。而安妮也是因为此广告才开始她的应召生活的。

而在昨天,她没有经过红馆的联络而私自接了一个熟客,不料此人早已心怀鬼胎,迷奸了她,并拍了她的裸照和dv。事后以此要挟她交出2万欧元,不然就到她学校或是各火车站那那些照片贴出来。

“可是我怎么能帮你呢?2万太多了。”在钱上高玛丽也长了心眼。

“你叫jacky和红姐说一声,红姐一定可以帮我的!可以的!”她哭歇,对我说。

“这和jacky有什么关系?”

“jacky也在帮红姐管小姐?”安妮说,高玛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玛丽强作镇定,问:“他也做应召?”

“这我就不清楚了。”安妮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明白了,原来她口中的红姐和吴慰口中的郭小姐是同一人,她是一个风月场的名女人,人蛇集团的老大,还是安妮和吴慰的老板,高玛丽惶恐极了。她走进房间,吴慰已经睡下了。

“起来!”高玛丽拉吴慰起身,而他正睡意来袭,对她的拉扯有些排斥,把手一挥,试图摆脱她的纠缠。

“你起来啊!”高玛丽大叫,对他生拉硬拽。

“怎么了?我要睡!”他不与理会。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高玛丽嚷,脸上已是两行清泪。

“怎么了?”他终于起了身,伸手轻抚她的脸,“哭什么?”

“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什么工作?”高玛丽劈头问。

“在贸易公司啊。”吴慰试图拉她坐下来。

但高玛丽把他的手挡开,“贸易公司?不是妓院?不是皮条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