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一一叹着气，手肘搁到膝盖上，托着下巴，望着乔子舒沉睡的容颜发呆。

那些将乔子舒保护起来的茎叶般的灵气缓缓的上下左右浮动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一样！

夭一一愣了愣，立马精神了，手掌撑在地上站起来，眼也不眨的盯着乔子舒的身影。

那环绕在乔子舒身侧的茎叶般的灵气咔嗒一声尽数崩断，散成星星点点的灵气，漂浮在乔子舒身侧，逐渐淡去！

沉睡中的人终于从意识世界中清醒过来，眸子睁开的瞬间，仿佛有星河璀璨，化成锐利的剑刃刺过来！

夭一一抬起胳膊偏头一挡，那股凛冽的剑意在即将刺中她时烟消云散，是乔子舒拂袖化解了这波无意识产生的攻击。

她放下遮挡的手腕，转脸看向面前之人。

乔子舒从半空中轻盈飘落在地，衣袂鼓荡，发丝飞扬，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表情温润清雅，朝着夭一一张开了胳膊。

“一一，让你久等了。”

夭一一蓦然就红了眼眶，飞扑进乔子舒怀里，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

乔子舒的修为稳定在了八重道圣境，可身体的元气流失丝毫没有减弱。

“乔乔，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夭一一小声问，声音有些哑，“被鹰爪挠出的伤还疼么？”

乔子舒垂眸，想要细细打量她的表情，可她就像是故意一般，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完全看不到脸，只能看到柔软的发顶。

他伸手摸了摸，温润清雅的笑着，“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疼了吗，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想起了一些关于妖王的记忆？”

夭一一心里吓一跳，紧接着想起来乔子舒早就知道这件事了，顿时又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闷闷道：“嗯。我见到临渊战神了。”

乔子舒的身体僵了一瞬，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但还是被就趴在他怀里的夭一一敏锐的捕捉到了。

夭一一的情绪非常复杂，手紧紧抱着乔子舒不放，“乔乔，你听我说，我知道你轮回者的身份是怎么一回事了。”

乔子舒微怔，将她推开些许，夭一一顺势仰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夭一一忍不住偏过了头去。

发现她在逃避，乔子舒脑海里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最后都只汇成了一句话：“临渊战神是不是和我的容貌身形一模一样？”

夭一一愕然地把脸转回来，“你怎么知道？”

乔子舒沉默半晌，说：“我在封魔崖见过临渊战神的神念幻化出来的模样。”

“！！！”

夭一一震惊过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哑声道：“临渊战神生前并无过错，你不是他的转世。”

乔子舒：“……？”

他第一次见到临渊战神的神念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原来原因在这里？他若不是临渊战神的转世，那他……是谁？

“伏妖谷那只堕妖凤凰，苏忘，他也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夭一一闭着眼，一口气往下说，“你、苏忘和临渊战神，本来应该是三魂一体的同一个人，但是你们从本体中分离了。”

乔子舒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脸上的笑容略僵，“你刚才……说什么？”

夭一一垂下头，绞着衣摆咬牙说：“你、苏忘和临渊战神本来应该是同一个人。你的轮回者身份目前看来极有可能是仙界中人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