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睡梦中，丰南珠听到一阵急切的哭喊声，若不是眼睛还能睁开，她差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清荷，你吵到我了。”丰南珠想要起身，但是全身上下痛得要命，她一动就宛如肉要割裂了一般。

她挣扎了两下，锦衾滑下，bo子一下全是乌青淤紫的一片，几乎看不到一块好皮肤。

清荷看着都觉得心疼。

昨晚皇后说自己想重新绣一个香囊送给陛下，她本来说要陪着她一起的，但是皇后心疼她们这些奴婢，让她们早早地就睡下了。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今日一早，她如以往一样去喊皇后，却见皇帝披散着头发从内室出来，黑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凤藻宫。

她边诧异着皇帝是几时来的，边往里面走，内室里面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带着点腥甜的味道，丰南珠的衣服散乱地扔在地上，她再往里面走，只见丰南珠紧紧裹着被子，面色潮红。

她试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复，她原以为是丰南珠累坏了，便由着她多睡了一会儿。

直到日上三竿丰南珠还没有起来，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清荷，给我备份热水吧，我想洗澡。”丰南珠淡然开口。

“是，奴婢……奴婢先给娘娘找衣服穿。”清荷战战兢兢地起身，从衣柜里给她找了身宽松的衣服放在她枕边，便下去吩咐沐浴事宜了。

等清荷走后，丰南珠终于忍不住一头扎进被子大哭了起来。

很难受，心头比身体更难受。

她想说她爱他，可是他那个样子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

既然他都不相信她，那她为何要遂了他的愿。在那一瞬间，她赌气说了谎。

萧承诩被气着了，但她的心也像是被剜了个血淋淋的窟窿一般，无与伦比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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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南珠刚刚洗完澡躺在床上，萧承诩就派人送了碗东西过来。

望着那碗乌漆麻黑，散发着苦涩的药汁，丰南珠苍白一笑，“看来陛下昨晚说的话是真的。”

“娘娘，不要……”清荷摇头示意她不要喝。

丰南珠安慰地冲清荷微微一笑，而后颤抖着手接过四喜手中的药汁，一饮而尽。

“劳烦四喜公公向陛下说一句，臣妾谢陛下恩赐！”最后，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说道。

四喜神色复杂地望着那被喝得干干净净的药碗缓缓退了下去：“娘娘好生休息。”

其实那碗药她可以不用喝的，因为她是皇后，有为陛下诞下子嗣的权利。但她偏偏选择喝了……皇后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娘娘，你为何……”等四喜走后，清荷一脸慌张地看着她。

“既然是陛下赐的，我岂有不喝的道理？”

“你可以不用喝的……”

“可是他想要废了我，有了孩子不就麻烦了？”她笑道。

“怎么可能会废后……”清荷诧异地看着她，而丰南珠也一脸笃定地望着她。

半晌，她红着眼叹息道：“娘娘，你太傻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太意气用事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看得很清楚，陛下喜欢皇后，而皇后也是爱着陛下的。不然丰南珠怎么会在每回见陛下的时候反复询问她好不好看？怎么会拿起不擅长的女红虚心地向她请教？怎么会每天把陛下挂在嘴上？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要相互折磨呢？她始终不明白。

丰南珠见她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不就是避子药嘛，喝了又不会死人。”

“娘娘还年轻……不要把死不死的话放在嘴边。”清荷赶紧打住她的话。

笑过之后，丰南珠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清荷……我想去望月楼走走。”

清荷愣了愣，而后点点头：“好，等娘娘身子好了些，咱们就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