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铁链就像是在戏耍他们一样，一味的防御，也不出手，但程九若想要绕开他跑掉，铁链又会立刻挡住去路。

攻击上的麻烦都是来自身后的，已经逐渐有强大的魔法师到了队伍前方，压力愈来愈大。

很难缠，三人联手的攻击足以让任何一位史诗法师失去战斗力，铁链却全数收下，连伤口都不曾出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景，程九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结论，但是他还需要确定一下：“镜儿，这人是防御型法师么？”

涟镜依然没有理会程九，狂舞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哪怕她的攻击并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疯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风无痕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战神殿的记忆，但是他哪能知道铁链是谁？东部的神秘让其他地区对他们知之甚少，相同的东部能够得到的外部消息也少了，中间被无法地带隔断，消息很难流出。在这之前，风无痕甚至都不知道战神殿还有这么一个地下监牢。战神殿明面上的人风无痕倒是知道的清楚，但是铁链这种藏于幕后的，他一无所知。

涟镜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几近癫狂，现在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挡在面前的铁链在涟镜眼里也不过是一堵墙，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给程九解释。

铁链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不能动手，圣灵之钢可以塑造成任何模样，但是在形态上却是极端的，防御状态下就只能防御，攻击状态下只能攻击，如果铁链在这里切换形态，史诗魔法的攻击力会让大部分的教员尸骨无存。

但是铁链也不需要动手，这入侵的三人实力都在至高法师上下，根本无法突破他的防御，待其他守卫逼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战神殿的精英资源比兽王手中的还要多，这里还是中心城的总殿，光是地下神殿驻守的至高法师就多达六个。

程心想要出来帮助程九搜索铁链防御的死角，但是被程九死死的压住。

不管怎么说，程心都是不能暴露的，行动失败了还可以利用传送阵回到地面，但是如果程心暴露被战神殿意识到其价值，之后程九将无所遁形。如果这期间还让战神殿的人知道了他们是一世界来者，那就更麻烦了，鹤不过是因为祖先就被追杀到如此地步，最后全族覆灭，只余她一人。

但是程九还是需要探查的，程心不能出手就自己来。

无法做到程心那样精妙绝伦的操作就用最笨的法子，探测魔法的魔力消耗跟范围大小成正比，如果将目标锁定到某一个人，那么对于程九这种魔力量来说，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现在要对付的不只是铁链，还有后方已经进入了攻击范围开始不断骚扰程九的守卫。

一个人的锁定是简单的，但是复数锁定程九无法做到。

就像当初在城门外，他留下一片红雾就是因为无法精准的锁定每一个人，只能扩大探测范围，让这之中的所有东西都能被自己看清楚。这种方法是相当耗费魔力的，城外那次，杂鱼居多，程九只需要知道对方的动作看到有没有隐藏的东西就好，现在身后是各种高级别的法师，程九要看的东西更多，通过嘴形判断吟唱的咒语，通过手形判断使用的魔法形态，工作量异常巨大。

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程九必须保护好程心，笨方法就笨方法，又不是不能用！

身上跳动的火焰像是被夺走了赖以生存的氧气，迅速倒流回程九的体内，就像是被程九吸收了一样。

程九切换了属性，一个人同时只能使用一个属性，大部分人类无法承受复数的魔法同时运行，所以哪怕是多属性的魔法师，也只能不断切换。

这与体制无关，而是不同属性的魔力运行方式不同，同时使用会产生冲突，哪怕是程九这样的躯体也会在一瞬间炸开。

这也是为什么，当程心出现时，程九回显得格外强势，自己只需要控制火属性，空间属性由程心控制。

红色的雾气散出，没有隐藏的必要，这里空间就这么大，敌人一定会进入范围的。

后方是什么情况全部在程九脑海中呈现，有什么人在用什么魔法看得一清二楚。

他大声喊道：“风无痕火球、铁刺！镜儿冰环！”

这是现在对方已经出手的没有被发现的招数，风无痕瞬间明白了程九的意思，在他的提醒下躲过了这两发偷袭。

涟镜依然没有听程九说话，冰环飞至身前，涟镜才发觉挥手打碎。

必须速战速决了，现在的是对方攻击力不够，当更多强者到了队伍前面，或者是进入了他们的强攻击范围魔法威力不会衰减，那时候涟镜可就无法做到刚才那样了。

后方是看得清楚了，但最重要的还是铁链。

空间魔力在铁链周围穿梭，带回来的却不是之前看到那样清晰的影像，而是一个抽象的模糊不清的东西。

就像是一座大山挡在前方，没有死角！

这不可能，程九曾经与无数魔法师交战，在那个史诗魔法师遍地走的地界，纯防御型的魔法师程九都见了不少，但没有一个可以做到无死角防御，没有这种完美魔法，任何魔法都是由缺陷的，包括神级魔法。

眼前的人，程九无法看清，那答案只有一个。

铁链是史诗魔法师，这是涟镜说过的。

警报响起后，程九本以为自己已经跑得够快了，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谨慎，早早的就释放了史诗魔法。

没错，敌人近在眼前，却无法清晰的感知到对方，只是因为程九实力不够，对方的魔法超越了程九现有的探测能力。

程心焦急催促程九让她现形，等到的回应只有拒绝。

程九是这个身体的主体，没有他的同意，程心无法做任何事。

看不见的话，探测魔法就失去了了它的意义，红雾消散，火焰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