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灵兽倚靠的是主人的精神力量，十六岁生辰那天是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初步形成的时候，在那天，根据天赋资质的强弱，伴生灵兽会突然降生，与主人之间形成一生的牵绊。

直到这个人走完一生。

南宫清的意志蜷缩在识海里，小小的一团，几近透明。

他太弱了，精神力已经不足以支撑蛟龙的现身，连最重要的底牌都没办法使用。

蛟龙盘旋在半空，一双竖瞳中除了漠然和冷血，多了几分像人一样的感情色彩。

南宫清的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或许也出现幻觉了吧，他看见这世上唯一忠诚于他的蛟龙，慢慢的变成了一个白发的纤瘦人类。

她的衣服是亮眼的金色，头上，也长了一对暗金色的长角。

蛟龙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蛟龙这个名字真的很难听。你这一生争的东西太多了，你想报仇，你想坐到最至高无上的地位，却落到如今的地步。”

蛟龙看着南宫清最后的意识开始消散，浅色的瞳孔有些湿润。

她想起六年前那个干干净净有着一双笑眼的男少年，小心翼翼的仰头看着她高大的本体，眼睛里尽是赞叹和钦慕。

“父皇说你是蛟龙，如果我对你特别特别好你就会变成真正的龙。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进化成真龙的。”

“听说真龙可以化形，你这么厉害如果变成了人一定是一个特别威猛强大的男子吧？”

那时的蛟龙已经初具灵智，却无法领略他语句中的含义，只是在那个瞬间，身穿浅蓝色锦袍笑得灿烂，那是未经世事挫磨的少年模样。

这一幕便刻进她永世不灭的生命里。

“那最高的位置可能坐不上了，但我会帮你报仇的。”

蛟龙的身体也开始消散，南宫清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灰茫无神。正如初见，只不过两人的身份调换了。

在最后的一刻，蛟龙轻声道：“记住了，。”

屋子里，沈白忆突然开口。

他说：“不用讨论了，南清已经死了。”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说起来剩下的人都与南宫清没有什么太大的恩怨。

夜天只在云归城见了他几次，虽说印象不算好但也并未有所仇怨。徐映本性就如此，即使没有南宫清的教唆，慕容少祁也难免不会遭他所害。

但事情没有如果，不管是非对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御兽分院院长室。

穆星搬了一张椅子做在苏黎月身边，挨得极近，她态度不似之前那般火爆，反而多了几分认真。

苏黎月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道：“穆院长，您找我究竟有何事？”

穆星并没有回复她，只是又认真的看了会儿后说：“确实挺像她，尤其是一双蕴含万千星辰的眼睛。”

苏黎月没听懂她的意思，正要再询问的时候突然呼吸一滞。

小白突然醒了过来，它反常的没有追着白泽乱窜，反而一醒就开始呼唤苏黎月。

苏黎月：“怎么了？”。

小白化成人形，就像人族六七岁孩童一样，它小脸绷的紧紧的，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