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居白笑
作者:惊鸿      更新:2019-10-18 06:02      字数:2206

众人一时间都陷入沉默,不由得思索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而看着瑞儿渐渐发白的脸色,所有人都焦急的回顾这一路上发生的事。

突然,几乎所有人都一瞬间反应过来,是在那间屋子里!瑞儿曾经独自一人巧妙的用凳子打死了一个黑衣人!

不错,一定就是这样!那么现在看来,那些黑衣人的目标不一定就是司空御痕,反而应该是瑞儿!

萧雪寻赶紧对太医说了情况,然后充满期待的看着老太医,希望他可以想出救救瑞儿的办法。

但是不想太医却还是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然后对着司空御痕深深的俯首行礼。

“老臣无能,请陛下恕罪,小殿下的症状臣实在是闻所未闻。”

萧雪寻苍白着脸色,身体一时间有些发软。她看着陷入昏迷的瑞儿,眼睛里骤然变的温热朦胧,她想,瑞儿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虽然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他却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孺慕自己。他会钻在自己怀里撒娇,会逗自己欢笑,会跟自己耍赖,会想赖在自己身边,也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是这样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然而却因为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在他的身边保护他,而使他落入危难……

萧雪寻心里充满了浓浓的自责和痛苦,她是多么的喜欢这个孩子啊。

司空御痕伸手揽住萧雪寻轻轻颤抖的身体,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力量支撑着她的身体,无声的鼓励着她,安慰着她。然而,同时他的心里也对瑞儿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看着瑞儿发白的小脸,他的心里也在揪痛。可是,他不只是一个父亲,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君王,他不会哭泣,不能失态。他只是在心里怨恨着自己,怨恨自己的大意和自负。

他明明知道瑞儿还是一个小孩子,明知道身边并没有多少高手的保护,也明知道离了皇宫在江湖里奔波是多么危险,但是他还是同意带着瑞儿。

因为希望可以培养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也希望可以磨砺瑞儿的性格和意志,所以几乎半推半就的答应了瑞儿同往。

然而不管当初是出于什么考量同意的,他都不能否认,其实他是一个不及格,甚至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不禁反问自己,他该用什么来面对瑞儿对自己的仰慕和爱重,用对瑞儿的疏忽与失职吗?

司空御痕看着瑞儿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愧疚和疼惜。

此刻他的心仿佛飞在云端,其中有多少对瑞儿的怜爱,就有多少对那些散布阴谋的人的愤恨。

因为由于他们的野心,造成了他的儿子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小小年纪就受着死亡的威胁。

在这一刻,司空御痕真正的动怒了,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完全的粉碎那些人的狼子野心,要将他们完全的铲除,要让他们后悔,后悔敢来招惹他司空御痕!

大殿里气氛变得凝沉,所有人都久久的沉默着。

随即隐藏起心里熊熊的怒火,司空御痕挥挥手摒退了所有的人,然后揽着萧雪寻在瑞儿的床边坐下。

“我保证瑞儿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司空御痕起身在萧雪寻面前蹲下,将她额上的碎发别在耳后,随后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雪寻,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瑞儿。”

萧雪寻眼里有着莹莹的泪光,她郑重的看着司空御痕。

“不用你对我说谢谢,我关心瑞儿是出于我自己的真心,我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我把他当做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我相信,所以我很感动”

司空御痕捧住萧雪寻的脸,他们的额头贴在一起,默然无声的对视着,彼此安慰着。

“御痕,我想过了,我想去找居白笑。”

萧雪寻心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他自己的决定。

“不行”

司空御痕几乎是立刻出声反对,他失手抓住萧雪寻的肩膀,语气难得的充满怒气。

“御痕,你知道的,我必须去找他。”

萧雪寻的眼光里写满了坚定。

“雪寻!”

司空御痕大声的吼出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沉痛。

“找到他又怎样?他会答应救瑞儿吗?难道你要去求他,让他再践踏你的尊严吗?”

“御痕!”

萧雪寻哽咽着,她明白司空御痕的愤怒。但是她太相信居白笑的医术,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救瑞儿,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居白笑。

“你听我说,我知道居白笑不会轻易答应救瑞儿,但是这毕竟是一份希望不是吗?难道你忍心看着瑞儿这样昏迷下去吗?难道我们还有其它办法吗?”

萧雪寻拉住司空御痕的衣服,凝视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意志坚定的告诉他。

“御痕,我是一定要去的!”

两人对立着,僵持着,站在空旷的大殿上,有夕阳穿过窗棂,将他们笼罩在晕黄的光影里,光影斑驳,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他们之间。

司空御痕猛地伸手将萧雪寻拉进自己怀里,他紧紧的抱住她。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司空御痕紧紧的扣住萧雪寻的纤腰,仿佛是要发泄满腔的怒气。

“但我却偏偏这么爱你!”

他在她的头顶狠狠的说着世间最动人的情话,维系着一个世间最霸道的姿态。

萧雪寻将头埋在他的肩上,露出动人的微笑,她用力的回抱住他。

“我也爱你。”

他们拥抱着站立在瑞儿的床边,注视着他们的孩子,用最执着的坚守来表示他们之间的爱,用最坚守的爱来表现他们对困厄的蔑视。

……

萧雪寻站在皇城外的高山上,手持玉箫吹奏着,清冷的笛音幽幽的回荡在风声里,远远地飘散在山林间,一曲又一曲……

有风卷起她洁白如雪的衣,鸦长如墨的发,她目光清冷的看着山野,仿佛要这样吹到地老天荒去。

又一曲终了,她垂下手,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出来。”

半饷,身后有人低低一笑,轻轻的击掌,随即有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