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旁边再次传来蔑视。

“如果是一般的石头和铁块也不会钝，不过这也说不好。这样，如果哪天钝了，嫂子送到秋水山庄来，我帮你重新锻造。”秋月明同样无视旁边的杂音，反而一本正经地给出答案。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谢啊。”

“不客气。”

拿着匕首，带鞘的，白露装模作样的横劈直刺，试手感。

她那乱无章法的劈来刺去让莫止殇看得好笑。

白露白他一眼，“笑什么笑，我的白氏刀法讲究的就是干脆利落，无招胜有招，哼！”

“干脆利落？无招胜有招？嫂子，这是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秋月明再次插话。

“这很简单，你想想，同样的一剑刺出去……”

“没错，这很简单，自己领悟去。”白露被莫止殇拉进马车，窗帘子也被放下来。

“那家伙对外看起来人模狗样，其实又穷又抠又白痴，少跟他接触为好。”

“喂！莫止殇，我听到了。”马车外，秋月明抗议。

“是啊，人家才送了我一柄这么好的匕首，很大方的。”马车内，白露为他辩解。

“他家的匕首和前辈的药丸子一样，多到仓库装不下，这家伙每次出门都带一堆，有事没事送几把，算不得什么大方。”

“是吗？”

“没错，匕首的材料一般是锻造刀剑剩下的废料，他们每出一把刀剑往往会顺带着好几把匕首。”

“全是这么好的？”

“能刻上秋水二字的，都是过了秋家人的眼的。”

“可惜他们不拿来卖，否则就是一仓库的金元宝诶。”

“嫂子，刀剑有灵，以金银来衡量刀剑价值，刀剑染上金银铜臭，成了俗物，就失去了锻造它的价值。”听了一阵两人的对话，秋月明又忍不住插话。

“可是江湖上也有买卖你秋家刀剑的呀。”

“刀剑既已送出，如何处理我秋家便无置喙余地。”

“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意思吧，刀剑送出去就不管它了。”

“一般而言，得到秋家刀剑的人都会很爱惜，江湖上会出现售卖的，往往是原主人已死。”莫止殇为她解释。

“哦，这就像女儿嫁出去，虽然一开始给她找的丈夫很好，但若是她丈夫死了，她的子女待她不好，娘家人也不好说话一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她丈夫在去世之前没有将她的后半生安排好呢。”

莫止殇和秋月明都沉默了。以出嫁女儿比拟刀剑，看似莫名其妙，细想来却又十分贴切。

“露露，我不会让你如秋家的刀剑那般任人宰割。”莫止殇保证道。

“我也不是那种会任人宰割的女人。”白露笑道，“那就是一种比喻，你不用介怀。”

“嫂子见解独到，莫止殇你有好福气。”

莫止殇却嗅到一丝危机。想起露露总是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而且她对事对人总有不同常人的见解，看似懒散，实则通达事理，这样的她，总让他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