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北山下的小姑娘
作者:纳兰润下      更新:2020-02-26 19:00      字数:6700

小姑娘换洗完了才发现了躺在岸边的雅挚,她好奇地蹲在雅挚的身边。她的确是陆元亥的女儿名为陆宵惋,她与叶黎枫住在这天河瀑布的北面之下,只她们不住同一间屋子而已。

陆宵惋从来没有见过叶黎枫之外的人,忽然有个陌生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好奇极了。这个人好似与她不同。陆宵惋站起身来跑到水边看着自己的样子,干净的面庞显得有些稚嫩。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似很疑惑的样子。接着她再次回到了雅挚身边,伸出了一只手指,摸摸雅挚的胡渣。

这扎扎的手感竟然让她感觉到一丝好玩,随后她背起雅挚往竹林深处走去。

柳深白坐在昏迷不醒的听雨身旁,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听雨只不过是刚入门两月的新手。谢韫悉便让他接管了调查雅挚身世的事情,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温子骁也坐在屋内,他看着青铜的真面目,原来他长得竟然如此好看。他一进梁王府便听新来帮忙得下人说了这府上有个长得好俊的“姑娘”……原来是指他。

“哎呀,还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谢语好似跟个没事人一样。一旁的纳兰荣阙没有说话。

温子骁与谢絮楠一同回来的路上,正襄阳城外驿站不远处,发现了一群地痞在群殴一个少年。温子骁这几日心情都不好,见有这种情况完全坐不住了。他出刀的速度飞快,起初他只是出手吓唬对方,没想到的是换来了一声嘲讽。

“我当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这不是吴枭嘛……”,领头的人肥头大耳,说话痞里痞气,他转身一看瞪着温子骁。

温子骁看见这群人中,竟有两人是他熟人。面前这个说话的人是琼羽阁的打手刘三流。听名字就觉得三流,但是他的身手确是数一数二的。刘三流身边还有一个人,他坐在少年身上的是他的结拜弟兄刘双醒,这个人骨瘦如柴,与他形成鲜明对比。一胖一瘦二人为搭档,专门帮琼羽阁处理事情,也是冷翠最得力的手下。

温子骁看了一眼刘双醒屁股下的少年,他正坐在人家的腰上。少年一身黑色银边交领衣裳,他的面具缺了一半,摔在地上。这如此熟悉的感觉,他是谢韫悉师哥的隐灵卫。

一个疑惑出现在了温子骁脑子里,为什么他们要对隐灵卫出手。

“那副贼样被我们吓到了。”,刘双醒冷漠地说着,感觉怪怪的。

“你看他身上穿着的繁华,不知道又被谁给包养了……哎,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也要让吴枭来给我舔鞋……”,刘三流不着调地说着,心中皆是龌龊想法。

“老哥,他现在是忠王的儿子……我们是不是该……”,刘双醒提醒他该干正事。

“你怕什么……他不就是个换了个爹而已,梁王府的人我都不怕,还怕他?”,刘三流完全不想听刘双醒的意见。

温子骁听后心中竟然毫无生气,他双手环胸笑着说道:“你应该拿镜子照照你那猪样,凭你也配啊?你不要说些没用的,你两年前跟我豪赌,欠我的三百万你还没有还清呢!”

刘三流听到之后,心中气不打一处来。正是因为当时迷恋于赌博,而不相信温子骁能够逢场必赢,所以每次与他对立,不知不觉竟欠下了三百万两银两的巨额赌债。为此,他不禁将自身所有家当付出,还向老板娘借钱,两年来勉勉强强地还上了七百两。这对于这种巨款几乎是杯水车薪,为了钱他将自己卖给了冷翠,为她卖命。

“我看你这两年来过的很辛苦,你将这个少年交给我。我就免你五十万两债钱,如何?”,温子骁轻巧地谈论。

刘双醒见有这个机会,立即拉了拉刘三流的衣服,小声地说道:“大哥……你考虑一下……多少钱都是钱……”

刘三流好似也心动了,随后他开口说道:“一百万!”

“好,我这回回开封,我便跟钱老板讲这个事情,并且让他们少找你们麻烦。”温子骁说着,他伸手向刘三流要人。

刘双醒立刻从这少年的身上起开,将他扶起来。这时候刘三流挡在他们身前,大声说道:“你说的话可信?”

“当然,除了我,没人能帮你还钱。”

刘三流别无他法,只好让刘双醒交人。追击这个少年,是冷翠的意思。比起钱来说,他们更想这样,对于冷翠那边到时候将事情全部推到温子骁身上就可以了。

温子骁一看这个少年是听雨,他赶紧接过来。听雨身上全是伤,脸肿肿的,他看着温子骁眼里转悠起了泪水。随后,他颤抖的手拿着一个小匣子,晃晃悠悠地给温子骁,说道:“温世子……这是……你拜托………小王爷做的小玩具……这是按照图纸所制作……”

“我知道了,你快休息一会。”,温子骁看着这个小盒子上有数块积木,嵌在浅槽里,好似可以推动。他收起来了这东西,抬头问刘双醒,说:“他只是奉命给我送个玩具,你们干嘛要这要对待他?”

“哼,无可奉告。”

温子骁心中觉得奇怪,他并没有委托谢韫悉做玩具送给他,但听雨这么说,他可以亦会深层的意思,这个盒子里应该是有信报,不然为什么会被人追?特意给自己,恐怕这个是与雅挚有关,这两个人受命于冷翠,联系之前冷玉儿出现在了悟界山,难道这里面有联系?

“我可再免你一百万两,但你们要回答我三个问题。”,温子骁再次使用这个办法,他一点都不缺钱,而且,这两个人要还上三百万两是不可能的事情。

“温世子,您请讲。”,刘双醒是个聪明人,立刻态度就不一样。温子骁见他如此“机灵”,心里一惊,看来他们的还钱之路过的很困难。

“第一,你们为什么要追杀他?”

“我们两个受老板娘冷翠之命,并非追杀只是为了从他身上找东西,他一直不肯交出。”

“第二,你们可知冷翠为何要这样做?”,看来是找他身上的信报这种东西了。

“这我们便不知道,但有点奇怪的是,我看见了稀客老梁王谢语,他来了琼羽阁,他和老板娘进了上等厢房之后直到第二天才出来。在那之后半天,我们便接到了这个任务。”

温子骁听见这个事情,心中“咯噔”。他们两个平日里守在琼羽阁内,对于来了什么人,他们做了什么,都清楚记得。这是温子骁所熟知的,看来这个冷翠真的有点本事。

“第三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等下次再说罢。”,温子骁看了一眼怀里的听雨,他要赶紧带她就医。

刘三流一看他要走,心里压抑的暴戾瞬间爆发,“不中!你说话不算数!别跑!”

温子骁抬眼以恶狠狠地眼神瞪他,刘三流见他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异色瞳分了神,接着瞬间他的嘴角一痛,刘三流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他立刻捂着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滴下。

刘双醒一愣,因为他也没有看清楚温子骁何时出刀,他看着自己大哥惊恐眼神。刘三流的脸上一道弧形的刀痕,割开了他的两边嘴角,延至耳根处。

“没点伤口应该不好交差,你们回去告诉冷翠,这都是我温子骁干的。”,温子骁抛下一句,立即抱着听雨走了。

之后温子骁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个盒子,在众多数的不同矩形积木之中,有一块染成了黑色,它们在可移动的浅槽边缘之处缺少了一块,而在这边上,有一个和这个黑色方块矩形一样大小的独立式浅槽,并且中间有几个随即分部的小孔,好似要把这个黑色方块推出再放入这个独立浅槽之中。

温子骁仔细想了一会,这应该是给雅挚的东西,被设计成了一个机关盒子。只是可惜雅挚不在身旁,温子骁只有自己解。他第一次接触这个东西,之前在于雅挚破解“九面玲珑”的时候,他大概知道一些基础。而这次,这个机关盒子花了他一日半的时间才解开。盒子被打开,里面的确是一份信,竟然是用波斯文所写。除了机关竟然还有第二道加密。

这一份信是来自老梁王谢语,通读下来温子骁犹如五雷轰顶,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心中无比的后悔,他想立即启程返回悟界山,但是当他下车之时已经在京城之外了,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再向雅挚传递消息。进城之后他立即来到了梁王府。

陆宵惋将雅挚的衣服换去,看见他受伤便为他简单地包扎了起来。在这期间里,她对雅挚的身体进行了一番研究。陆宵惋盯着雅挚,不由得脸红起来……她有很多问题例如他们为什么长的不一样,等他醒来再仔细问问吧。

她一个人坐在屋子靠门之处,将雅挚背回来耗费了她好多体力。她所住的屋子也是一间竹屋,而屋内只有一张大竹床与一张桌子。陆宵惋看着外面下起了小雨,她双手抱膝,身体蜷在了一起,靠着竹屋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完全暗了下来,陆宵惋被冷醒不禁,打了个哆嗦。她立刻把门关上,屋内黑漆漆的,她有些害怕点燃了桌上的油灯。

借着这昏暗地光看了看还在昏睡地雅挚,雅挚占用了她的竹床一半面积,她只好道别处睡,但是地上也是竹片所铺,躺着很冷。她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悄悄地趴上了竹床,轻轻地拉了一点雅挚的被子盖在自己肚子上。被子里好暖和,她一点一点地靠了过去,她的手触碰到了雅挚身体,她立即转了身过去。

他好温暖……平时这张床只有她一个人睡,半夜里她都会被冻醒手脚发冷过了这么多年,百天要步行一炷香的时间去照顾师姑叶黎枫,晚上要独自回自己的屋子。很奇怪的是,叶黎枫的脚上有镣铐,她离不开自己的屋子,也不让自己停留过多时间,说是很危险……虽然她不是很理解,但也是照做。

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陆宵惋觉得眼睛湿润,她从出生就在这里了,度过的十四年里,一个人睡这张大床,孤独的情绪涌上她的心头。她从自己宽大的衣服里挪了出来,紧紧地抱着雅挚,枕着他胸前渐渐地睡去,很温暖很安心。

雅挚体内因玄天罡气的暴走,在“洛神寒水”的压制下,被迫外散的玄天罡气,带着一定的温度,这让陆宵惋感到温暖无比。

她生长在这种地方,身体是个极寒之体。而她冰冷的身体靠在雅挚身上,竟让“洛神寒水”不断吸纳阴阳,减少玄天罡气的炙热地灼烧感,这让雅挚稍微觉得好受一些。

只不过陆宵惋虽然趴在雅挚胸前伤口边上,她的体重还是拉着伤口,让雅挚感到一丝疼痛,不由得迷迷糊糊的醒来。

雅挚睁开看见屋顶的竹屋,想到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人袭击之后扔下了瀑布。在看到竹屋之时,他以为自己被陆焕捡到了。忽然之间顿时感觉身体上靠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好似是姑娘柔软的身体,他下意识伸手抱紧,这种感觉太过于熟悉使得他轻声唤了一句:“芷水……你怎么在这里……”

雅挚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竟然出现了如此的感觉。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纳兰芷水继承了纳兰荣阙的极寒之躯,从小到大很怕冷。在外的这两年里,她总是回靠在他身边取暖,这可让雅挚受尽了痛苦。

陆宵惋好似听见了雅挚的话,她揉了揉眼睛,支起手臂看着身下的雅挚,说道:“你醒了?水……你想喝水吗?”

雅挚听见陌生女子温和声音心里一愣。他随后看见趴在他胸前的姑娘起身,她的半边身子没有衣服的遮挡,少女身体的曼妙,完全展示在了雅挚面前。

原本迷糊的雅挚看到此处,立即清醒了起来。现在他的身体僵硬,体内的罡气好像更加猖狂了起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雅挚看着姑娘清秀可人的面容,渐渐地脸红了起来,连耳根也红了。她长的有些眼熟,好像与陆焕有些相似……不行,他得要说些什么,雅挚立刻瞟了一眼竹屋内,随即说了一句:“陆焕,我不渴。原来你是女孩……你之前跟我称兄道弟……”

天啊,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雅挚的内心慌张极了。

陆宵惋很疑惑,“陆焕?陆焕是谁?我叫陆宵惋,女孩……是什么?”,陆宵惋见雅挚看其他地方,竟抱着他的头帮他移正,雅挚的目光再次对上了她。

雅挚大气都不敢喘,陆宵惋摸着他的脸近在咫尺,这动作亲密极了。

“这是什么啊?还有这个!”,陆宵惋好奇地摸摸了雅挚的胡子,然后是他的喉结。

她没见过男人嘛?雅挚心中一紧,严肃地对她说道:“你快停下,你别碰我。”

“你的胸前为什么是平平的……还有这个……好像会变化。”,陆宵惋跟个孩子一样,对新事物充满着好奇。她想伸手向雅挚腰腹摸索,雅挚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你是聋了?我叫你别碰我!”雅挚生气地说道。

陆宵惋见他生气也感到疑惑?但是手被他抓的深痛,不由地委屈起来。雅挚见她出神,立刻抬手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抱到一旁,赶紧给她穿上了衣服,连被子都给她裹上。随后雅挚背对着她独自一人坐在床的另一个。他们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雅挚深吸了好几口气,运行了好几遍“寒水诀”,才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如果再不克制,恐怕会伤害这位姑娘。

“你靠我太近了会对我有些困扰……只能先暂时点你穴,抱歉……这里是哪里?”,雅挚恢复了温和的态度,他对方才自己的莫名发怒做出解释。

陆宵惋感觉身体动不了了,只好这样,她看着竹床不说话了。

“我叫雅挚。”,雅挚心中思索着,她也姓陆,“你方才说你叫陆宵惋。请问你的令尊令堂是谁?”

“这里是瀑布北山,令尊……令堂是……谁啊……?”

“就是父母。”

“父母……我父亲是陆元亥……”

雅挚一惊,她父亲是陆元亥,那她和陆焕是兄妹?可是从陆焕的形容而言,他好像只有爷爷陆叙和庄主夫人姑姑陆秋研这个两个亲人,也从来没听他听过娘是谁。

“母亲呢?”

“母亲是江依一……”。

江依一?姓江……阴派的人……可能是阴派掌门的女儿……雅挚皱了皱眉头。

“你见过他们吗?你真的不知道陆焕是谁?”

“没有,我从出生就在这里……父母是师姑告诉我的……”,陆宵惋的眼里慢慢气雾,“对我来说,师姑才是我的父母。”

“师姑?她是谁?她也生活在这里?”

“师姑是叶黎枫,她的确生活在这里,可是她没有办法离开。她的脚上有铁环,一直囚禁在那头靠山的地方,白天我要去照顾她。”

雅挚一愣,“你在说一遍……你师姑叫叶……”。

“她叫叶黎枫。”

雅挚听见这个名字,沉默了许久后说道:“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我告诉你这么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陆宵惋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雅挚叹了一口气才说向她解释什么是男女,以及其他陆宵惋想知道的事情。他们聊了很多东西,她可认真地听着,雅挚说完之后在问她记得了这么多东西,没想到陆宵惋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边,让雅挚感到一丝惊讶。

雅挚全程说话都是背对着她,他只感觉身后的人总是吸鼻子。雅挚才转身看了她一眼,陆宵惋裹了被子还觉得寒冷,她不停颤抖着。雅挚低头看到手心得伤痕,这个伤痕好似是个符咒。

“雅挚哥哥……能不能与你一起睡……”

“不能!只有夫妻才可睡一张床。你睡这里吧,我去别处……”

“那我就当你的妻子嘛……一个人好害怕,外面黑漆漆的,还会下雨……雅挚哥哥你别走……”,陆宵惋眼泪滴滴答答的,委屈极了。

“你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雅挚看着姑娘哭不知所措。

“我没有乱说,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好多事情啊,好有趣!”,陆宵惋如同一张白纸一般,单纯可爱,“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是吗?”,雅挚为之动容,他想起从前也曾有人跟他说这句话。面前这个单纯的姑娘,竟如同她哥陆焕一般,直白地表达心里的意思。

“等你见到其他的男人,估计就不会再记得我了。”雅挚看着一旁地油的说道。

“我才不会,我能给你生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女儿……”,陆宵惋破涕为笑。这让雅挚头疼不已,方才就不应该跟她说这么多。算了,暂且这样吧,他解开了陆宵惋的穴道,将她放在床头,而自己独自坐在床位。

“我就在这里,你快睡吧,我要疗伤了你别打扰我。”,雅挚心中盘算着,他知道自己冲过了封闭的穴道,现在头任然隐隐发痛,夜晚阴胜于阳,待明日破晓阴阳转换,他体内的玄天罡气也会顺势游动,到时候会一个劲的向冲破第二个穴位,到时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看着陆宵惋,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要在破晓之前离开这个屋子,不然他可会她做出些过分的事情。

雅挚再也不想这个问题,他转念想起了之前庄主樊天睿召唤他有事要说,结果被不明人袭击,抢走了他的风旋青花刀,并且将他扔下了天河瀑布。那么为什么……这山下有人……而且……难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陆宵惋见他静坐闭上了眼睛,她也不再打扰雅挚,独自卷起被子睡去。

深夜里,纳兰凌云带着家人来到了梁王府,并且带来了几箱子东西,搬到了纳兰荣阙的房间里。

“小荣阙,你要的我都带来了。哦对了,这个你赶紧试一试吧。”,纳兰凌云从箱子里拿出一份衣裳,递给纳兰荣阙。

“明天再说吧。”

纳兰凌云着急地说道:“不行啊,你得赶紧试穿一下。这和原本的那套礼服不一样啊,是我差坊间里的人加急制作的,要是不合身我现在连夜还能改改。明天一早你就要跟小孙女一同出发去参加册封仪式了。”

纳兰荣阙听后不解地问道:“明早?不是后天早上吗?”

“不是吧?我赶紧回去拿东西,你竟然一点不着急!原来是记错日子了。是明天早上啊!我还特意为你的礼服添加了点颜色,只有纳兰家才崇尚无色(白色),你要是穿全白出门恐怕要闹天大的笑话!”

纳兰荣阙才反应过来,他这几日心绪忧愁竟然把日子都算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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