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罗三归      更新:2019-10-20 10:39      字数:6685

从景风离开后,苾新每天都盼着景风回来,从那之后,苾新便迷上了看月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苾新自吟道。

“唐姑娘真是好兴致,独坐凉亭赏明月。”戚卫城不知怎么也来到凉亭。

苾新不想理他,打算要走,戚卫城拦住她,我一来你就要走,是我打扰到你了。戚卫城在晚上的时候总是特别温柔,早在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苾新就想接近他了,今晚,戚卫城又是那样恭敬有礼地说话,苾新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无法拒绝戚卫城的友好。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多坐一会儿。”戚卫城很高兴看到苾新又重新回到她的坐位。

“你在想什么?”卫城面带笑意地问道,但他心里却没有脸上这么开心,他不想听到唐苾新说她在思念一个人,那个人必是景风无疑。

“我在想月亮,银河系,宇宙。在宇宙中地球渺小的像一粒沙子一样,而生活在这颗星球上的人类,更是微小的犹如尘埃。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说呢。”

苾新说的话他并不是完全能听懂,但他喜欢苾新的稀奇古怪,喜欢她身上的神秘感。她问的最后一句话他可是听懂了,“为了遇见一个人,一个可以牵动你心弦的人。”

“我问你那样深奥的问题你就这样搪塞我。”直到此时苾新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本王也不知人为何要活着。”

“戚王爷,为什么你对我总是不真诚,你活着当然是为了辅助帝王,巩固社稷,受万人敬仰。”

苾新的这一番话竟然一语道破了卫城的心事,卫城看着心不在焉的苾新很是吃惊,这些事他可从来没和别人讲过。卫城看苾新并不计较这句话的真假,连忙转开了话题:“我听景风说,你无家可归,他便收留了你,你们是怎样认识的。”苾新把她掉入河里,景风救她的事讲给了卫城听。

“原来你们俩还有着过命的交情。”

“对啊!”

时间不易察觉便过去了,这天晚上卫城很开心,竟然有人可以一眼看破他的心思,这让他有一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唐苾新那句“戚王爷,为什么你对我总是不真诚”卫城反复在心里想着,唐苾新这个女人,他越来越想要了解她了。

静萱阁里,康朝低首抚琴,冬雪一旁侍候,康朝收了琴音,一脸倦容。

“小姐,你弹得真好听,以后可要教冬雪弹《醉琵琶》。”

“你喜欢这首曲子。”

“嗯。”

“好啊,哪天教你。”康朝显得很疲惫。

“小姐,你是不是很累啊,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不了,我想去园里走走,”康朝略微停顿“一个人。”

冬雪行礼“是,小姐。”

清平乐的园子是按戚王府的园子修的,两个园子除了年份外,相差无几。康朝很喜欢这个园子,经常来这的池塘旁坐。她小时候就是在戚王府的池塘玩耍,差点淹死,想想还真是命大,幸好藏在树上的戚卫城及时跳下来救她,才保得了这条小命。当时的戚王爷知道两个孩子都落水后差点打死了当日值班的家丁,也是她看到家丁挨打的惨样,跪下来求戚伯伯,才保住了那家丁一条小命,那个失职的家丁就是现在的忠叔。

康朝沉静在无限美好的回忆里,这片刻的宁静马上被打破了。“扑通”一块石头以一条优美的弧线落入池塘,康朝被溅了一身水,她很不高兴。

这时苾新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哼着歌,满脸笑意。康朝就站在池塘边,盛气凌人的站着。月色的确好,但再好也照不出被水打湿的华服,谁能看出她衣服湿了,更何况苾新根本就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和往常一样来园子里散步,打入池塘的石头不是她丢的。

苾新看康朝神色不善,而且那副臭脸是给自己摆出来的,心里想着不对呀,自己平日与康朝都没有交集,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她干嘛用这种憎恶的眼神看自己,还是不要和她打招呼了。

康朝从苾新身旁走过狠狠地瞪了苾新一眼。这一眼搞的苾新云里雾里的,什么人嘛,这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来清平乐这么久了,头一次让康朝给了她一个白眼,凭什么呀!

“你给我站住。”苾新自从来到清平乐后一直受别人尊敬,她有些飘飘然了,全然忘记了她与康朝身份的悬殊。

“你,你敢……”康朝难以相信这个丫头敢这么同自己说话。

“你为什么瞪我。”

康朝彻底无语了,又白了她一眼,如果说刚刚被水打湿是一种不满的话,那现在绝对是一种气愤。

“康朝大小姐,你那漂亮的眼睛就是用来翻白眼的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瞪我,你眼睛没病吧!”

“啪!”康朝收手后说了声放肆,她只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轻重的人。可她没想到苾新会还上那一巴掌,很用力很用力地还上。

目睹了这一切的铁吉吉后悔不已,他真不该随便丢个石头玩,看那个女的并非善类,她要是欺负苾新,他一定会出手相救的,但那一切发生的太快,两巴掌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并且出奇不异。

他心里暗暗替苾新担心,同时也深深自责。自从他知道救他的人是清平乐里的一位姑娘后他就常常光顾清平乐,他听苾新唱歌,听得如痴如醉,他发觉自己竟然喜欢上了这个女子,每天都想看到她,昨天他就看着苾新和戚卫城谈了一晚的话,心里虽然嫉妒却也无可奈何,今晚又来到清平乐的园子,他还想再看到她,不料因为无聊丢的石头给苾新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玉堂春是清平乐另一处去处,分为主堂和侧堂。侧堂是大伙聚餐的地方,主堂是会客厅,主要迎接像赵瑾这样的王公大臣,偶尔也会接待一下不听话的奴才。

清平乐早有家丁咚咚咣咣地敲起锣鼓来,这阵锣鼓声吵醒了所有人,大伙睡眼惺松、衣冠不整的来到玉堂春。只见苾新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戚卫城居左而坐,赵瑾虎视眈眈坐在右边,他恨死唐苾新了,以前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失职,让康朝被别人欺负,没想到时隔三年,竟然又有人欺负到康朝头上来,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今天,,他要扬刀立威,杀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再打康朝的主意。

“王爷,刚才是个误会,打康朝小姐并非我的本意。”苾新跪在地上,把身子弯得很低,她受惊的样子,戚卫城看得很难受。

“哼,那么深的指痕难道是阿朝撞上去的?”问话的人是赵瑾,他目光凌厉,逼得苾新不敢与他对视。

“瑾镶王,事情真的是有原因的。”苾新仓皇辩解。

“讲。”

于是苾新便把事情发生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说给赵瑾听,没想到赵瑾听完后更生气。他一个箭步跨到苾新身边,恨恨捏住她的下巴“你竟然敢,骂她的眼睛!”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苾新艰难地挤出了这句话。

戚卫城现在的样子没有刚才的洒脱了,这分明是一道难题,要是换做别的丫头,卫城一定由着赵瑾处置,自己实在犯不着因为如何处置下人的问题和赵瑾闹不开心,更何况他现在护的是康朝,誓死要保护的康朝。伤害阿朝的人都得死,这句话赵瑾说到做到。

“可惜,太迟了。”赵瑾压低声音说。

“瑾镶王,唐苾新毕竟是我清平乐的人,还是由我来处置。”戚卫城站出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景风。

“好啊,戚王爷想怎么处置。”

卫城走到赵瑾跟前小声说:“放过她吧,是景风的女人。”卫城又望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苾新,只一瞬间就不忍看她委屈了,这次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保住她。

“是他的女人,哼,那她就可以随便伤害我的人。”赵瑾恶狠狠地瞪着卫城,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瑾镶王请借一步说话。”卫城不管赵瑾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往外走,临走时给忠叔使眼色,要他放了苾新。

两人来到清平乐的大厅,卫城叫人点上灯,摆好酒,随后便遣散了所有仆役,两个男人坐在偌大的大厅里对视,谁都不愿先开口。卫城替赵瑾斟满酒,仍是一言不发。

“戚卫城,你知道阿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绝对容忍不了任何人伤害她。”赵瑾说。

“阿朝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还不清楚吗,我们谁不是拿她当宝贝一样疼着。”卫城说。

“那还多说什么。”

“但唐苾新是景风的人,如果他没有活着回来,我们欠他的就太多了。”卫城说了这句话,赵瑾竟一时间没了话说。景风做什么去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景风做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是赵瑾他自己。

“太子以后要是真做皇帝,我们谁还能活着,你、我还是阿朝!”

“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唐苾新竟然打了阿朝!”赵瑾说。

“阿朝不是也打了她一巴掌么。”

“好,唐苾新的命可以留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瑾总算是松口了。

“不成,你不能动她。你已经杀过我戚家一个人,所以唐苾新,你不能再动她。”

“戚卫家,他罪该万死,要不是你也姓戚,我当时就要诛戚家九族。”

“诛九族,别忘了,你还不是皇帝。”

“我不是皇帝,你还心心念念着你的旧主啊。”

“这和赵珏无关,你已经剜去了卫家的眼睛,为什么还要杀了他。”“那又如何。”

“如果你一开始就杀了卫家,我到觉得没什么,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你先剜他眼睛,再将他斩首,这件事上你欠我戚家一个交代。”

“欠你戚家一个交代!戚家三公子欺压良善,为非作歹,我替戚王府铲除孽障,清理门风,竟然要本王给你们一个交代,什么交代!”

“戚卫家再怎么恶霸,他也是我弟弟。”

“所以嘞,戚王爷今日翻出旧事,是要怎样。”

“我要你放了唐苾新。她的死罪是景风给她挡下的,活罪,本王要替她拦下。”

赵瑾呵呵大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唐苾新。“戚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本王作对,看来是动情了,好,好,本王放过她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她再犯,本王就要了她的命。”

赵瑾丢下这句话便走了,戚卫城想起赵瑾憎恨苾新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他的为人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唐苾新可在不能与康朝作对了。

冬雪把玉堂春发生的事告诉了康朝,本以为她会高兴,却不料康朝神色突变,急急忙忙向玉堂春赶去。等康朝赶到时一切早已经结束了,玉堂春仍就整齐干净,根本看不出经历了刚才的腥风血雨。

康朝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将自己挨打的事告诉了戚卫城,还引来了赵瑾。这件事她宁愿一辈子没人知道。

“冬雪,是不是你。”

“小姐,你说什么呀?”

“我挨打的事戚王爷怎么会知道。”康朝语气严厉,吓得冬雪跪在地上。

冬雪哭着喊:“小姐,我再也不敢了。”

“没有我的吩咐你敢自作主张,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她一手带大的丫鬟,竟敢背着她乱来,此等人要不得。

康朝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扔在冬雪面前,说:“你走吧。”

“小姐,小姐,你不要赶我走,我知道我错了,小姐。”冬雪拉着康朝的裙子哭起来。

康朝和她在一起有八年了,在王府中多少艰难的日子都是她陪康朝挺下来的,八年的姐妹,康朝心中也是万分的不舍,可这样子的丫头让她以后怎么敢用。“你走吧,这些银子够你生活一辈子了。”

“小姐,是瑾镶王让我做的,是他要我把您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什么,赵瑾。”

“嗯,瑾镶王同样有恩于奴婢,他的吩咐奴婢不敢不遵。瑾镶王怕您有委屈不肯说,便叫我把小姐的事适当地告诉他一些,我看这件事可以让瑾镶王帮您出这口恶气,于是就偷偷告诉他了。”

康朝脑中白茫茫一片,身子不由自主软了下去。

冬雪惊呼,小姐,小姐……

赵瑾接到冬雪的消息便立马赶到了清平乐。他召集卫城和所有人开堂会,要处置唐苾新,不想却被戚卫城拦了下来,心里好不恼火,这时他又接到冬雪的消息,说是康朝受激晕倒,赵瑾心急如焚,快步赶到静萱阁。

“怎么回事?”赵瑾问冬雪。

冬雪把康朝知情的事说了出来。

赵瑾点点头。他静守在康朝床前,太医的话在赵瑾脑中出现,绝对不能使病人受惊了。

“阿朝,阿朝”赵瑾的声音急切温柔,听入耳中有种很安心,很温暖的感觉。

康朝缓缓睁开眼睛。“阿朝,你醒了。”赵瑾欣喜地看着康朝,轻声问:“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康朝别过脸,陪在她身边的为什么不是卫城。

“冬雪,把粥拿过来。”赵瑾慢慢扶起康朝,在她身后放了软垫。他一只手拿碗,一只手舀粥,从后往前舀,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给康朝喂去。

“啪。”康朝用手臂打翻了汤匙,白粥连同汤匙一起掉在被子上。赵瑾不气也不恼,把碗放在盘子里,抱住康朝,依旧笑着对她说:“不想吃就不吃了。”

“别假惺惺的。”康朝面色苍白,身体十分虚弱,但眼睛还是瞪得老大,她讨厌死赵瑾多管她的闲事了。

“还有力气瞪人,那就没事。”赵瑾打趣道。

“你给我走,我不想见到你。”

“我交代冬雪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

“你向我赔罪,怎么赔,戚卫家的事你还嫌不够么,就是因为你杀了戚卫家,卫城他才不愿意理我,他老是疏远我,这下你满意了。都怪你多管闲事,你怎么这么讨厌。”

“阿朝,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刻意的?瑾镶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从今以后再也不要你操心。冬雪,送客。”

这叫冬雪为难坏了,小姐的话是一定要听的,可要把瑾镶王赶出去,她一个小丫鬟怎么敢干。

“冬雪,好好照顾小姐。”赵瑾走了。

静萱阁外明月当空,卫城来回踱步。赵瑾出来后正好看见卫城,一个儒雅一笑,一个神情凝重。

“你被赶出来了。”没有回答就代表着默认。

“她性子傲,是绝对忍不了的。”赵瑾又是一阵沉默。

“你一点都不了解她。”还是沉默。

怎么说呢,康朝心里太爱卫城了,她不接受赵瑾对她的好,卫城曾经何尝不是爱着康朝,但是他父亲的自杀将一切事情都改变了,他不可能再爱上康朝,而且他也曾经答应过赵瑾要放弃康朝。

“你只需遵守你的承诺,就这点,足够了。”赵瑾这句话直戳卫城的心脏。

他们俩之间谁瞒得了谁。

苾新自从被忠叔救下后,就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她整天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眼睛偶尔动一下,证明她不是一尊雕塑。本来一个花容月色的女子,此刻被吓得面色苍白,犹如鬼魅。

“姐姐,都一天了,你怎么还坐着。”阿青摇着苾新,摇着摇着自己就哭了,“姐姐,你别这样子。”

阿青抱着苾新放声大哭,可苾新仍旧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嘴唇干燥的裂开了口子也不喝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阿青,我没事。”她说话声音很小,仿佛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

“还说没事,你唇上都出血了。”阿青擦了眼泪,端来盆子给她清洗。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

来的人是柳画,她来看她。

柳画关心苾新,给她拿来了参汤压惊。柳画的呵护备至让苾新伪装的坚强崩溃。苾新抱着柳画大哭,这哭声中含着无限委屈与恐惧,柳画的眼眶也变得湿润起来。

铁吉吉一直都陪伴在苾新身边,但凡苾新遇到危险,他就会奋不顾身救她出险境,苾新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她一直都是平安的,所以铁吉吉未曾出手,他默默在暗处保护着她。这时听到苾新撕心裂肺的哭,铁吉吉心里倍感难受,想要安慰她却又不能。思索之间还是决定离开她,她的不幸,是他带来的。

从柳画这里,苾新了解了康朝和赵瑾之间的事。

帝王家的孩子受启蒙早,枯燥的学习会让皇子们感到无聊,戚卫城便受诏入宫陪赵珏读书,而康朝是戚卫城的陪读,一同入宫。不久后,戚卫城又给赵瑾作陪读,自然康朝也就同赵瑾认识了。曾经为给康朝庆生,赵瑾包下了帝都所有的大酒楼,统一做长寿面,不管是谁都可以进酒楼免费吃。二月二十八那天,整个帝都像是在过节,更有老百姓跪在戚王府门外,高喊康朝小姐,长命百岁。

后来戚王府出了事,戚王爷为证清白,以死明志。传说,康朝在给去世的戚王爷守灵期间,戚家三公子卫家支开侍候康朝的丫鬟,潜入房内偷看康朝洗澡,给戚卫城抓住,后来瑾镶王知道了这件事,他先剜去了戚卫家的眼睛,后来随便找了个借口砍了他的脑袋。这件事之后赵瑾就格外心疼康朝,生怕自己对康朝照顾不周,受人欺负。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是柳画不知道的。戚王爷以死明志,皇上彻查此事,为他平反,同时康父等人获罪入狱,康朝受到牵连。因为死的是戚王爷,此事重大,没有草率结案,但凡是参与此事者一律革职查办,量罪定刑。康朝身份尤为特殊,按律当斩,戚卫城虽知道康朝冤枉,但他也护不了康朝,只能去求赵瑾救康朝一命,那时戚卫城的身份还是赵珏的谋臣。

赵瑾是皇子又怎样,他也对抗不了圣旨,他跑去求皇上,长跪殿外,最后威胁他父皇说若是康朝不能赦免,那他也将随她而去。康朝虽然被赦免了,但太子之位也就与赵瑾失之交臂了。

戚卫城都觉得对不起赵瑾,皇上册封赵珏为太子后,戚卫城毅然离开赵珏辅佐赵瑾,在卫城眼里,赵珏更适合做帝王,所以他首选的辅佐对象是赵珏。但他欠赵瑾太多,只能投入赵瑾门下来偿还恩情,从此之后,他与康朝也疏远了很多。

柳画走后戚卫城又来看她。这时苾新已经能吃饭了。他向苾新保证她不再有危险了,瑾镶王也不生气了,叫她放心。告诉她这几天先不用登台,先好好休息一阵子,以后再说。戚卫城继续他一贯温柔的作风,苾新在那一刻,又有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