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起死回生?
作者:小道令子      更新:2019-10-26 00:41      字数:2570

却说当日吕藏与非儿出了房,直奔非儿闺房去了。适才听得他要离开天津,心里自然有十分不是滋味儿,一进房就哭啼起来:“藏哥哥,你不要非儿了吗?为何撇下我独自离开天津?”吕藏心里原本就有五分不情愿,吃非儿这般缠绵,愈加伤感了,道:“非儿,你须知这个中厉害关系,杀了官差非比其他的罪恶,岂是一个杀头能了解的吗?何况今日衙门里的那些人迟早会识破是我在戏弄他们,必会继续追杀我夺取丹药,届时不仅我身处绝境,还会连累到整个宁府。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先出去躲躲,保全这条性命,此次上京我一定要想尽办法面见当今皇上,为我吕家洗清冤屈,我也能正身,到时我也能回来娶你呀!你听话,就在家里好生等我,等我功成之时,一定用八抬大轿将你娶过门!”

非儿抽搐着嘴唇,点头道:“可我怕,你可看见外面那一屋子的礼品,想必又是那李大人遣人来说媒了,往日的彩礼都是被拒之门外,今日却大大咧咧地放到了府里。唯恐我爹娘已经应允了这门亲事了,你带上我一起走吧!”吕藏蹙眉道:“此事尚未有定论,适才我见伯父并无允诺之意,更兼伯父是个爱面皮的人,吕家和宁家有婚约在手,就算宁夫人答应了,宁老爷碍着这层关系也断断不会答应。”说罢又一把抓住非儿问:“非儿,宁家那份婚约呢?可在你手上?”

非儿恍然大悟道:“我父早早地便将婚约给了我,那婚约却一直在我手上保存。”说着急欲转身去取婚书,被吕藏拦下:“在你手上便好,无须取来。你只需记住千万保存好那份婚约,切勿教其他人拿了去,你爹或是你娘都不行,一定只能在你手上,若是你娘强要你从了这门婚事,你便将这婚书拿出来与伯父,当着众下人的面多磨他的面皮,宁夫人奈不得你何!”

非儿道:“那吕家的那一份呢?若是他们不予认可,只有这一份岂不是授了我爹娘把柄?”吕藏道:“这个我自有计较,无须多虑,那婚书自有我的安排,管教伯父不能答应李大人的提亲。”二人又叙说约定,缠绵一番,不在话下。非儿自去为吕藏准备行囊。吕藏随着收拾修整了半天,抬头望天时,太阳早已挂在了山坡上,他当即换上一身行头,将非儿支去一边,一个人大大咧咧的出了宁府。

一路上见人就打招呼,生怕别人不认识他。众人无不唏嘘,见他大喇喇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太实诚了。吕藏行经一个商铺、酒肆便要进去叨扰一番,逢人便行礼:“刘婶,这么晚才回家?”“张掌柜的,近来生意可好啊?”……诸如此类,走一走就要歇一歇,还喝口茶,专挑阴凉的地方走,一旦隐蔽处没了太阳照射便起身走。还没半个时辰,搞得全天津卫都晓得这个吕家大公子不仅没死,还生龙活虎的到处蹦跶。吕藏看似大喇喇没心没肺的,实则早就算计好后面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呢。

终于,全天津卫的三市都被他转了一个遍,月亮也爬上了夜空。他这一转不要紧,可把跟踪他的数个黑衣人给累坏了,无一个不在骂娘:“直娘贼,这厮不是腿断了吗?如何走得这般快,精力比老子还要旺盛,这里转完又去那边转,搞得全天津卫都是他亲戚似的。狗贼,你还是还边休息边走,教我顶着这般毒辣的太阳躲着走,你就不能消停点吗?莫不是想累死我?”

最后,他疯疯癫癫地进了一家高档妓院,便没再出来。他身后一直隐遁跟踪的几个黑衣人总算歇了一口气,暗自咬牙切齿庆贺:“这厮端的厉害,竟能走如此多时日,比我这轻功还要快。这祖宗可算消停了,他要是再继续逛下去,老子才不管什么命令不命令的,非要下去结果了这厮的性命以解我心头之恨!不过这厮端的不是人,我这个没读过书的人要是历经他这种情况,不能哭丧已经是大不孝,如今老父尸骨未寒,哦不对,尸骨都丢失了,他竟还能逛窑子,端的禽兽不如,真丢读书人的脸!”

吕藏进得妓院,跟老鸨要了间靠里面的房间,点了一个姿色不怎么样的姑娘,吩咐老鸨不许有人搅扰。悄悄望外面看时,一想起刚刚逗玩了这些人,不禁笑了一下。跟那女子对眼,打量了一下。这青楼里的女子都是靠姿色吃饭,这女子长得不算太好,价格低就说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女子老实怕事,吕藏点了她,碍着他的身份,虽然如今已是狗屁不如,但震慑一下这小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随他吩咐自然不在话下。吕藏当即与她换了衣服,教那女子给他上了妆,与了些银两给她,教她趴在被褥里不许动也不能说话,直等到自己回来。却说吕藏本就是一个俊公子,这打扮下来以后,乍一看倒像是个女人,还颇有些姿色,说不准还能争个花魁头牌。

准备妥当,吕藏又唤来老鸨,给了她些银两教她带着自己出去,在妓院门口等了一辆马车走了。那些黑衣人见是个女子,也没在意,只是继续盯着其他男人看了,生怕走丢了吕藏。他们哪里知道,就在自己的眼睛跟前发生了他们一直预防发生的事。

吕藏教车把式先饶了几圈,才望吕府行去,到了吕府周围,便下了车,嘱咐车把式再饶几圈才回妓院,这才悄悄摸摸地望吕府后门摸去。

趁着明月当空,他来到吕府后门一个隐蔽去处,翻开草木和石板,原来这里还有一处狭小的通道。大户人家谁都会留这么一手,官府查不到,这也不足为奇。吕藏爬了进去,一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来到他爹的书房,吹亮了火折子,四处翻找,不多时便找出了那份婚约。

刚要离开,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蹿出来,吕藏吓得后背直冒凉气,心中嘀咕:“我这行踪可是隐藏得不能再深了吧,况且这身装扮,还有谁能认识我?这么晚了,难不成是鬼?”他抚着胸口,转身看时,却见吕秋奉站在了自己身后。吕藏登时一惊,吓得往后跳开,道:“爹,你因何要吓孩儿?我这不是正要准备启程赴京为咱家洗雪沉冤吗?那什么尸麝丹我也拿到手了,没落到简斜之手。这婚书我必须得拿,若不是非儿,我这会早就命丧黄泉了,我绝不能辜负了她!”

吕秋奉僵直着惨白的脸,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望他走来。吕藏兀自直抽冷气,不敢多看他爹,嘴里呢喃着:“别过来别过来啊,爹!您既然要取我性命,又为何当日教我去找非儿,还一直说对不起我。如今我好不容易活下来,发誓要报此仇,你是怕我报不了吗?还是说你辛辛苦苦藏的尸麝丹都到了我的嘴里,您不愿意吗?”

话刚出口,吕秋奉猛地挺住了脚步,那脚被缠住也似,怎么发力都迈不动了。随即又发出一阵惊奇的声音:“什么?尸麝丹被你给服了?难怪啊!”

吕藏听得声音,当即察觉不对,这不是他爹的声音,厉声喝道:“谁?竟敢玩弄我爹的尸体,还如此吓唬我,给我出来!家父岂是容你如此践踏的吗?是可忍孰不可忍!”