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找到了自己的坐标 2
作者:卢雅娟      更新:2019-10-11 17:52      字数:3567

“你想白吃啊?我可不是pizza店的老板啊!”他装模做样地呵斥她。

高玛丽把pizza随手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准备掏钱。

“你想白吃也行,让大爷轻薄一下,怎么样?”吴慰把嘴凑到她面前。

“快去快去,小心被炒鱿鱼!”高玛丽推他出门。

“哎,可怜的吴慰!”他故作痛心疾首,高玛丽把钱塞给他。

“傻瓜,和你开玩笑呢!钱我会给的,你快上去吃吧,冷了就没味了。”

高每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无比温柔地说:“慢点开车。”

“少废话,快上去!吃!”吴慰故作凶狠,转身离去,心里美美的,觉得用自己的劳动换来对高玛丽的照顾很有成就感。

吴慰下班回家,劈头就问她:“有地图吗?”

“地图?在第二个抽屉里。”高玛丽说,有点不解。

吴慰取出地图,拧开台灯,坐了下来,开始认真的查看,把站在旁边的高玛丽忽略不计了,使她心生不快。

吴慰未察觉,喃喃自语:“如果走这条路的话,要近很多,对就这么办……这是哪啊?……”

高玛丽一屁股坐在了“塌塌米”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他未转身。

高玛丽二次叹气,他终有所察觉,站来起来,走到窗边,问:“秋天来了?”她不得要领,傻傻地看着他。

吴慰又说:“秋天是女人的季节,秋思,秋愁,秋怨。”

“我才没有怨!”高玛丽嚷,心虚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吴慰顿下身子,与她面对面。

“我得说明情况,我今天因为路不熟悉,绕来绕去,绕到头昏,所以想看看地图,明天可以受惠嘛,我承认我的行为有点急进,回来没有和你你哝我哝,气到你了?”吴慰解释道。

“我会习惯你的熟视无睹的。”高玛丽噘着嘴说。

“别噘嘴了,快顶到鼻子了。”这话高父亲以前常常对高玛丽说,她突然鼻子一酸,扑到他怀里。

“怎么了?”吴慰抱着她,不解地问,她没有说话,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第二天早上高玛丽起身的时候发现吴慰不见了,他一大早拿着地图跑去查地形,他怕今天上班的时候还得走弯路,他现在的格言是睡觉是为了踏实地工作,工作是为了踏实地的睡觉,他终于明白到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相爱,就是他要的幸福。

吴慰回到家,匆匆吃起早反,突然举起手来看看表,叫:“糟糕,今天九点和教授有个interview。”便咬着面包,匆匆上楼收拾去了。

高玛丽望着他的背影,感喟他终于在那张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坐标。

高玛丽接到高飞的电话,他要来荷兰了。

一年前,高飞还被上海那栋烂尾楼困着,他曾经爬上顶楼,准备跳下去,凄楚无比。一年后,他代理了一个楼盘,准备在英国开展销会,春风得意。

人生总是存在变数,高飞曾经写了一信给妹妹,说他在上海呆不下去,想出国做劳工,去意大利或者西班牙。那时候的他显得无比绝望,高玛丽担心他会出事,于是叫许国富去看望他,岂料他们俩见了面竟异常的合拍,后来许国富给他介绍了一单生意,成了,于是高飞的事业便有了起色。现在他总是不忘吹嘘自己,说北大皆人才,他也不忘感谢许国富,说英雄救英雄。

十月中旬,高飞终于来了,他说是顺道来的,但其实是特地来查看高玛丽的留学生活,出了机场高玛丽打算直接把他拦到酒店去,但他死活要去她的住所看看。

“我家在d市,离这远着呢,坐火车要好几个小时!”临上火车高玛丽还是不死心,带他在火车站看地图。

“就算坐一天一夜,我也要去!”高飞执拗得很。

终于我们上了火车,坐定。

“哥,如果我和某人同居了,你说妈妈会同意吗?”高玛丽战战兢兢地试探。

“同居?多大的事啊!妈非疯了不可!”

“原来国内的人思想这么保守?”高玛丽低头细语。

“什么保守?这是妇道!你懂吗?”

高玛丽不敢再说话了,心理在盘算等下要带他到小p家还是tina家去,可不能去灭绝师太那里,吴慰若是曝了光,便会引起家族内部斗争。

“你和谁同居了?”高飞起了疑心,问。

“没有!我一个人住,一个人住。”高玛丽急忙说,很是心虚。

“是谁?黑人还是白人?”但高飞是了解妹妹的,她一说谎,只消一个眼神他便会意了。

“是中国人。”高玛丽决定招供。

“温州人还是外省人?”

“温州人?”

“是华侨还是留学生?”

“是吴慰。”高玛丽的头更低了。

“他?”他顿了一下,嚷:“那还不如找个黑人呢!”

“哥!你不能这么说他!”

“他那种官家少爷能和你来真的吗?我对他还不了解吗?性情这种东西改不了的!小心被他玩弄了!”高飞紧张了,他不是看吴家败了才这么形容的他的势利眼,而是他觉得吴博益上梁不正,吴慰这段下梁多半是歪的。

“他已经改变很多了,真的!”高玛丽试图为吴慰美言,而且近日他们的同住过程让她体会到了他的改变。

“这叫什么事?真是的!这要是让咱妈知道了,她非疯了不可!”高飞一脸的不安,他本打算这一次帮许国富和高玛丽说说媒的,他是真欣赏他。

“我要和他在一起!”高玛丽勇敢地抬起头。

“你!”高飞一声吼,又骂道:“不成材的东西!”

高玛丽委屈莫名,想哭,又不敢,她看着高飞微蹙的眉尖,在他的眉宇见找到了父亲的影子,终于还是哭了。

“不哭!”高飞见到她的眼泪,便有些软化了。

“哥!你想想你自己和静如姐。”高玛丽说。

张静如是高飞大学里的同学兼系花,他们交往了3年,大四的时候高飞带她回家,但高母把她挡了出去。高母是一个典型的温州妇女:有一只近视眼,有一只势利眼。她半生没去过什么大城市,却夜郎自大,有强烈地地域观,排外。高母说张静如老家在江西,指着高飞的鼻子问温州有多少的江西民工,还说娶张静如就是个温州老乡看笑话,于是里两个小青年的爱情被她强行扯断了,过程中高飞和张静如几欲私奔,但是因为种种现实原因,还是散了。

高飞被点到痛处,不吱声,许久。

“哥,请你相信我一次好吗?”高玛丽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那让我看看他吧!”高飞摸摸我的头。

“哥,对不起!”高玛丽觉得我不该提张静如,那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曾经隔着墙壁听他哭得撕心裂肺。

“我们高家的儿女都是多情的种。”高飞自嘲道,并给她一个虚伪的微笑,但他的脸上却难掩失落之情。

高玛丽把高飞带回家,房东太太不容许她带朋友来家里,她把高飞堵在了大门口,楞是要看了他的护照才放他进来。高飞没生气,反倒说荷兰的房东还真负责,好!

他们上了阁楼,高玛丽推门进去。

“这么快就回来?安顿好咱大哥了?”吴慰嬉皮笑脸地对她说,他正在晾袜子。

“谁是你大哥?”高飞从高玛丽身后浮了出来。

吴慰顿时傻眼了,吞吞吐吐挤出一句话:“你……你来了?”

“突击检察,看看你有没有欺负我妹妹。”高飞打趣道。

“不敢不敢,一般都是她欺负我的。”吴慰尽说傻话,高玛丽推了他一把,怕哥哥会觉得他不够正派。

高飞步进屋子,环顾四周,问:“这地方你们俩个人住?”心想太小了些。

“恩。”吴慰点点头。

“床呢?”

“这!”高玛丽指指地上的褥子,高飞抿了一下嘴唇,似有所思。

“玛丽,你去拿点喝的给我。”高飞坐了下来,支使她,她下了楼时心里有点忐忑,怕哥哥为难吴慰。

但高玛丽再返回时,听到两人正在相谈甚欢。

高飞说:“荷兰的航空公司这那些空姐膀大腰圆的,看着怪吓人的。”

吴慰说:“可不是,我上次坐德航更甚,那哪是空姐啊,简直就是空奶,老成这样,少见。”

……

高玛丽进了屋,把汽水递给高飞,“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男人当然是谈女人罗。”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随后吴慰请高飞去了长城酒楼吃了一顿中餐,而公寓里地方实在不小,于是高飞去住了旅店,第二天两人送他去火车站。

临上火车,高飞拿出一叠钞票给妹妹,“这个给你!”

“不用,我够花。”高玛丽推搪。

高飞硬是把钱塞给她,说:“买张床吧!要同居就正经八百的住,如果可能的话搬个像样的地方,那地方让人看了心酸。”

“哥,抱抱!离别的拥抱。”高飞把握最后的时间,撒娇。

我哥把我轻轻地抱住,在她耳边说:“希望你比我幸福。”

高飞把吴慰拉到一边,对他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拿到学位回国工作。”吴慰小心翼翼地说。

“恩,好好学习,好好照顾我妹妹,我等你们回来!”高飞拍拍他的肩膀,他跨上火车,突然一个猛回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说:“以后不要在房间里晾袜子,小物件也要晒太阳,知道吗?”

吴慰泪盈于睫,赶紧把脸别过去,怕他看见。

带着高飞的祝愿,吴慰觉得生活突然变得很澄明,他和高玛丽商量明年再读一个硕士课程,如此正好可以和她一起毕业,一起回国,但他知道回国后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因为在高家还站着一个权利膨胀,对自己又成见颇深的高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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