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眯了眯眼睛，“那你想要如何处置？“

萧炀轻启薄唇“道歉，现在。”众人惊呼，李长歌是李氏的嫡女，身份尊贵，而阿绛虽然是云中的女儿，可这手腕毕竟大不过朝廷重臣，而萧王却当众驳了李氏的面子，晋帝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为难。

“既然是自己做错了事，道歉是理所应当的吧。“这个声音是太后！

太后都发了话，李长歌即使有天大的背景也不敢忤逆皇家，身子微俯，紧咬着嘴唇，几乎是从牙齿间迸出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恨意，“阿绛姑娘，对不住了，今日是我的错。”我赶紧站起来摆摆手，一面扶起她，萧炀也站起说“阿绛自幼就失去了声音，我便代替她接受你的歉意。”众人心下暗惊，不由泛起一丝怜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中，想要生存却没有过硬的后台，是件难比登天的事，更何况是位姑娘，今日得罪了李长歌，谁都知道还有后文，即使有萧王的庇护，也难躲暗箭。

后头众家贵女争先出演，我也再也没有心思观赏了，这一场闹剧很明显李长歌针对了我，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逐渐感到意识变得模糊，不见得是要晕倒的感觉，倒像是脑海中多了一个陌生的意识，有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拍了拍萧炀的肩，做了几个手势，他叫了两个人跟着我，我点头，他在保护我。

走到半路，四下无人，只有我身后的两个穿着黑衣的近侍和我的脚步，灯火绰绰，我忽然听见后头闷声一响，转过头去，两位近侍已经倒在地上，夜风袭人，到没有凉意。

我回头时，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我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金色的头发像波浪一样微卷着，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像是用玉石打造的，沁着如月光一般的凉意，面具遮住了左半边脸，只露出右边的脸，我感到一丝不安，正打算逃。

蓦然抬头撞进他的眼睛，便像身处一个漩涡，陷进去身不由己，灵魂好像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跟我走。”真是沙哑的声音，像让我见着了无垠的沙漠，不难听，只是很沙。

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我迈脚跟着他的步伐，不知道我是谁，去哪里，脑子里唯一有的念头就是跟着他，耳边的声音也只有那沙哑的声线，“跟着我。”

忽然全身上下传来一阵深入灵魂的凉意，凉到我都分不清是在灼烧还是在冷冻。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四下阴暗潮湿，身子有半截都埋在水里，老鼠的声音瘆人得慌，不远处水里摊着一具尸体，上面趴着尸蝇，没有腐蚀完，还有头盖骨和看不出来的皮肤裸露着，我忍不住一呕，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